缱绻地朝那三层红楼望去,只是现在正是白日,小楼门户紧闭,不闻一丝人语。我心底自嘲,玉莲是多么不得了的人物,我连他是男是女都分不清,可这个人就如同阆无心一般,让我无法忘记,不关乎她有多美,而关乎她那双眼,这时我心内一突,心脏像是被刺了一刀,眼前模模糊糊地出现了某个身着蓝衫的背影,他回首,我看不清他的脸,只看得到他浅蓝色的瞳眸,深如海,是比海更深的悲伤。
“三师兄,你还好吗?”唐文轩满脸关切地望着我,我兀自笑道:“没事,方才想事情有些走神。”他挠头笑了,显得很不好意思,关心地提醒我:“骑马的时候,走神很容易出事。”我应了一声,向他道歉。他连忙摆手,问我可是饿了,不如先去吃饭。我这会清醒了,倒是真觉得饿,于是两人下马寻了酒楼吃饭。
我们还未走进酒楼,外面传来噼里啪啦的声响,待走近了,原是有两帮人在火拼,其中的一帮人个个手拿大刀,刀锋锃亮,刀柄短且粗,另一帮人手拿硕大的铁环,环外有锯齿形的锋刃,两帮人马各不相让,让附近路过的行人避之不及。我拉了唐文轩向后退去,我们站在街角看戏。
莫看拿大刀的人个个都是虎背熊腰,真正打斗起来倒不如拿铁环的清秀男子。那些个男子个个红裳,眉心一点红痣,略施粉黛,比女子还要妖冶。不过几招,刀客们被打得仓皇逃跑,领头的红衣男子整了整凌乱的衣裳,扬起头环视一番,正对上了站在远处的我与唐文轩,男子朝我俩眯了眯眼,不知冲身后的人说了句什么,那些人成群结队地冲了过来,将我与唐文轩团团围住。
我心知不好,扼腕不已,看戏也能看出麻烦,后悔了怎不溜之大吉?领头的红裳男子五官生得清秀,若是不施妆容,也算得清秀俊逸,施了妆容未免妖媚些许,五官倒也耐看。他嘴唇上是薄薄一层胭脂,说起话时唇角自然上翘,妖媚天成。唐文轩手中执剑,我武艺不佳,倒深知自身能耐,莫看唐文轩乃我小师弟,武功十分普通,怕是我俩抵死相搏,也无法逃出生天。
“你们想要干嘛?”唐文轩质问,领头的红裳男子媚笑,抬手间起伏的长袖遮住了下颚,反问:“你说红裳阁捉男倌们有何用?”红衣男子方才说完,一旁的唐文轩瞬间脸色苍白,执剑的手也颤抖起来,我凑到他耳边,低声问:“小师弟,这红裳阁究竟是个什么地方?”唐文轩回首与我对视,一脸屈辱,愤怒道:“反正不是什么好地方。”我心说这算什么回答,本爷也知道不是好地方,不过我还无暇他顾,因这一群红衣男子身手之快,须臾间就打落了唐文轩手中的剑,十几柄闪烁着寒光的铁环架在了我与唐文轩脖间,我们不得不束手就擒。
我们被这群男子捆住了双手,用绳子拴住一起,牵着绳子的红衣男子走在前头,偶尔回首,对我们道:“我叫红月,以后我们就是同门了。”唐文轩不说话,小脸苍白如纸,仿佛随时都会晕倒似得,我很悠闲,心说逃不掉不如伺机而动,便与红月攀谈起来。我问红裳阁是个什么地方,红月噗嗤一笑,说我孤陋寡闻,问我红缨娘子可曾听说?我说没有,他妖媚一笑,说红缨娘子就是我们的主子,我们都是服侍娘子的人,我听他这般说,差点没喷出一口老血,感情我们都是那红缨娘子的后宫?我僵硬地朝红月扯出个笑容,觉得蔚蓝的天空瞬间就乌云密布了。
不知走了多久,我们来到漳州城外一处废墟,这处许多擎天大树,树冠蔽日,不见阳光。我们走入树林之中,前方是胡乱堆砌在一处的乱石,我正疑心红月怎将我们带来此处,只见他走到不远处,轻身跃上某处大树,也不知他怎样捣鼓了一番,我随即看见前方本是蔓藤遮蔽的某处石壁缓缓移动,直至可容两人并排通过之时方才停止。我差点惊呼,这机关设计的绝妙,若非红裳阁人士,想要找到入口非得花一番功夫不可。
再看唐文轩,一张白皙如玉的脸上没有任何神彩,暗淡无光。我唤了他两声,他倒是能看我两眼,就是不说话。我急地跺脚,心说关键时刻怎地如此不济。身后的红衣男子们推搡着我与唐文轩进入洞口,前面是红月带路。这条通道十分黑暗,只在洞内尽头可见隐约闪烁的灯光,通道尽头越发宽阔,人也越多,清一色的红色长裳,略施粉黛。红月带着我们七拐八拐不知道怎么绕了一番,又行至某个宽阔的厅内,他打发其余人散了,手中拉着拴住我与唐文轩的绳子,一路向内室走去。
作者有话要说:
☆、红缨娘子
红月的背影在我眼前忽远忽近,我心说这厮该不会拿我和唐文轩邀功罢?本爷心智坚定到不惧怕,可唐文轩那柔弱样我真怕他会晕倒。红月牵着绳子领着我们走入内室,我还站在门外,便能隐约听到男女低喃声音。屋内是浓烈扑鼻的脂粉香味,冲得我差点没憋过气去。我见唐文轩摇摇晃晃好似站立不稳,便顺道扶了他一把。
走入内室,前方是一张宽大的楠木镂花床,床帏遮蔽了视线,我只能隐约透过罗纱看见里面纠缠在一起的人影。唐文轩涨红了脸颊,脸侧向一旁,默不作声,本爷处变不惊,生生地看了一场好戏。本以为这场柔情戏会以甜言蜜语而终结,忽然之间,听得一道闷响,一名全身赤裸的男子滚下床来,正好匍匐在我脚边。
“夫人。”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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