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知悲从中来,忍不住号啕:“我冤啊!”
“来人啊,清场。”赵斜朗声道。
杜君知顿时停住了嚎声:“干什么?”
赵斜:“这里太吵,听不清杜坛主的哭声。”
杜君知:“……”
赵斜见他表情如同被牛粪糊了脸,忍俊不禁:“这样吧,我清场再与杜坛主重新赌过,你若赢了,十万两就算了。你若输了,债翻十倍,从此你欠我一百万两,三月之期也翻倍为半年。”
杜君知听得这样不公平的待遇,幽幽道:“赵老板好会做生意。”
“手段粗糙,不及杜坛主,否则又何必请你来。”赵斜谦虚地道,“所以杜坛主,敢不敢赌呢?”
大好机会,要,还是不要?
杜君知咬咬牙:“赌!我不信我清醒了都赌不过你!”
赌,赌什么?
杜君知说:“我们赌骰子。”他昨日就是输在了骰子上,从哪里跌倒,自然从哪里爬起来。
赵斜:“你想怎么个赌法?”
赌钱需要筹码,杜君知万万受不了给出筹码,他要一局定输赢,而且就赌最简单的:赌大小!
赵斜听了,微微一笑:“好,就赌大小。”
他拿来一副骰子,让杜君知检查,确认无误后,又装入骰盅,递给杜君知:“你来?”
杜君知抓过骰盅,往赌桌上一拍:“来!我压大。”
赵斜:“那我只好压小了。”
杜君知信心满满地摇着骰盅,他手上的功夫极好,骰盅又是自己摇,不怕赵斜使什么花招。
要是这还不赢,他也别叫袖里吞金了。
十息后。
杜君知:啊啊啊啊啊啊要改名啦!
他明明摇出了最大的点数,然而放到桌上那一霎,赵斜竟催动内力,隔着桌子将骰子震得变了点数!
杜君知趴在桌上,嚎得天地失色:“不要啊!我不要欠你一百万两!!呜呜呜啊!不算数好不好!!”
赵斜:“……”
赵斜:“……杜坛主,请你注意身份!”
杜君知几乎哭晕过去,他捶着赌桌抽噎:“不,我不啊啊啊啊!!”
魔音灌耳!
而且杜君知是真的哭得气都喘不上来……
赵斜看得瞠目结舌,万万想不到,这就是堂堂魔教吞金坛主?魔教也有钱,百万两对魔教来说不至于拿不出,更不至于没见过吧……但赵斜若是真的了解杜君知,就会知道,先前他若是将杜君知那三百两真烧干净了,杜君知也会像现在这样的。
这才是吝啬鬼的最高境界,钱就是钱,不分多少。
赵斜也是颇用了些功夫才接受:白白嫩嫩、斯文俊秀的杜君知,可以比泼妇还泼妇。继而赵斜又无比满意,正是要这样的人来帮他管理钱财,才好。
而杜君知耍赖皮把九十万的账赖掉了后,整个人都踏实了不少,不敢再想翻身的事。
赵斜都说了,如果再来一次,他绝对不给杜君知赖账了。今天是猝不及防,赌坊外还有人看热闹,下次有所准备,杜君知别说哭得喘不上气来,就是哭得咽气了,也不给赖账!
杜君知擦去眼泪,镇定自若地道:“我不管赌坊。”
赵斜挑眉:“怎么?”
杜君知:“让我管赌坊,这岂不是大材小用。你把你所有产业的账本都拿来,我先清算一遍,再帮你安排。”
赵斜:“不用从小生意熟悉起?”
杜君知睥睨道:“我就没管过小生意。”
☆、第二章
杜君知跪了。
他真不该要求清算赵斜所有产业的账目……产业多也就罢了,这是好事,但他真不知道这家伙以前都是叫什么人记账的,乱七八糟!毫无规律!总账与明细账也不分,一点儿条理也没有,有时候甚至只是随笔写了几句话,字迹还潦草不清。
杜君知:“啊啊啊为什么会这么乱!”
赵斜无辜地道:“这不就请你来了吗?”
杜君知:“……那你告诉我这一句写的是什么?”
赵斜辨认了半天:“不知道,而且写这个的管事已经不干回老家了,问也没处问。”
杜君知欲哭无泪。
他拉着赵斜在旁,一边算一边盘问他:“穷鬼,账上的银钱为何这么少!”
赵斜:“都换成现银放在库房呐。”
“看你傻的,放库房作甚,也不怕被人偷走,拿出来钱生钱啊!”杜君知教导他。
赵斜:“这不就请你来了吗?”
“……”说得也是。杜君知冷哼道:“‘请’吗?阁下请得还真够‘客气’啊!”
赵斜:“欠债还钱,天经地义。”
杜君知:“我更喜欢别的说法:我欠债,别人还钱。”
赵斜问道:“那现在有人帮你还钱吗?”
“……没有。”杜君知趴在账本上,又想起自己失恋一事,顿时再次伤心欲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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桌上只有账本,却没有算盘。
先时说过,杜君知原是出自秦晋商贾世家。秦晋商人的秘技袖里吞金,便是以十指为算盘,藏在袖中算账,无需眼睛,也不会泄露账目,速度之快,更超过算盘。
杜君知习武后,将之融入武学中,才成为了武林中颇负盛名的“袖里吞金”,自成一派。
赵斜对此很感兴趣:“如今即便是晋地,会袖里吞金的掌柜也少了。找你来果然是对的,至今还没人能把我家的账清干净过。”
杜君知嘿然一笑回道:“如今即便是我魔教产业中,武功像你这样高的主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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