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刻,他终于下定决心,把手伸向被甩在一旁的龙袍的口袋中,取出了那枚小巧的钥匙。
动作很轻,很轻,皇帝悄悄把套在腕上的精钢铁环去了,又小心翼翼把链子一点点收起。
刚把一切收拾好,就听身边人嗯了一声,翻个身。皇帝吓了一跳,暗骂自己太粗心,就怕把他惊醒,还是惊到他了。就在皇帝懊恼时,却发现贺兰骢根本没有要醒过来的意思,他只是翻个身。翻个身,面朝皇帝,左手无意识的伸展了下,最后竟搭在皇帝的大腿上。
呃?皇帝呆住,呆了很大一会功夫,皇帝大喜,贺兰啊,难道你表面还是厌恶朕,但心里多少已经能接受点朕了么?心,有些狂乱,像小兔一样,突突跳着。
案上的烛火忽明忽暗,光影也是闪烁不定,大帐如同一道幕墙,把年轻帝王健硕的身影投在上面,他,先是犹豫,然后像是受到了极大的鼓舞,倾身去亲吻映在幕墙上,安静地躺于床上的人。
不知多久,享受了半晌热情的烛火悄然熄灭,大帐内顿时由漆黑代替瞬时的光明。
听着身旁人均匀的呼吸声,贺兰骢猛地睁开双眼,握了握双拳。皇帝的一只胳膊还横在他的胸前,压迫着心脏,很是憋闷,但他不想把他的胳膊移走。这人人小鬼大,谁知他是不是真睡了。
被撑开的部位缓慢地收缩着,这次倒没有太多的不适之感,刚才皇帝没像平时那样全部侵入,只是很小心的动作一阵便揠旗息鼓。
呵,这算什么,怜香惜玉?
腕上的束缚终于被取了下来,贺兰骢心底冷笑,难道刚才的一切,就是必须付出的代价吗?又一想方才自己假意睡梦,诱其上钩,心里不免又是一阵难过。真让那人说对了,看来要脱离皇帝的魔掌,该付的代价,哪个也逃不开,必须要付
贺兰骢累了,好累,浑身上下哪里都累。迷迷糊糊间,身旁的人窸窸窣窣穿衣的声音响起,原来天亮了。
皇帝见他半眯着眼睛,散开的发丝下,若以若现的两腮还有些未褪的红潮,嘴巴微张,红唇略作颤抖。呼吸一滞,皇帝只能用风情万种来形容他眼中看到的贺兰骢。
贺兰,朕今日才发觉,原来你也是少见的美男子。如此人间绝色,若是不说,怕是没人会信你是驰骋千军万马的沙场武将。手指轻一下,重一下的划着他的脸颊,最后把那几缕乱发拢于耳后。
嗯。贺兰骢浅浅地呻吟声,顾做不知夜里皇帝的所为,咕哝着,好累。
皇帝一下笑了,累?累了,就多歇息,再睡会,看来是朕把你吵醒了。
贺兰骢翻个身,面朝里,自己拉了拉被子,给皇帝来个默认。
安荣跟着皇帝逐马山间,猎猎山风过后,把随行禁军远远甩在后面。
龙首山山势虽不高,可奇就奇在山峦起伏叠嶂,其形真如一条巨龙盘踞这西北之地。所谓人杰地灵,北苍皇家元氏的根基、地脉均在此。昂首的飞龙,是北苍皇家至高无上的象征。
他们已经采取行动,很快就到龙首山。安荣正色道。
皇帝不见紧张,却有些莫名的兴奋,来吧,朕等着呢。元家的江山,不是是人拉过龙椅就能坐上的。朕蓄势良久,就等这一天。
诛除杨林,陛下这江山,就算是稳固了,东林翼王那等宵小之辈,随时可清剿。
皇帝勒住马,像有什么心事,最后还是开口,师伯,朕把贺兰交给你,杨林此次来势汹汹,朕想要毫无后顾之忧的,放开手去和他一争高下。
陛下放心,老奴已经安排好人,定护公子周全。老奴只求陛下让奴才随侍驾前,否则奴才不放心。
唉。皇帝闭了眼,吸吮着四周泥土芳香,道:朕知道了,准奏就是。
接下来几天,皇帝没有再回大帐,机敏的贺兰骢从众人眼中那不言而喻的紧张里,捕捉着各种蛛丝马迹。看来是要发生大事,否则这日夜巡逻的间隔为何要缩短时辰,明岗暗岗无缘无故不会增加这么多。呵,看来天助我也,机会终于来了。
小贵端着午膳进来,托盘上还放着一丸药,那是再熟悉不过的东西,压制追魂毒性的药丸。
陛下呢,这几天怎么不见他?贺兰骢吃了药丸,一边进食,一边状若无意地问他。
小贵哑然,他确定,贺兰骢肯定没生病,可这态度真是转变过快。小太监脑筋飞速旋转,忽然笑了出来,公子这是想念陛下了吧?那奴才过去请陛下,可好?
贺兰骢身体一震,咽了口中的什锦炒饭,冷冷地道:不好。
用过午膳,在小贵的陪同下,贺兰骢找人牵出逐云,骑马散心去了。
皇帝望着已经跑远的身影,勾起嘴角,对旁边的安荣道:他心情不错。
安荣笑答:是。看来,陛下的功夫没白下。
呵,朕也相信,精诚所至金石为开。皇帝思绪随着那抹远去的身影也跟着飞走,他低喃着道:朕希望有一天,可以带着他,一起去岐山,听他为朕奏一曲《高山流水》。
会有那么一天的。安荣小声宽慰着帝王,这颗孤独的心,终于不再一人面对将来的风风雨雨。
皇帝是在自己的王帐中用的晚膳,安成从桌上的砂锅内,盛了一碗奶蓉栗子鸡的汤,奉到帝王面前。
执起金汤匙,皇帝舀了勺汤,入口清鲜,赞道:味道不错,赏。
安成一笑,奴才替大家伙谢陛下赏。
皇帝嗯了一声,道:把这道奶蓉栗子鸡给贺兰送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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