估计这上半场比斗中,他该是最出色的了。其余的还有几个,已知道自己虽然不错,但打不过他,因此只是观望,接下去就要轮到世家子弟……
太阳落到了西边,晚霞染了半片天空,好似将整个世界都燃烧了起来。
正是要用晚膳的时刻,陈安好不容易等程昱要走时又递给了自己一个眼神,对着他做口型:“程朔,我要见你。三更时,后院,不许让凤升鸣知道。”
将他递出的信息尽收眼底,程昱垂眼,未让台下左手边看着自己的凤升鸣察觉。他以为,陈安仍旧觉得自己是程朔,要找自己应该是想说关于程朔的事,同时暗自道,那些奇兰教过来的人,现在按兵不动,会否与他有所勾结?若是有所勾结,他与陈安去见一面,说不定能把他们一网打尽。他的内力在用回他原来的心法,又调养这么多日后,已恢复了许多,虽不能与从前相比,但对付一个陈安还是绰绰有余的。
用了晚膳,沐浴更衣,凤升鸣不在,只有他一个人在屋子里。凤升鸣喜欢和他待在一起,不过总有些时候不会,程昱着了一件单衣,摊开宣纸,粗略地磨了墨,在纸上道:四更时分不见,可找,制住陈安,调查奇兰教。落款处写了“程昱”二字。
写完后叠在弄散了的被褥里,放下床帐做出有人已在里头睡了的模样,垂眼瞧了一下自己已经微微隆起的小腹,程昱找了许多里衣,将自己又裹厚了一层,只是裹的同时,却也不裹紧,一来为了宽松之便,二来却为了到时候万一动手,别因衣服而出了意外。
三更时分,他到了后院——他从前练功之地。陈安已等在那里。一颗树下。
没有哭,也没有笑,更没有癫狂,他的情绪看起来比上次要稳定得多,不过眼中还隐隐透出血丝,想必是仍旧为他的“死”耿耿于怀,程昱微微动容,忍不住道:“你找我何事?”
等武林大会后,他得告诉他他没死的。现在若说,他不相信,情绪激动得闹大,被人听见定被以为是程朔有阴谋故意扮成了他。不说反而更能稳住他,因为他一点口也不松,他就得需要一定时间才有把握在众人面前证明他不是程昱,还“程昱”一个公道。
陈安瞧他许久,目光有些灼热,还有些奇异的冷然,许久之后,忽然道:“你怀孕了,对不对?”
程昱面色微微一变,道:“你怎么知道?”
陈安道:“没什么,就只是知道了……我也没有经验,周围的人都没怀孕过,也不知道怀孕的时候,能不能喝酒?”
程昱摇头。
陈安可惜地叹了口气,却是又道:“那你喝一杯茶可行?”
程昱也摇头。他不愿意喝茶,不是因为怕茶里有什么毒药,而是忌惮他故弄玄虚,弄得他雾里看花看不清楚,他必须得时时刻刻紧绷着神经。所以,连坐他都没坐下——往日里他未有身孕,定不会如此紧张。
陈安将石桌上的一杯茶喝掉,喝的同时,遗憾地笑了一下,指了指后院里他身边的这棵树,以缅怀的口气道:“我记得你从前最讨厌这棵树,还因为这棵树打过我一顿板子,只因为我是个凡人,没法让一棵梨树开出桃花来。而你那时候迷上了桃花酒,偏不肯去别的地方摘桃花,只要这院子里的,急得我们这些旁人团团转,我又恰好在你身边,你就把气撒到我头上来……”
程昱目光柔和了一点,也回想起了往事。他想起那时候程朔作女子打扮,仍如男子般脾气急躁,他希望院子里开桃花,因为他想完全凭借自己以天然的东西来做那桃花酒,比他和凤升鸣做的好,但听说移栽来一棵树要许久,就责令陈安让梨树开出桃花,若开不出,就打他……小时候的想法,总是比较天马行空。谁小时候不会调皮?“我记得打得,并不是很重。而且我帮你上药了。其实我不是故意的。”
陈安露出有些难过的表情,道:“你是帮我上药了,只不过,有些事情你不记得,我却记得,你不在意,我却在意,你觉得打得不重,但你不知道,我是你大哥救回来的,本来就欠你们家的情,寄人篱下,你那样对我,分明是把我当下人,纵使之后又为我上药了,那又如何?你可有想过我那时候有多难受?他们都顾着你的感受,盟主虽斥责你了,后面还不是与夫人一样,去哄你?”
“那个时候,我不懂事,不过我后来是真心对你好的,小安,虽然我有点被宠坏了,脾气上来,忘了去顾别人的感受,但我心中没有恶意,我也从未把你当下人看待。”
陈安瞧着他,眼中闪着奇怪的光芒,他上前一步,柔声道:“我知道你心中没有恶意,你对我的好,我都记着,我记着你没有和盟主、夫人一样先斥责他又马上去哄他,而是先来为我送药,也记得你买了个拨浪鼓当赔礼,那天下着雨,你摇着拨浪鼓,叮叮咚咚,说,‘你看,外面下雨了,老天都在为你伤心’,可是男子汉大丈夫,有泪不轻弹,你既然没有犯错,就不应该为一点伤痛而哭,这样以后,你就能成为一个大英雄……”
此事说的却不是程朔,而是程昱,程昱一怔,手抚上肚子,沉默好半晌,才道:“原来,你知道,而且,你信了?”
陈安咬了咬牙,努力不露出愤恨的表情,道:“是,我知道,而且我信了……”
程昱两只手都抚上了肚子,轻轻深吸了口气,闭了闭眼,感受到浑身仍旧是无力,道:“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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