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蘅回头看了一眼,景匿的身影早已消失在东宫门外的甬道里,那里空无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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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光如流水,眨眼间,七载年月荏苒而过。
这七年间,先是斛律弈大将军大破钵盂人,阙都大捷,再是春闱之上,帝瑋出题“水患”二字,在场之人的作答,要么抱残守缺,照背着书上的条文,要么天马行空,说出的构想不切实际。就在此时,年仅十岁的太子排众而出,在金銮大殿上出口成章,献上治水七策,引得众臣诸子皆惊艳侧目。
也有大臣质疑,太子年幼,又怎么可能想出如此j-i,ng妙绝伦的计策,定然是提前知悉了题目,找大家拟写了文章。举人之中自然也有这般想法的人,他们以请教之名,盘问了太子景姒许多问题,却发现太子皆对答如流,且对工、耕、织等多方面都有着十分的了解,提出的治水七策,皆有实际的地形、事例做参考,若是他人代笔,决不可能会有如此表现。
而后,素来刚正不阿的大学士也出面,表明太子之聪慧,天下无双。
又因为治水七策的实行,拯救了许多深受河水泛滥之灾的百姓,在得知这是太子提出的之后,他们纷纷在家中供起了景姒太子的画像,奉他为大雍河神。
此后,景姒太子之名,响彻大雍。
大雍上有英明帝王,下有骁勇大将,再加上景姒太子提出的屡屡妙法,国土风调雨顺,昌盛的势头越发迅猛。
那七年前还能与大雍鏖战的钵盂人,如今已经连进犯的勇气都没有了,他们主动向大雍提出,愿成为大雍的附属国,且派出了他们的王子前往雍都朝贡,意欲迎娶一位大雍公主回去,两国永结秦晋之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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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已是深夜,距雍都还有几十里的梅城外突然响起了阵阵马蹄声,不多时,一行近百人的马队便抵达了城门下。
守城副将令士兵们拉上弓,往下问话,“来者何人?”
马队散开,一匹黑色的大马打里面走出。马上坐着个身材高大的人,那人身穿玄色盔甲,几乎与夜色融为一体,他抬起头来,绿色的眼睛甚是瞩目,一张英俊的脸庞上满是坚毅,“阙都斛律铖,奉命护送钵盂王子前往雍都。”
他旁边人拿出阙都兵券,在煌煌的火光下,城上的人看得分明。
“打开城门!”
若是一般女子,见到这样激烈的场景,就算不夺路而逃,也是会羞红了脸,而景柔却是脸色都未变一下,她甚至还为自己倒了一杯茶,一口饮尽以平息心里的愤怒。
待到那边云雨初歇,一壶茶水也已经见了底。
床榻中有悉嗦声响起,身材修长男子站起身来,一边穿着衣物,一边安抚还躺在床上的女子,“芸妝,你好好休息吧。”
方才叫了许久的女子嗓音沙哑,“谢三皇子体恤。”
景柔把空了的茶杯往桌上一放,冷哼了一声,“三皇兄,还真不愧fēng_liú皇子的名头,对区区一个低贱妓子都这般怜惜。”
纱幔后的女子沉默了一瞬,开口向三皇子寻求庇护,“三皇子您是清楚的,芸妝虽沦落风尘,但一直都是卖艺不卖身的清倌,若不是倾心于三皇子,也不会……”
她辩护的话还未说完,一把匕首便飞s,he而出,带着寒光,撕破了那薄薄的纱幔,“嗖——”的一声,钉在了芸妝头上三寸的床板上,只差一点,便能划伤她娇美的脸颊,直接戳进那双潋滟着春水一般的眸子里。
芸妝被吓得失语,脸色煞白,缩在被子里不敢动弹。
也是她最近被三皇子景谟临幸次数太多,有些得意忘形了,忘了这外表柔弱的五公主,一张美人皮下是掩藏着怎样的蛇蝎心肠。
“柔儿!”景柔当着他的面,差点伤了他的人,景谟再怎么样,也得做出一副愤怒的样子,“万一伤了芸妝的眼睛,可如何是好?”
这话听来奇怪,就像三皇子在意的只是芸妝的眼睛一般。
但被吓坏的芸妝无暇去在意这些细节,她感动得哽咽了声音,“谢三皇子为奴家说话。”
景柔透过破了一个洞了红纱幔,看见了那张哭得梨花带雨的小脸。
的确是个颇有姿色的女子,但她那姿色,大多得益于那双漂亮的眼睛。
眼尾微扬,眼睑内含,像春天盛放的桃花,带着撩人心神的魅意。
这乌篷船里的摆设,分明就是缩小版的东宫。景谟想要金屋藏娇的对象,景柔心知肚明。
“一个赝品而已,坏了便坏了,有什么可惜的。”景柔收回视线,语带引诱,“真正值得珍惜的,应该是那天下无双的正品才是。”
景谟安抚芸妝的手颤抖了一下,他匆匆几句,将芸妝哄得破涕为笑,捏着衣襟着离开了,才折返回来,看着景柔,“你方才的话,是什么意思?”
景柔眨眨眼,“皇兄这些年装作沉迷女色的样子,有时皇妹都不由得疑惑,皇兄究竟是厌倦,还是乐在其中?”
景谟也镇静下来了,他身上的衣物已穿戴整齐,除了发丝还有些乱以外,儒雅温润得几乎可以出现在大雍的任何一个宴会上。
“皇妹一向对我的拉拢若即若离,是什么原因,让你这次这么主动?”他微微一笑,抬手想为自己倒茶,却发现茶壶是空的,只好遗憾放下,“至于我是否乐在其中,子非鱼,安知鱼之乐,皇妹就不必多问了。”
景柔也不愿与他弯弯绕绕,只说了自己的打算,“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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