办好这赔偿金的事儿,祁邵就喊了大伯和几位堂叔伯进屋,从柜子里找出那个包来,当着他们的面找出那个三万五的存折,和零零碎碎的三千来块现金。
“大伯,家里的钱都在这儿了,葬礼要用多少我也不太清楚,一切还要靠你们操心。”祁邵把存折和现金都塞进了祁建江手里。
“你这孩子,办葬礼的钱大伯出了,你和小宇还要上大学,钱省着点儿花。”祁建江糙手推脱,怎么也不接。
“大伯。”祁邵硬把钱塞给了他,“有那些赔偿金就够我和小宇上学用的了,再说我过两年就成年了,还能养活不了小宇?”
“你这孩子。”祁建江见祁邵坚持,也就不再推辞,想着以后能帮俩孩子的尽量帮。
祁邵正想再说些什么,目光忽然瞥见床上的小突起动了一下,他也顾不得再和祁建江唠叨了,几步走到床前。
小孩儿慢慢睁开眼,小睫毛长又卷,一双黑宝石似的眸子清透懵懂,特招人稀罕。
“小宇,醒啦?”
“哥哥。”小孩伸着胳膊求抱抱。
“哎。”小孩喊哥哥的那一时刻,祁邵感觉自己心都要飞了起来,从没有这么满足过,他活了三十年,从没有像这一刻一样开心过,从此,他终于不再是一个人了,他祁邵有了自己的弟弟!
祁邵接过一团肉团儿,凑近小孩儿和他脸贴脸,小孩的脸蛋儿滑嫩水润,还带着一股奶香味。
“哥哥,要妈妈。”祁宇的声音软软腻腻,听得祁邵化成一汪水儿,恨不得把天上的星星都给他摘下来,可他祁邵再有本事,也不能把死人变活。祁邵看着小孩儿黑黝黝带着懵懂的眸子,鼻子很突兀的一酸,眼泪都差点儿落下来。祁邵发现自己根本不知道该怎样跟小孩儿解释,解释他的妈妈永远的没了。
“乖。”祁邵摸摸小孩儿的头,“咱去找奶奶好不好?”
祁宇到底还是个尚未知事的小孩子,很快就被转移了注意力,“找,唔……奶奶。”
“小宇真乖。”
这个小县城的风俗是第三天出殡。
出完殡,街坊邻居乡里乡亲帮着收拾收拾灵堂、桌椅等等,这个葬礼就算结束了。
卧槽!
祁邵看着镜子中的少年,睁大了双眼。
这几天他忙的脚不沾地,不仅要忙活葬礼,还要费尽心思扮演一个刚刚失怙的十五岁少年,他祁邵都三十岁了,哪知道十五岁是啥模样?要不是有原主的记忆,他真的要露馅儿了好么。
忙的他连扔在后院老太太那儿的宝贝弟弟都没工夫瞧上一眼,至于自己这辈子什么模样,他祁邵连瞧瞧镜子的心思都没想起来。
今天出完殡,从前院奶奶那儿接来宝贝弟弟,等小屁孩儿睡着了他才想起来自己还没瞅瞅这辈子长啥模样呢,这才翻出镜子照了照。
现实给了他一个巨大的打击!
他终于知道上辈子他长得有多糙了!
上辈子他浓眉大眼五大三粗的,长得跟精致一点儿不沾,扔在人群里就捡不起来了。
可瞧瞧眼前这镜子里的小模样。
亚洲人肤色发黄,除了上辈子在电视上见到的不知涂了多少层粉的明星,他还真没见过这么白的人,透过这薄薄的一层细白肌肤,他几乎能看清底下那细小青红的血管。眉形是剑眉,但这剑眉又很……秀气,有点像羽玉眉,但漂亮的没话说。最吸引人的便是这一双眼睛,中国人虽说自己是黑眼睛黑头发黄皮肤,但绝大多数人的眼珠真正上是有点儿发棕色的,可镜子里这对眼睛却是纯粹的黑色,黑曜石般的,亮亮的黑色,祁邵凑近了镜子仔细找了找,仍没看到这对眼珠子有什么杂质,黝黑清亮,水润通透。鼻子很小巧,但是还算挺。嘴巴也秀气,嘴唇薄薄的一层,唇红齿白。笑起来,脸颊处还会出现一对儿酒窝。
镜子中少年的五官如此精致,他祁邵没有艺术细胞,不知道怎么形容,但这张脸真是漂亮,但又不显丝毫女气,任谁一看都知道这是一男孩儿。
他上辈子也见过几个帅男,其中让他最有印象的便是他一高中同学,那人长得十分帅,比什么风靡万千妹子的黄教主也不遑多让。
但那人比起镜子中的小少年却少了几分……贵气,不是气质的贵气,而只单纯是容貌上的贵气。
那人虽然帅,但一眼就看出来是一糙老爷们,能打能摔能揍,但这个小少年却不然,这种漂亮精致还隐约带着点儿仙气儿的容貌一摆在那儿,别人就不敢亵渎,就跟周敦颐笔下“出淤泥而不染”的莲花,张谓笔下“一树寒梅白玉条”的梅花似的,漂亮的仿佛不食人间烟火。
幸亏这少年还有对酒窝,这才添了点儿孩子气儿,否则一眼看去,还真怕他就这么升仙了。
祁邵像镜子里那个少年勾出一丝得意的笑,镜子里那个少年眼睛弯了弯,黑珍珠似的眸子里波光潋滟,仿佛一个专门勾魂儿的妖精。
祁邵连忙转过身,仿佛再等一秒就会控制不住打破镜子扑上去亲一口。
定力不足,定力不足啊。
小家伙儿中午已经睡了一觉,没过一会儿就醒了。
祁邵给他又穿上了一件大棉袄,这才抱着他去了后院大伯家,今天老太太发了话,要一家人凑在一起商量点事儿。
祁邵推门进去,才发现祈美秀也在。
“奶奶,大伯,大伯母,姑姑。”祁邵挨个打个招呼,小家伙也咋咋呼呼向坐在床边儿的老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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