摇头,认真地又写下三个字:他会的。
王逸叹了口气,转头望向窗外,不一会儿,司马镇国就带着一个老中医模样的人走了进来。
王逸立刻站起身迎了上去,急切地说:“姚大夫,有结果了吗?”
那日言苏被强灌下半夏之后王逸气得差点发疯,嚷嚷着要去杀了裕亲王,还是被言苏拦下的,之后司马镇国找来了这位姚大夫,据说是治毒的专家。
“王将军,不瞒您说,这毒老夫解不了,言大人体内的半夏积累的太久,长期沉淀下来的毒性已经深入肺腑,他到现在还能发声,完全是因为生姜汁中和了最表面的毒,但是光靠这样是不能彻底解毒的。”
“那要怎么办?难道只能眼睁睁看着他变成哑巴?”
“只是变成哑巴已是万幸了,一般人若服食这么多半夏,早就麻痹而死了,言大人是因为体内还有苦杏仁的毒,才略微压抑了半夏的毒性。”
“姚大夫,您一定要想想办法,言苏他不能就这样变成哑巴!”王逸急得额头上冒出了冷汗,紧紧抓着姚大夫的手,用了很大的力气。
姚大夫重重叹了口气,坐下为言苏搭了搭脉,摇头道:“别说老夫,就是这天下,怕也没几个人能彻底解了这毒。”
“姚大夫……”
王逸还想说什么,言苏一把抓住了他的手腕,朝他摇了摇头,提笔写道:算了,只是不能说话而已,没什么紧要的,我能照顾好自己。
王逸一把抢过他的笔扔在了地上,又重重踩了一脚,怒道:“你能照顾好自己?你看看你是怎么照顾自己的!只是不能说话而已?你会说话都被人欺负尽了,你不会说话你怎么活下去?”
王逸是气糊涂了,这会儿什么话都口没遮拦地吼了出来。
言苏怔怔地看着他,好半晌没能回过神来,原来王逸竟然为他担心到了这个地步?也是,现在对他的现状最不担心的人,大概只有他自己了。
“王逸,你别这样。”司马镇国看不过去,轻轻拉开了王逸。
言苏皱着眉垂下了眼眸,好半天后弯腰捡起地上的笔,在纸上慢慢写下了“对不起”三个字。
司马镇国看着那三个字,没来由的有些心疼,他拍了拍言苏的肩,低声道:“言苏,王逸就是这脾气,你不要理他。”
王逸心里也觉得疼,别过头,不说话了。
姚大夫又呆了一会,见自己帮不了什么忙,起身离开了。
言苏拉了拉王逸的衣袖,睁着乌黑的眼睛直直看着他,然后用笔写道:我保证以后好好照顾自己,你别生气了,行吗?
就是这样简简单单的一句话,让王逸一下子红了眼,这暴躁倔强的武将像个没长大的孩子一样,一把抱住言苏,把头埋进他肩窝哭了。
言苏浑身一震,愣了片刻后抬手去拍王逸的背,嘴角勾起了一抹淡淡的笑容,他可以感觉到王逸内心的悲伤,而那悲伤全都是因为他。
这一刻突然意识到,能不能说话还是有很大的差别,因为他很想感谢王逸,可是他已经无法亲口把那些感谢表达出来了。
他强忍喉间的疼痛,低声说:“王逸,我……”
“你给我闭嘴!”王逸一听到他的声音就跳了起来,一把捂住了他的嘴,瞪着眼睛说:“看看你,都成公鸭嗓了,还不安分,不许你说话!”
言苏无奈地看着他,半晌后微笑地点了点头,那笑容里带着一丝欣慰,还有长久挣扎后的解脱。
王逸看出了他的情绪,撇了撇嘴,目光深处却也弥漫着一股欣慰。
大仇得报,他想言苏以后终于不用再去承受那些对他来说太重的负担,不用再忍受那些不该他忍受的痛苦。
过了会,言苏突然想起什么似的提起桌上的笔,在纸上写:我们去天牢看看李靖吧。
王逸冷哼了一声,“切,干嘛要去看他,我看到他就恨不得杀了他。”
想他爹当年在边疆是人见人畏的战神,率军多次抵御外敌,哪一场仗打得不漂亮?可结果却死在和乌回的战场上,现在回想起来,他爹那样的身手,又怎么会被敌人的暗箭所伤?
分明就是李靖的人从他爹背后偷袭,才让他爹毫无防备地中了箭。
言苏耸了耸肩,轻叹了口气站起身,面上的神色似乎在说:你不去的话,我自己去便是了。
末了,他朝司马镇国躬了躬身,转身就往外走。
王逸鼓着腮帮子在原地跺了跺脚,一脸无奈,跟司马镇国打了招呼之后,抓着脑袋追了出去,“喂,言苏,死小子等等我!”
两人一路走到天牢,天牢里一片昏暗,言苏和王逸都是第一次进来,狱卒带着他们小心地往前走,一边提醒道:“言大人,王将军,小心脚下。”
到了关押李靖的牢房前,王逸给了几个狱卒一些打赏,让他们打开了牢门后都去外面候着。
李靖的那间牢房据说是天牢里最好的一间,采光明亮,甘草和床板都是新的,考虑到天寒地冻的,还给准备了棉被。
李靖曲腿坐在床板上,靠着墙,面色隐在一片阴影中,看到王逸和言苏,连动都没有动一下。
“哼,裕亲王,你怕是没有料到你会有今天吧。”王逸走进牢门,站在阳光照的到的地方,脸色阴沉地看着李靖。
昏暗的光线下,他看到李靖冷冷勾了勾嘴角,目光轻蔑地瞥了他们一眼后便转开了视线。王逸火大地握紧了拳,往前跨了一步,似乎是想动手揍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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