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管,下半场你好好拍啊。”季斐叮嘱。
薄早敷衍地点点头,拿手机拍了张符涂的侧脸照。阳光照亮了他汗s-hi的头发和脸,荷尔蒙的气息穿透屏幕而来,几乎立刻就让薄早红了脸。
下半场很快也结束了,十三中不出意外拿了冠军,一群人s-hi漉漉地从球场上下来,脸上带着飞扬的笑容,符涂走在最后,脸上也带着微笑。
赛后有个简单的颁奖仪式,符涂代表球队领了奖杯,教练不许他们去洗澡换衣服:“这是最后一次穿这身球衣了,先合个影再说。”
教练捧着奖杯站中间,大家站成两排,符涂个子高,站在教练身后,所有人一起喊“茄子”,跟队来的老师快速地拍了两张。
“走了走了,”季斐忍不住道:“快热死我了。”
“等一下,”符涂突然开口,朝站在一旁眼巴巴的薄早招了招手。
“哎呦,忘了这个编外队员。”教练笑了:“来一起拍一个,就当你今天加入篮球队了。”
薄早脚步轻快地走到符涂身旁,他个子矮,第二排都露不了头。符涂蹲下`身,他顺势爬上他的肩膀,在旁边人的惊呼声中坐在符涂肩膀上,笑着跟篮球队合了一张影。
“我服气了,你吃了什么?这都能扛起来?”去更衣室的路上季斐还在耿耿于怀。
“又不重。”符涂把水递给薄早:“在外面等一会儿吧。”
薄早点点头,坐在花坛边守着十来瓶矿泉水玩手机,矜持地在朋友圈发了个“第三次冠军【微笑. j】”
还没等收到回复,视线里就出现一双白色的小皮鞋。
薄早抬头一看,是周颐。
“好久不见啊。”周颐用手指卷着头发,笑着开口。
薄早收了手机,面无表情道:“这里是男更衣室门口。”
“用不着装吧?”周颐背着手,眼神凉凉地看着他:“你认出我了吧,薄早。”
“所以呢?”薄早问:“你有什么事?”
“别紧张,就跟你打听点事。”周颐笑了:“符涂现在有女朋友吗?”
薄早不回答。
周颐嗤笑一声:“还是看的这么紧。你一男的,恶不恶心啊?”
薄早皱起眉,依旧没说话。
“哑巴了?”周颐拧起眉:“不是你让他丢情书的时候了?啊?你真厉害啊,管天管地还管人收情书呢。我要不是后来找人查了查,还不知道我写了一周巴巴等着回信的东西他妈的躺在垃圾堆呢!”
薄早抿着嘴,别过了脸。
“怎么?心虚啊?”周颐咄咄逼人:“你知道我当时什么感受吗?在全校面前豁出去了,还被请家长被迫转学。哦,结果人家根本看都没看过我的信,我等什么回复啊,等垃圾堆给我回复啊!你说可不可笑?啊?”
“抱歉。”薄早咬唇道:“我没想到……”
“没想到我非要回信不可,还丢人地在升旗仪式上嚷嚷?”周颐冷笑:“反正都是我自作自受呗,我也没啥资格非要别人回信。可我就是不爽,你有什么资格让符涂丢掉我的信?你是他男朋友?同性恋?”
“不是!”薄早慌乱地站了起来:“我只是,我当时……”
当时什么,他解释不出来。他就是不高兴看到符涂收情书,他哭他耍脾气,让符涂不许回,全部都要丢掉。
“我不管你是什么原因,不是同性恋最好。”周颐翻了个白眼一甩头发:“你亲手交给他,这次我一定要一个回信,这是你欠我的。”
她丢下一封墨绿色的信封,飘飘然转身离开,留下薄早愣在原地。
王前他们一向洗得快,出来的时候看到薄早楞楞的,还关心地问他怎么了。他摇摇头,把信封藏进了背包里。
这群男孩子刚赢了比赛,激动地讨论着去哪庆祝,也没有太在意他的情绪。直到季斐和符涂都出来了一群人打打闹闹往外走,薄早的沉默才更加明显。
“怎么了薄荷?”季斐凑过来问:“怎么这么不开心?”
薄早慢吞吞地走在最后面,刻意跟符涂隔了一段距离,怎么问他都是摇头,季斐无奈地放弃了,小跑两步去问符涂:“他这是怎么了?跟你吵架了?”
符涂摇头,挺冷静的:“等他自己说吧。”
“我看他都快哭了。”季斐小声道:“要不咱们今天先别聚了,改明天吧。”
符涂一点头:“谢了。”
薄早沉浸在自己的情绪里,什么时候人都走`光了都不知道,附中校门口就剩他和符涂了。
“他们人呢?”
“跟着教练回去了,改天再聚。”符涂看了眼手表:“陈叔马上就到。”
薄早低着头,左脚踩右脚的影子。今天周日,来看球赛的人都走`光了,夕阳的余晖下他俩的影子都拉的很长。
“你见到周颐了?”符涂率先开口。
薄早鼻子一酸,咬着唇不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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