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情形,“他们都说了,都是里面出来的难兄难弟,他们信得过。”
丁梧没想到周桐竟是已为自己做到这一步了,心下激动,“你还真敢打包票,要是你找不到我怎能么办,那你的牛可真吹大了去。”
周桐也不说话,只是深深地看他,目光坚定,似是告诉丁梧他一定会寻到他的,丁梧心中没来由地痛了起来,点点头。
周桐离开这个小院时,已是华灯初上的时分了,丁梧坚持着送出来,两人一路上没说话。周桐感到一阵疲惫,从昨天夜里到现在,他没有一个小时的睡眠。早上两人商定丁梧上班的细节后,他帮着用煤生起了火,这样便可以省下不少气,而且一天都可以不断地烧热水了。接着他又去买了菜,做了颇丰富的中饭,下午又帮着拾掇了园子。好象有没完的事,可是转眼就要天黑了,草草地热了剩菜吃,他便告辞出来了。
丁梧更是心情复杂,他从未奢望过周桐有回头的一天,可是今天的一切,都让他似梦如真,不知所措,看着周桐在家里转来转去,他竟然有了一丝幸福的感觉,以前他总是想着要为周桐提供最好的东西,可现在他没有这种能力了,和周桐在一起,却是好象在情感上更进一步,少了很多狂热的东西,却多出了一种相濡以沫的感觉来。
走到路口,周桐转身:“别送了,你明天还要去货运公司的,他们那地在东郊,离这里挺远的,回去好好交待伯父,今天早些睡。”“嗯,我再送送,送你到车站。”丁梧坚持。
周桐也只得由他,这里离车站不过几步路,下意识地,两人都放慢了步子,周桐开了口:“你回去得注意注意那煤炉子,要熄了,生起来不容易的。”“哎,”丁梧应着“你还来吗?”“嗯?”
“我是说,你以后还来不来看我爸,他今天总算吃了一次家常饭,挺高兴的,比平时多吃了一碗饭来的。”丁梧话一出口便暗自啐了自己一口,当真将周桐当作做饭的钟点工了么。
周桐低了头,小声地:“以后你有了工作,晚上读书就更忙了,我只要有假,就过来陪陪伯父罢。”丁梧的心一阵狂跳,正待说些什么,前面灯光耀眼,周桐叫起来:“末班车来了,不说了,我上车了。”他冲上几步,跳上了车,转过头,挥挥手,给了丁梧一个微笑。
公交车灯光很亮,却掩不住周桐在黑夜里的笑容,那个笑容太闪耀了,美得令人窒息,以至于丁梧想得出神,一回头,不留伸撞在车牌柱上,他摸着生疼的鼻子,无声地笑了。
40
范宁生站在路口等了很长时间了,初春的太阳已是显示出它的威力,尽管没有剧烈运动,穿着长呢大衣仍是让他感到了一丝燥热。不过范宁生还是拒绝司机的建议回到车里,固执地站在车旁,直到他等的人出现。
周桐手上提着一兜菜什么的,走得很快,现在他已是丁家父子小院里的常客了,丁父对他也日渐熟络起来,两人偶而也话话家常什么的,老人已是从上一次的激动中平复过来,对周桐来访也习惯了,从他的态度中周桐感到他已是默认了自己与丁梧的关系,这在很长一段时间对于自己不吝是天方夜潭,现在经历了风波如许,自己与丁梧的关系已是不复当初,而是现在这样不清不楚的情况,竟然有了家长的认可,周桐直觉得有一种不真实的荒谬感。
转过街角,不意竟看到了一个久已不见的人,从他的神情看,他等的正是自己,周桐不由是微微一怔。范宁生笑着迎过来,做了一个请的姿态,打开了车门。
“不会耽搁你太多时间的,只是一杯茶而已。”范宁生话中有着少见的退让和收敛,周桐心下一动,但还是为难的看了看自己手中的菜,“现在才三点,离晚饭时间还早得很!”范宁生洞悉了他的心思,体贴的接口。
周桐还是犹豫地看着自己手中的菜,还在滴着水,真是就这样坐上范宁生高级的林肯?那座位可都是真皮的,范宁生不再让他犹豫下去了,他上前一步接过他手中的菜转身放在了车内的高级皮椅上。
周桐张了张嘴,还是没有说话,低着头上了车。
五分钟后,两人已是在一家咖啡馆内了。咖啡的浓香对周桐并没有多大的吸引力,他心不在焉地搅着咖啡,揣测着他的来意。自从上次那激烈的最后一次见面后,跟随着自己与丁梧实在是发生了太多太多的事情,在舔伤口的时候,在为丁梧担着心的时候,自己已无余力再去想范宁生的事了。
而范宁生在这段时间也象销声匿迹一样,不管是自己于丁梧分手也好,还是到处打探丁梧的消息也罢,他都没出现在自己面前。不过周桐私下里想来以范的为人,肯定对自己的一举一动都了如指掌罢。
范宁生笑了,那是一种周桐从未在他脸上看到的笑容,竟是带着一种释然和解脱。“来”范宁生端起自己的咖啡杯,轻轻碰了一下周桐的杯子:“为我三十九岁的生日。”
周桐一阵惊讶,随即镇定下来“生日快乐。”“我今天,是来跟你,不,是跟一段感觉告别的。”范宁生右手的无名指轻轻敲着桌子。“周桐,算一算,我们认识快两年了,我爱你,都把自己爱老了。”
“何必这样在意自己的年龄。”周桐反射性地接口,“不是有一句话说得好,‘今朝一岁大家添,人家不是偏我老’么。”说完了,周桐觉着这句话仿佛也是对自己说的,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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