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徐振彪用勺子打出汤里的油漂,
“直接打电话不就行了么!”
“你唐伯好歹六十了,你小子要累死他啊!”
“哦……”
摸摸脑袋,看他的脸色,
“爸……”
“啥!”
徐爸爸忙着用盆子接压出来的面条,间或回头看了一眼儿子。
阿彪走过来几步,
“妈让我一会儿带你去医院看看。”
“啊?”
徐爸爸瞪眼看他,摆手,
“不去不去!没病没啥的去医院干什么!”
“可妈说你……”
“死小子,叫你快去拿面粉回来,你还愣着干啥啊!”
“那医院你是去还是不去啊?”
徐爸爸端着面盆站起来,伸脚踢过去,眉毛竖起来,
“还不快去!”
“呀呀呀!!痛啊爸!”
揉着被踢得发痛的小腿,便往外走边回头说,
“那下午我陪你去医院啊,说好了啊。”
徐爸爸挥挥勺子,意思是你再说我砸过来了啊。
阿彪嘻嘻笑,
“说好了啊!。”
跨上自行车就一溜烟儿的窜出去了。
唐伯的面粉店在菜市的口子上,转个弯儿就看见了唐伯的孙子小武在外面玩儿,阿彪搁下自行车,逗他,
“你爷爷呢?”
“阿彪咯咯~~抱抱~~”
阿彪一把把小武抱起来,进了面粉店,挂他小鼻头,
“不准乱跑!一会儿你爷爷要打你小屁股~”
小武吸吸流出来的口水,摇摇头,呼呼的笑,
“爷爷才不呢~”
唐伯从柜子后面钻出来,一脸的白面,看见阿彪抱着他孙子,就拍拍手和身上的面粉,走过来,
“面粉已经装好了,我还说给你爸载过去呢,你怎么就来了!”
“谢谢唐伯啊~我爸说不劳烦您老人就叫我来了。”
把手上的小武放下去,拿过那袋子装了七八十斤的面粉扛在背上,
“锳三没在啊?”
唐伯一听,来气了,
“哼!那小子!卖点铁板烧还不老实,这时候也不知搁哪儿混着呢!”
阿彪为锳三讨好,
“他现在肯定忙着买菜什么的啊,他晚上不都得开张嘛,唐伯你别担心~”
唐伯听着还算舒坦,一想起阿彪啥工作没有还被吊销了厨师证,就觉得自己家的儿子好像还好点。
出了面粉店,阿彪把口袋砸在自行车车尾上,只得推着车子往回走。
这时节还不算热,五月这种季节就像是花枝招展的小姑娘,看着舒服,其实也漂亮,阿彪就想啊自己到底是继承家业的好呢还是自己开店的好啊?可是自己开店的话钱又从哪儿来?爸妈那儿我可不敢要,我姐也没有啥闲钱…….
“恩……”
望天,
“要不我也去夜市开个路边摊?”
虾子和锳三一个烧烤一个铁板烧好像生意还不错的啊……
不行不行!好歹自己考了个厨师证,总不能就这样埋没了我那几万块钱啊!怎么也得当个掌勺的来着。
“唔……”
可是要怎么当掌勺的呢?再去考一个厨师证?
“钱啊钱~”
青天白日的就想做白日梦的人在街上走的结果只有一个。
“叭叭!!”
刺耳的汽车喇叭声从耳背后面透过来,徐振彪一个激灵,看都不看就把车龙头往里拐。
自行车尾巴一甩,横在了三分之一的路上。
“刺啦。”
“轰。”
这两声同时发生,然后路面升起一阵白色的朦胧雾色,周围的路人都没有幸免,来了个五月的面粉雨。
“阿呸呸呸!!!”
阿彪吐掉嘴里的面粉,抹一把脸上的白粉,然后心里一个收紧。
遭了!
低头一看,自行车倒了,面粉袋子上划出好大一口子,正扑簌扑簌的往外流面粉。
“我爸得杀了我啊!”
赶紧拿手捧起来,一看那口袋不管事儿了,直接扒下自己的衬衫铺在地上,能捡多少是多少……
“哒哒哒哒……”
皮鞋踏在水泥上特有的声音传来,徐振彪蹲地上正捧面粉的双手前站了一双擦的黑亮的皮鞋,那皮鞋还有点暗金色的花纹,光亮的能在上面看见徐振彪自己的脸。
“谁啊这是!”
抬起头一看,面粉飞的厚,看不清楚,使劲儿眯眼睛。
恩……西装男…….貌似还有点年轻…….恩…….仔细一看好像长得还蛮帅……..
殊不知他自己的模样在对方眼里是啥样。
根本不是人样!
满脸满身的白面粉,打着赤膊罩着一有点灰色的背心,背心上还有几个破洞,一条洗得发白沾了像是油水一样的污渍的牛仔裤,还有一双看不出原色的运动鞋。
邋遢。
薛子阳皱眉,但还是保持着绅士般的仪态,问,
“你没事吧?”
徐振彪又呸的一声吐出嘴里的面粉,心想自己是没事儿,现在没事儿,一会儿回去就有事儿,那你还管不管啊?
又想着人家好心好意的至少来问了自己,就摇摇头,
“我没事儿。”
薛子阳点点头,没有帮忙的意思,回头看了一眼车里的人,又看看车上的痕迹,
“那我们来谈谈关于赔偿的事情吧。”
“赔偿?”
徐振彪眼睛唰的亮了,心想这有钱人就是不一样啊,自己都说没事儿了还要给我赔钱,难道这就是所谓的精神损失费?
薛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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