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眼还眼,以牙还牙,这是一场执着与谋划了二十年、连上帝也无法阻挡的血腥复仇。
这就是“连环杀手杀手”的终极标靶。
“果然是那家伙的一贯风格,包括每次都能在警察赶来前逃之夭夭。”罗布走到里奥身旁,神色复杂地说,“现在你打算怎么办?”
“抓住他,扔进监狱,再一次。”黑发探员面无表情地回答。
罗布无声地叹了口气。在他内心深处,曾有那么一丝阴晦的期望——杀青在越狱之后,出于对自由的珍惜,就此金盆洗手,过上正常人的生活。但现实无情地拍了他一个巴掌,用鲜血和尸体告诉他什么叫江山易改本性难移。
他安慰地拍了拍搭档的肩膀:“然后彻底忘记他吧,你们根本就不是一路人。”
里奥沉默着,墨蓝色的眼睛因为诸多情绪的碰撞与沉淀,越发显得幽深难测。“你有没有看过他的一本,《床前的低语声》?”他忽然开口问。
罗布不解地怔了一下,“没有,等我想去看的时候,他的一系列都从办公室读物里紧急撤下来了。”
“你可以去看看。”里奥说,然后转身离开了凶案现场。
莲蓬头流下的热水冲刷着血迹,淋浴间的地板上一片触目惊心的殷红。杀青赤脚站在血水中,红与白对比鲜明。
“你的浴巾和睡衣。”夏尼尔抱着胳膊倚靠在浴室门口,肩膀上搭着布料,神态里有一种微妙的、下贱的sè_qíng味道。
杀青伸手关掉水龙头,匀称修长的身躯在白雾氤氲中若隐若现。他用手掌将湿漉漉的刘海抹向脑后,淡淡地说:“你该学会先敲门。”
“抱歉,补上。”夏尼尔毫无诚意地用指节在门板上叩了两下,“是你出来拿,还是我拿进去?”
杀青拉开玻璃门,泰然自若地走出来,从他肩上扯过浴巾,擦拭身上的水珠。夏尼尔目光贪婪地上下打量,最后停留在他胸口的金属链坠上。
“这就是拉法尔·斯托克的那块血牌?”他用暗哑的嗓音问,同时试探性地把手伸向对方胸口。
杀青毫不客气地拨开他的手腕:“它现在已经不属于你了。”
“可至少有一大半属于我!”夏尼尔暗绿狭长的眼中掠过一抹阴冷的幽光,“你答应过四六开,不会反悔吧?”
“放心,我可不像你那么反复无常,出尔反尔。”杀青说着,穿上崭新的蓝色ck内裤,将睡袍带子在腰间系好。
夏尼尔生性多疑,即使听他这么说了,心底仍不安定,但他知道现在这个话题只能到此为止,在他们的交易完全达成之前,惹怒对方并不是明智的选择。
“我让人去per se餐厅打包了法国菜,趁热一起吃?”他用一副温情脉脉的口吻说。
“你自己吃吧,我没胃口。”
“……你看起来心情不太好。我以为在顺利干掉一个你想干掉的人之后,就算不兴奋,也该感到轻松愉快吧?还是说,我们的‘连环杀手杀手’先生,竟然有向每个被杀猎物表示哀悼的爱好?”
杀青在擦肩而过时,一把扼住了夏尼尔的咽喉:“闭嘴,除非你想我现在就干掉你!”他不耐烦的神情中透着森冷尖锐,仿佛有什么残暴的凶兽,正在那张俊秀皮囊下面躁动不安,即将破体而出。这令后者感觉头皮发麻、心脏悸动,不由自主地伸出舌尖舔舐发干的嘴唇——多么危险,却又多么诱人!如果能把这样的男人压在身下……夏尼尔无法自持地遐想,在这一刻居然鬼使神差地觉得美金的吸引力也没那么大了。
如果我自愿放弃应得的一小部分——比如几百万什么的——他会不会同意跟我来个yī_yè_qíng?夏尼尔因为窒息涨红了脸,在肺部的刺痛中费力喘气,手指却从对方半敞的睡袍衣襟探进去。
杀青对这个用生命诠释“牡丹花下死,做鬼也fēng_liú”的家伙,不知是该唾弃还是觉得好笑,松手放开,任由对方捂着喉咙不停呛咳。
“别打我的主意,小狼狗。”他戏弄般把夏尼尔的头发揉成个乱鸡窝,“我对你没性趣。”
夏尼尔好容易平复喘息,不甘心地问:“那你对谁有性趣,那个fbi吗?”
杀青十分干脆地承认:“没错,我只对他有性趣。”
“他抓了你、把你丢进监狱,现在还跟条张牙舞爪的猎犬一样在后面撵着你——即使这样你还对他有性趣?”
“不行吗?”杀青反问,“这两者间有矛盾吗?”
“……我又忘了,你是个把危险当乐趣的疯狂杀手。”夏尼尔挫败地说,“对你而言,越有挑战性的人和事就越有吸引力,那个条子始终没有被你折服,就算ròu_tǐ‘弯’掉,骨子里仍是又正又直,所以你才更感兴趣,对吧。”
“怎么理解是你的事。但我最后警告你一次,别妨碍我的计划,否则——”杀青露出一个血腥味十足的冷笑,拍了拍他的脸颊,转身走向卧室。
夏尼尔打了个寒噤,朝他的背影恼火地叫道:“放心!我会去雷克斯岛附近等你的电话,现在就去!而你最好也别忘了我该得的那笔钱,否则——”
杀青砰的一声甩上房门,把他的后半句威胁堵在喉咙里。
“有人接应他。”里奥指着屏幕对罗布说,上面播放着街道监控探头拍到的场景,“你看这辆路虎出现和离开的时间,与案发时间基本吻合,当时他应该就在车上。”
可惜车窗贴了深色的防爆膜,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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