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知道那人是要他必死无疑!想着,他竟脱口而出——“杰克!”
“······?”云弑差点要到了舌头!天,他竟然连自己的名字都忘记了!真是该死的失忆,那他费尽心思救他到底值不值?若有一日治好了他的双眼他却想不起自己身为百怜宫主该尽的责任?那他······
“不错,我叫杰克!”他状似还为自己的名字沾沾自喜,远远地,虽看不真切那叫云弑的男子的错愕和复杂的表情,他却在心底偷偷冷笑,你以为我沐倾窈是三岁小孩子别人说什么我都信?指不定这家伙就是仇家派来追杀他的呢!
不过还好,若是能利用一番,治好自己的毒固然好,治不好大不了功力恢复就杀了!
153.涅槃
不过两天,他们就已经身处南疆楚国的地界,云弑在外面驾着车,里面翻来覆去睡不着的倾窈却在想着自己应该如何,才能离开······这个人,也不知是敌是友,所以在功力没有回复的情况下,千万不能轻举妄动,而且他能感觉得出来这个人身上的功力,必定也是不可小觑。
“你不用费尽心思,到了楚国,治好你的双眼,我自会放你走!”外面,坐在马车车辕上驾车的云弑好像知道里面那翻来覆去的某人所想一样,清冷淡漠的嗓音夹杂着鞭子甩在马背上的声音传进来,倾窈心里一阵咯噔,暗暗收敛自己的气息,以在好的时机抓住好机会!“这里是楚国与轩辕的交界处,我们越往前走就越靠近楚国都城,到了那里,你的眼睛自然能治好的!”
云弑愣了愣,不知为何,说这话的时候,总是在心底,好像要突然涌出什么情绪,治好了他的眼睛,两人就要分开——不舍?怜惜?不不,怎么可能,他只是作为百怜宫的一介分子有这个义务和责任而已。“驾!”他扬起马鞭,重重地甩在马背上,马儿吃了一记重重的鞭子,加快了步伐在空旷的官道上跑起来······
南疆楚国本来就是一个临海国,而它的都城更是临海而建,所以他们在赶往楚国都城的一路上,几乎都能看见蔚蓝色不见边际的大海,有时候怒吼的波涛穿透了马车的阻隔传了进来,倾窈心里总有一种,在清晰,逐渐在清晰的影子。其实伤在这几日好了很多,有时候他甚至能在自己的梦里,或者尚未完全明了的记忆里。总能见到一些逐渐在清晰的影子,有时候是一张淡漠的俊美的脸,有时候是一袭飘过的淡紫色衣角,有时候是一柄黑色的长剑,还有时候,是一抹明黄······
因此,在他怀中的木头上,最近刻着的字也渐渐多了,他的双眼虽然还不能看得真切,但是用那双被石子和草木划破的手,摸索着在木头上刻下自己尚还能记得的一些东西,比如云摇宫,比如一个叫云怜的女子,比如云怜的父亲,自己的外公,好多事情都在渐渐清晰起来,他在天色渐渐由黄昏走向黑暗中,抬起了自己的手,摸在自己的脸颊——那里有一块长长的狰狞的疤痕,虽然看不见,他依然能知道这疤痕的可怖程度,就像,他在梦中看见的,额头上自左眉滑到右眉的脸,狰狞,可怖,却又可怜······
想着想着,眼前又逐渐显出那张脸,他的嘴角勾出一抹冰冷的笑意,却在这笑意中渐渐失去了意识······渐渐地,他又回到梦里。梦里,他似乎觉得全身舒畅地发热,身体沉下来的某个地方,热热的,发烫。
在无人知晓的时候,在没人察觉的地方,马车里渐渐熟睡的沐倾窈,丹田之处渐渐起了无人知晓的变化······
外面赶车的云弑听见里面传来逐渐平稳的呼吸声,嘴角竟然扬起一抹连他自己也未发觉的,弧度。
再次睁开眼的时候,他是被一声声轻轻的鸟叫和穿透进马车里的朝阳的光线给弄醒的,环顾一看马车中,干粮还好好地放在车中,车中间放着一小张木几,上面竟然放着精致的茶盅······精致的茶盅?他愣了愣,眼前还是一片模糊,木几上的茶盅还是摆在上面,他却不知道是否精致得很,仿佛刚才只是昙花一现,或者,是他的错觉而已。
呼了口气,蒙着一层灰白的双眸却怎么掩饰不住正在蔓延的失望,他还以为,自己的眼睛,竟然能不治而愈呢······
“醒了就吃些干粮吧!”马车的两扇车门被人推开,云弑站在外面声音清冷地说道。倾窈眨了眨眼睛,他甚至以为眼前的云弑的脸清晰了一些,而且,轮廓看起来很眼熟······呵,他果真是想这双眼睛恢复想疯了,眨了下眼睛,哪里还有清晰的英俊面容?依然是模糊的一片······
“我们现在在哪?”他猛然想起来,这个人会不会一直没有休息而赶了一夜的路。
“在楚国都城的城门外!”
果然!这个人果然是赶了一夜的路而没有休息,倾窈忽然有些不解,一个陌生人——对他来说是陌生人,为何能做到这种地步?若说没有一点企图,沐倾窈是不会相信的!他沐倾窈是谁,云摇宫和百怜宫的宫主,岂会那么单纯地相信一个突然出现的,无缘无故对你好的陌生人!?
“你不吃些干粮?!”云弑的语气有些奇怪,奔波了一夜,他自己都有些饿了,更何况是受了伤的眼前之人!
“我好像不饿!”他扯了扯嘴角,不是好像,是真的一点饥饿感都没有,奇怪得很,他不是从昨日就没有用膳么?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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