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去走回来,谢欢不用再避了,索性凑过去亲昵地揽上她的肩膀,“原来姐姐这么看重我?”
“去。”凌微拿手帕巾子打他,“就听说你惹了些麻烦,坏了容貌,哪知道有这么狠。又听说满大街的都在找这么个坏了样子的人,这是怎么了?”
“你们县太爷说我冒充朝廷命官,要拿我问罪呢。”谢欢声声委屈,“要不是梁大侠救我出来,我以后就见不着我姐姐了。”
“姓徐的又是怎么回事?”凌微还要问。
谢欢把手指竖在自己唇前,“这可不能说。这是我那边的冤孽债。”
梁徵没明白,凌微却像是明白过来,又是好气又是心疼的模样,指头把他前额戳了一戳:“小冤家,偏这种时候才记得找姐姐我。”
谢欢才说,“我今天过来,是为了取东西。”
这回是正色了。
凌微一怔,“昨天你越狱就被发现了,刚说了现在县里都在找你。就算你拿走,怎知不会被人抢了去……不如我叫人帮你送走,你速离开此地,到哪里安宁下来了再说给你。”
“我这次出来事已办完,不再耽搁直接回京。姐姐还我就是,不劳烦姐姐这个。”谢欢说,“不过正好,我还要另修书一封给我薛姐姐,请你帮我送走。”
“行。”凌微应了声,情知再说不动他,便去开妆台抽屉,摸出暗格,开启后从中小心取出了个盒子,双手递给谢欢。
谢欢接下,暂放于梁徵手边,又对凌微伸手,“还有。”
“你都要拿走?”凌微怀疑地盯着他。
“对。”谢欢还伸着手。
凌微犹豫了一会儿,还是探手从暗格里又取出其他几样,又在房间四处走了一圈,收罗了少说十来样大大小小的物品一起交到谢欢手上。看起来都是些普通的物件,谢欢数着齐了,一一妥帖地收好。
梁徵有点好奇,有没有可能又是类似青绡刀或者承天玉那样神奇的东西。
谢欢收完这一切,又吩咐说:“给我纸笔。”
凌微这次没有说什么,立即去将文房四宝端给他,并帮他拂开宣纸,细细研墨。
“我等会儿就能去会会那个呸大人。”谢欢悄声对梁徵说,有点得意,“今日了了这事,明日我便启程回京。那时便不用麻烦梁大侠了。”
“没有麻烦。”梁徵只说,想起连羽口中的悬赏,“倒是你,坐回官椅,你就不怕还有人找你麻烦了吗?”
“怕啊。”谢欢马上点头。
凌微那边听着了梁徵那句,掩口轻笑:“梁大侠不如索性带这小祖宗一路去京城好了。”
凌微这么说出来,谢欢反而转脸去看着她笑,“这倒不用,寻常人也奈何我不得。”
梁徵不知道他是不是认真这么说。
但要一路送他回京,也太远,太超过了一点。护他到此,已算是仁至义尽。梁徵不想误了师父的寿辰,更何况如果师门其他人知道他迟归的理由……谢铭的儿子。
不知道会是怎样的后果。
梁徵于是没有开口。
谢欢拍了拍他肩膀,似乎表示明白,然后走去凌微身边执笔写信。他并不坐下,微微斜了身体,背脊仍是笔直一线,一手按了纸一手持了笔,略加思索便下笔如飞。梁徵跟他隔了半个房间,看不清他写的是些什么,但觉得他的姿态是如此潇洒自如,这么看着,竟觉得仿佛超然。
也许就像握剑时候的感觉。梁徵想。
果然这才是属于谢欢的部分。
谢欢把那封信飞快地写完,托手上来回看上几遍,晾了晾,两叠后封入凌微递来的信封里,又挥笔在信封上写了收信人的名姓。
这笔写完他拿信封往梁徵方向一晃,“梁大侠认识她么?”
梁徵定睛辨认,谢欢的字迹是他从未见过的漂亮,“薛雚苇?不识。”
“可惜了,这位姐姐可是京城第一的美人。”谢欢表示遗憾,好像这是谁都应该知道的事。他一转手把信交给了凌微,自己走回梁徵身边把大印拿起。
外面略有喧哗,凌微靠近窗边从窗缝往外看了看,“有人把这儿围上了。大公子,今日县太爷满城地在找你,你还敢这么大大咧咧地进来。看来官府已经知道了。”
“我印信在此,不碍事。”
“你怎知他们认是不认。”凌微没他那么放心。
“梁大侠,”谢欢抬肩把身边梁徵轻轻一撞,“今日再帮我一帮。”
梁徵点头,“这小县官差,不足为虑,我护你出去。”
“真的?不足为虑?”谢欢挑眉,这回说得小声,没想让凌微听见,“那昨日他们围困药谷,你怎么不救我一救?”
“那时容姑娘说是边关官兵,我不敢贸然出手。”梁徵老实说。
“昨日往药谷那些……真是官兵也说不定。”谢欢起身往外走,轻声自语,又忽然回头对凌微笑,“好姐姐,多谢。我今日先告辞了。”
“当心。”凌微警告他。
谢欢点头,推门出去。
谢欢踏出芙柳堂来。
各种武器顿时齐刷刷指向他,他冷眼看向更远一些——那站在包围之外的县太爷。
一见他露面,县太爷开始尖着声音大声数起他的罪名。大胆狂徒,竟敢越狱,藐视王法,竟敢冒充命官,竟敢还来青楼取乐,目中无人……竟敢这样,竟敢那样,谢欢都负手耐心听了,直到县太爷啰啰嗦嗦地快要数完,一激动终于喊破了音:“拿下他。”
谢欢忍住笑,反往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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