“娘,儿子不想成亲。”卫离开门见山。
“好好,不提了不提了,主要是我今天见着皇撵里的娃娃了,心痒痒。”
“那是皇家的孩子,不是咱们这种人家能养出来的。”卫离继续刨饭。
“唉,话虽这么说,可那孩子也实在太招人疼了,跟面粉团子揉成似的。”卫母自顾自的说道。
‘哎哟,这小公子长得,你看看这粉刁玉琢的模样,一看就是有福之人,这模样太招人疼了……’团子刚带回宫,李公公也这般说过。
“母亲,那孩子看起来多大?”
“嗯,大概有个四五岁吧。”
四五岁,若是团子没事,也该满五岁了。可怎么会,自己是亲眼所见的。
“唉,这人呐。以前得胜回来的都是钟将军,这还是第一次看见皇上这么大阵仗呢,唉!说到钟将军,那么个英雄人物最后怎么就叛国了呢,你说他要什么没有,难道他想当皇帝不成?”卫母不解的道。
“他没有叛国”卫离突然说道。
“你又知道了?。”卫母笑问道。
“没,我只是觉得钟将军那样的人怎么会叛国呢。”卫离解释道。
……
“卫离,走快去后堂,张大人叫我们。”
才从外面回来,就听到杜宇在喊。
“第九个了,究竟是谁有这样的本事敢在大街上虏人” 张大人手一下一下敲着案板幽幽的道。
“你们可擦出什么结果?”
下面一致沉默,这估计算是这两年遇到的大案了。路人走至路上,突然眼前一花,醒来便是第二日,中间这一段时间都不知道自己是去了哪。受害人只当自己是被鬼魅所害,请了道士求了符挂在脖子上,几日后,见到脖子上同样挂着符的朋友,原来两人的遭遇便是相同,后来发现挂符的人多,这鬼抓人传得越来越厉害,衙门就开始调查原因,还成立一个调查组,专门调查此案而卫离,便是此组的组长。
“大人,犯人每次犯案时间皆是黄昏左右,选定的目标皆是在拥挤杂闹之处,可想这定是有原因的。而且,这十六人中,八对都是兄弟,且不是亲的,都是旁系”卫离如是说道。
“恩,继续调查,尽量早日抓住凶手,但切记动作要小,不要引起群众的恐慌。”
从衙门里出来,卫离招呼杜宇过来“走,一起找受害人聊聊。”
杜宇一听,“嘿嘿,你有了想法了是不是?来来,透露一点……”
长安街头,两个穿着不俗的娃娃引起了周围人的注意,倒不是他们衣着,毕竟这是长安,穿着不俗的人一抓一大把,只是这两个穿着不俗的人长得太让人稀罕了。
大的估计有个八九岁,小的嘛,也就差不多三岁的年龄。只是这两人的脸蛋,太让人移不开眼,大的寒着一张脸,满目冰霜,一身的威压让人不敢靠近半步,而小的就不同了,胖嘟嘟的小手捏着一串大大的糖葫芦,一张白嫩的小脸,嘴巴鼓鼓的,里面含着半颗包糖的山楂,不要问周围的人怎么知道他嘴里的是半颗。就在刚刚,小的那个、暂且就叫他小团子吧,拿着山楂就啃,可惜山楂太大,啃不了就将手里的糖葫芦递给他哥哥,他哥哥就咬下一个咬了一小半塞在小团子嘴里。
那小嘴嘟嘟的含着嘴里的山楂,这儿看看那儿看看,像是寻找着什么。若不是他身旁的人太让人难以靠近,这群人早围上去了,哪还像现在,只能在一旁默默的打量。若有心仔细瞧,就会发现,这小娃娃,不就是那日皇撵里的孩子嘛。
第3章 来访
“卫兄,现在我们就轻松多了,终于不用像无头苍蝇那样乱转,走喝酒去。”杜宇搭在卫离的肩上。
“改天吧”卫离把身上的佩刀解下来交给杜宇,“今日我有事,你先帮我将它带回去”拍拍杜宇的肩转身就走。
一涧崖下,还和当年一样,一旁的竹林在夏风吹动下哗哗作响。那条从远处流下的小渠在面前汇作一个小池。
卫离蹲下来,将带来的包袱打开,拿出里面的纸船一个个撑开。大齐的传统,纸船用于祭奠亡魂,用来给去世的人捎带东西。
不管这说的是真是假,卫离都试了一试,元儿那么小,不能让它在底下被人欺负了去。
将一个个从醉仙楼买来的糕点摆在船上。将一张红纸放在领头的大船上,红纸里写的正是元儿的生辰八字。由着红纸引着他们驶过忘川河,将人间的事物带给阴间的亡灵。船只顺着水流一路向前消慢慢失于视线尽头。
齐铭渊沿着小渠逆流而上,越过前方那处陡坡便是一涧崖底。小渠清澈,两岸树植绿得正艳,然而齐铭渊早没了欣赏着一路风景的心情。
小船随水而下,一串白帆,在小渠里静静流淌。若是平时齐铭渊定不会管这些小事,鬼使神差的,今日他居然蹲下身子拾起领头的船只。
红纸在白船内格外显眼,顺手打开,一股冷气直袭身背,不由得让他手抖。
红纸里写着一串生辰八字,齐铭渊记得这个日期,还曾为其做过生日。更让他震惊的是这红纸里的字迹,是他再熟悉不过的。这半年来,多少个不眠之夜,他翻出那个人的书信读了又读,上面的一笔一画的各种习惯他又怎会不知。
纸张很新,不是存放之物,墨迹很润,必是今日之内所书写,再想想今天是什么日子,是了,今日是元儿假死之日。
他也是后来才知元儿是假死,可那人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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