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盯着谢欢,叫出梁徵的名字就像是威胁。
谢欢脸色一寒。
梁徵只是重复一次,“不知羞耻,滚。”
话音中不耐的口气已经加重,楚左车还要不死心,梁徵提剑往上指向他的咽喉,他才受惊一退,再退,往梁徵与谢欢两人脸上来回看了几眼,终于一转身飞奔逃走了。
谢欢从地上爬起来,拍掉衣服上的草叶,“又蒙梁大侠相救,感激不尽。我果然有福识得英雄。”
梁徵还四处看着,提防楚左车突然杀回来。
“你早就知道了吗?看上去不太惊讶的样子。”谢欢在他身后问。
“你说什么?”
“我是谢铭的儿子。”
“那又如何?我救你的时候,你并没把这几个字写脸上。”
不想得到这样的回答,谢欢哧地一笑。
“刚才那是聚龙顶的楚左车,以前曾有一面之缘,原来是这等卑鄙之徒。”梁徵慢慢把剑收回鞘中,“不是每个人都像师弟那么光明正大的,你也多少小心些。”
“光明正大?”谢欢简直不明白这个词了,在把他点穴带走前连羽确实先正面打了个招呼自报了家门,但是反正他也不能反抗,他不觉得有什么实际意义。但这一声嘲笑之后,他把刚才手中的小瓶抛过去,“里面白色的那颗,碾碎了用水给他服下去。半个时辰之内他就醒了。”
梁徵接住那瓶解药,脸色一时有些复杂。
谢欢正打量着他骑回的马,“我很想借马一用。”
“那不是我的马。”梁徵说,走到马旁取了连羽的水囊,再往连羽身边走去,“你等一等,我师弟醒来后,我可以送你回秀城县。”
谢欢看上去没有因此感激,“不用。秀城县的事我都交待下去了,办得了也就办了,办不了我一个人在那里,也不怎么顶用。”
“你什么时候交待过?”
“你光明正大的师弟声称了要绑架我之后。”谢欢说,“他给了我点时间,稍微处理了些事情。”
“这么说,秀城县知道你被人绑走了?”梁徵感到不可思议。
“我出来的公务在你见到我就已经办完,微服出关是为了点私事。跟秀城县说不必上报我去过,对我方便,对他也好。”
“……你不撤他的官职了?”梁徵淡淡问。
“回头跟吏部打声招呼,也不需得什么正经理由,他们自然懂得办。”谢欢轻描淡写,简直像是故意要惹他不悦一般。
但梁徵只是低头重新检查服药后连羽的情况,对谢欢叹了口气,不想再搭理。
谢欢蹭近他身边,就地坐下来。
“我爹是当朝首辅谢大人,我奉旨出京巡查三省,名为巡查民生,实为查探边关兵将是否有谋反之意。”他自顾自开始说,“你在那强盗窝子见过徐仲酉,他父与我爹同朝为官一向不睦。如今皇上年幼,太后欲把持朝政,总被我爹所阻,而徐氏正是与太后一党。徐仲酉与我同年考功名,我曾连中二甲,他却名落孙山,此后总说我是靠我爹的关系……虽然他也没算说错。他恨我入骨。我考中后几年,官运亨通青云直上,徐家看得起我,觉得我日后对我爹大有助力,这回难得我出远门,正好除掉我。一为重创我爹,二来泄些私愤。”
“和我解释这些做什么?”梁徵本不想专心听,但不知怎的也就听进去了。
“但是悬赏要拿我回去的是另外的人,我不知道是谁。”谢欢越发往他身上靠去,“我知道有人想要我的命,但也没想到那么多。你若不肯帮我,我是活不到京城的。”
梁徵默然。
“不过是白银千两,回去之后,我也可以付。”谢欢更殷切了一些。
“不用。”梁徵感到为难,“若此地危险,我送你进城,之后你自己上路。你就当没遇见过我。”
“梁大侠!”
“我不知救你对是不对。”梁徵坦白说,轻轻把他从自己身上推开。
谢欢闻言笑了一笑,缓缓道:“即使知道我是谢铭的儿子,你也来寻我了。”
被说中事实,梁徵闭上眼。良久,但说:“让我想一想。”
不到半个时辰,连羽就睁开了眼睛。
第一眼看到的是近旁坐着的谢欢,他神智一清气愤犹存,因佩剑还在原处,一拍剑袭向谢欢面门。
梁徵连忙出手,所幸连羽中毒刚醒,又因知晓谢欢不会武功而未用全力,竟被梁徵五指指尖按住剑身,将剑势生生停在了半空。
“师弟。”梁徵语带责备。
不想梁徵在此,连羽吃了一惊,忙撒手撤剑,翻身相拜,“四师兄。”
竟被没有武功在身的人暗算成功,这已是惭愧,又还是冲这个没有武功在身的人举剑,更是有违门规,区区愧字不能解。
梁徵还没有说什么,谢欢已经冲梁徵得意起来,“你看,他好得很。我没有真的害你师弟吧。”
梁徵看着连羽,“还有什么不好吗?”
连羽试着运了运全身真气,一切无恙。拾剑站起,动作自然也一切自如。
“多谢师兄解救。”连羽忙道谢。
“……也不用谢我。”梁徵认真地想方才谢欢给出解药并非由于自己的要求,至少那一瞬间可算是主动。
连羽不明他的意思,但也不说什么了。
“你要绑我去要银子,我暗算你一回情理上也无有不妥。”却是谢欢望着连羽说,“不过为区区白银千两,便加害于无辜之人。华山派不过如此。”
“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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