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过身子,偏头看着他,低低的问道,那声音像是月光拂过水面一样,简易看到对方冰蓝色的眸子,突然觉得有一种熟悉的感觉,心里的恐慌像是某种不知名的虫子一样,从阴暗的角落里面攀爬了上来,有细密的汗水从额头沁出来。
“你在对我用魔法吗?”他突然说道,看到室友移开了视线,那种感觉突然又消失了,简易扶在浴缸旁边大口的喘气。
“不,我没有。”萨姆淡淡地说道,他嘴唇已经有点泛青了,冰冷的指尖爬上了简易的手背,引起了一阵鸡皮疙瘩,动作间,手背已经朝下,人鱼锋利的指甲在手心的地方划开了一道长长的口子,横穿了整个手心,像一条泾渭分明的分割线。
淡淡的血腥味儿漂浮在空气里面,滴落在薄薄的冰层下,简易惊讶的瞪着水面,那原本薄薄的冰层现在已经开始凝结,上面有了冰晶的样子,而他的室友快速的将自己缩在了冰层下面,他变小了身体,侧卧在浴缸里面,蜷曲着,就像胎儿在母体中一样。
“萨姆。”他低低的叫道,血流得并不多,似乎有意识一样很快就止住了,然后快速的愈合哈了,除了一道浅粉色的伤疤,几乎没人会相信半分钟前那儿是一道深可见骨的口子。
人鱼没有回应,他像是睡着了,但简易知道对方只是不想说话,任性又傲慢的选择无视他的呼唤。困倦席卷了他,第三个哈欠之后,简易决定把自己先放在沙发上,这不合理,他并没有损失太多的血液,却非常的累,好像是跑完了马拉松后又被强硬的放血了一样,几乎是一坐在沙发上,黑发的男人就控制不住的倒了下去。
冰层覆盖着,隔绝了自己和另一个世界,就像很多年前在深海里一样,永远只有他一个人。萨姆缓缓地睁开眼睛,他看到自己的手心,和人类时期的不一样,上面有一层透明的薄膜,细细的骨刺十分纤细又强韧,可以轻易的隔开敌人的喉管。
人鱼冰蓝色的眼睛在水里面会自动的生出一层水膜保护着眼睛,萨姆盯着摊开的手心愣愣的出神,直到尖尖的耳朵接收到了从客厅传来的动静,沙发和倒下去的声音,简易这会儿已经昏睡过去了,果然还是太勉强了。
混杂着人类鲜血的水侵入他的每一个细胞,像是找到了母体一样,快速的融合进去,苍白的肤色渐渐好了起来,原本泛青的嘴唇也开始有了血色,半个小时候,人鱼从浴缸中走出来,湿漉漉的还滴着水,过分白皙的脚趾牢牢地抓附着地板,他穿好了衣服走了出去,长发并没有变回去,还有里面和人类不一样的尖尖的耳朵。
“简。”他喊着对方的名字,后者迷迷糊糊的应了一声,说了声好困后又翻了个身子睡了过去。
萨姆走过去,把对方的手心摊开,淡粉色的疤痕刺眼的横亘在那里,他舔了舔那上面的伤口,唾液让粉红色的疤痕也消失掉了,就好像那地方从来没有流过血一样。
人鱼把男人的袖子挽起来,从手肘开始往上,全部都是淡紫色的斑点,看着十分渗人,他低垂了眼睛,露出锋利的牙齿,深深地咬了一口自己的手腕,举到男人的嘴边喂他喝下去。
血腥味儿像罂粟一样引诱着人类,在无意识中,男人用力的吮吸着对方的鲜血,直到那原本充沛的淡蓝色的血管尖尖的瘪下去,像是没了气的气球。
“喝的真多。”人鱼低声咕哝了一句,冷汗从额头上滑落下来,滴落在简易的圆领体恤衫上面,晕染出淡淡的水渍。
“咔嚓”,从门外传来开门的声音,打开门的瞬间,屋外的闪电照亮了一切,安静的起居室,以及沙发上正在安睡的简。
“敲诈者,你在吗?”金发的青年压低了声音喊道,没有人回应,他去浴室和厨房都看了一下,没有人,想了想,瑞恩直接来到了卧室,果然,鼓起的被单下面是已经睡着了的萨姆。
“还真把这里当自己家了。”瑞恩翻了翻眼睛嘟囔了一声,认命的去洗漱了一下,然后自己打地铺,上帝,那两个死家伙还把被子都占了。
“再过两天我绝对要把他们赶出去。”瑞恩喋喋不休的说道,雨声,雷声,伴随着淡淡的霉味儿,没过多久所有人都睡着了,除了人鱼。
萨姆光着脚像个漂浮在半空中的幽灵一样走了出去,门锁完好的还在它应该在的位置,只是起居室内多了一个不速之客,穿着银灰色西装的维森·法瑞尔。
男人黑色的头发被发胶固定的一丝不苟,外面下着倾盆大雨,他却表现的像个闲散的诗人一样,锃亮的皮鞋踩在破旧的地板上,怎么看怎么不搭。
“过来。”他开口道,命令的句式却是请求的语气。
“我很好。”萨姆淡淡地说道,并不打算过去,明明是最亲近的兄弟,中间的距离却像是隔着一个大西洋。他们是人鱼,是法瑞尔,同样的任性和固执,高傲和冷漠,只是更为年轻的那条人鱼渐渐脱离了命运安排给他的轨道。
“你明明知道我只是不想失去你。”男人叹了口气低低的说道。
“维森,你是我的兄长,我从不怀疑你爱我这一点,可同样的,你也是法瑞尔,我也是,我不会真的不明白你的目的。”萨姆淡淡地说道,他冰蓝色的眼睛平静的看着自己的兄长。
“呵,明白,我亲爱的弟弟,我们之间最缺乏的就是信任这种东西。”男人收敛了无奈,桀骜的抬头看着对方,这才是维森·法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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