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不只是你,还有我。看起来他们不仅知道我们的关系,还很有可能知道离儿的身世。”
言非离心中一跳,惊出一身冷汗。
北堂傲宽慰他:“这只是我的揣测。离儿的身世,这世上知道的人只有你我。”
言非离看著那封信,沉思片刻,道:“不,他们一定知道什麽,不然不会拿离儿威胁我。谦之,我要去赴约!”
北堂傲便知道他会这麽说,断然道:“不行!”
言非离道:“这件事最有可能就是兀杰。他与我有杀弟之仇,与你有断腿之恨。在华城又知道我们的关系。只是他绝不可能知道离儿的事……”说到後来,言非离眉头深锁,露出不解之状。
北堂傲也同样存著这样的疑惑。
正文98
不过现在他不想和言非离讨论这件事,道:“非离,今日太晚了,早点休息吧。”
言非离疲惫地摇摇头:“不,我不想睡。”
北堂傲皱眉,道:“你不要这样。就算不为了自己,也要为了孩子想想。”
好似在应和他的话一般,腹中的孩子突然狠狠地踢了起来。言非离脸色一变,捂住肚子微微弯下腰去。
北堂傲慌忙道:“怎麽了?”
言非离拧著眉没有说话。北堂傲急了,道:“我去找秋叶原。”
言非离一把拉住他,道:“不、不用了……”说著,抓紧他的手臂,过了好半晌,才稍稍坐起身来。
北堂傲道:“我扶你上床休息。”
言非离这次没有反对,由他扶起自己,慢慢走到床边。
北堂傲见他躺下後,神色仍十分不好,苍白而疲倦,焦虑而担忧。
北堂傲其实心中何尝不著急。离儿和辉儿一样是他的心头肉,林嫣嫣也是他的结发妻子。这三日来日夜奔波,不停地寻找他们,任何一条线索都不放过,却好似被人玩弄於股掌之间一般,次次无功而返。
不过如果这样就灰心丧气,也不是他北堂傲了。
北堂傲道:“非离,你不要太担心。离儿年纪虽小,却十分有心机,未必会让人欺负了去。何况他们既然敢写信来挑衅,就不会把人怎麽样。”
言非离静静闭上眼,没再说话。
这一夜,秋风萧索,细细簌簌。第二日醒来,满园秋叶,竟是落了一地。
早上一位乡下的妇人,敲开了别院的大门,说是受人之托,给一位姓言的人送来一件物事。
开门的仆役不知内情,将东西转交上去,竟是北堂曜日随身佩带的那柄黄木小剑。言非离抽出剑鞘,木剑断裂成两截,剑尖一端落到地上,发出清脆的声响。
言非离脸色一白,人却还坚定。北堂傲立刻出去,命令暗卫严查那位妇人。
不过二人都心知,自然是查不到什麽的。
言非离沉声道:“我必须得去!不然他们会对离儿不利。”
北堂傲道:“我让凌朱安排人,易容成你的模样赴约。”
言非离握紧小剑,缓缓点了点头。
那封信约的是明日午後,在遥京郊外的凤栖山山脚见面。不过此事怎会如此简单?
北堂傲带人在那里守了半日,却不见一个人影,心中隐隐觉得不妙,连忙带人纵马回府,赶回别院,却见安排的数十名影卫,伤亡惨重。
冲进内园,早已不见了言非离的踪影。
言非离自昏沉中醒来,迷迷茫茫,看不清楚眼前的事物,感觉腹部隐隐坠痛。抬起手来,想抚摸上去,却发现手臂酸软,全身无力。
低低呻吟一声,言非离好不容易集中起精神,仔细打量四周,似乎置身在一间厢房中。强撑起身子,腹部疼痛越加厉害。
支啦一声,门轻轻打开,有人走了进来。
光线从门後射入,一瞬间刺得言非离看不清眼前的身影。但是一股淡淡的女子幽香,却告诉了他来人的身份。
“夫人。”言非离合了合眼,缓缓睁开。
林嫣嫣的视线落到他膨胀的身躯,高隆的腹部,目光变得狠厉而厌恶,道:“言将军,好久不见,别来无恙啊!”
言非离没有说话,只是直视她身後那熟悉的身影,沉声道:“凌朱!”
凌朱站在那里,仍是那副万年不变的冰冷表情。
林嫣嫣微微一笑,眼神幽深寒冷,道:“言将军没想到吧?被人背叛,这滋味不好受吧?正如我做梦也想不到,你竟然和他是这种关系!”接著,紧紧盯著他膨隆的腹部,“别告诉我你是练功走火入魔,才会变成这副模样!”
言非离一手撑住床沿,一手缓缓覆到腹上,道:“你想怎样?”
林嫣嫣微微侧头,露出思考状。鬓发流垂,丝丝缕缕,妩媚动人。过了半晌,道:“我还没想好。不过,我到想看看,你能生下个什麽东西!”突然咯咯一笑,又道:“我倒忘了,你不是早生过一个了?难怪我总觉得曜日那小杂种和你长得有几分像,原来竟真是你这个男人生下来的。我虽听闻古有摩耶一族,男女皆育,但百闻不如一见,现在倒要见识见识。”
言非离听她说到离儿,心中一紧,眉宇深蹙。听她明明话语怨愤,语气却平和得很,心下十分不安。腹中躁动突然剧烈起来,让他立时白了脸色,手也捂得越发紧了。
林嫣嫣为人细致,观察入微,见状道:“言将军好像不太舒服,是不是动了胎气?说的也是,好不容易把你从别院截了来,这番奔波怕是受不住了。你肚子这样大,不会是要生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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