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处之时古怪的张力和莫名的距离感。
戏剧走向尾梢,瓦伦蒂终于选择回应莫利纳,那一刻灯光全暗,一切都成了暧昧模糊的剪影,挤在一张单人床上的两个人虽然没有直接明了的举动,但其间的性暗示,已经足以让观众明白接下来应该发生是会是什么。
谢明朗第一个反应是去看潘霏霏,黑灯瞎火的,几乎看不见什么,不过令他惊讶的是,霏霏并没有像他以为的那样目不转睛地盯着舞台,而是时不时飞快地往她另一边那个座位上的人转过头,显然是在偷偷打量对方。
但他来不及深想,灯光谢天谢地地亮了,他就着看潘霏霏的姿势也瞄了一眼那个中场时才落座的年轻男人,在收回目光的那一瞬,瞥见一张异常英俊的侧脸。
谢明朗不好多看,重新把注意力收回到舞台上,这一夜之后的两个人相处时难免尴尬,却又多出了之前没有的温情脉脉。故事还在进行,谜团慢慢解开,年轻的革命者依然是个囚徒,被当作棋子的同性恋者却被幕后那看不见的当权者下出另外一步,假释。
最后那一个故事还没有说到结局,两个人就要分开,告别前彼此忽然想到他们做过了情人间一切应该做的事情,唯独没有亲吻。
于是他们用力拥抱,瑟瑟发抖,然后热吻。
很奇怪的,从谢明朗的位置上能够看清楚舞台上两个人亲吻时的神态。作为表演,这个舌吻过于逼真了,对于谢明朗而言,简直到了令他不安的地步。他看见郑晓专注而投入的神情,也看见了言采最初微微的畏惧,和稍后那让他不解的近于无动于衷的冷漠。
他莫名尴尬,不是因为男人与男人之间的舌吻,倒更像是忽然闯进某种亲昵私密的气氛,因而使得他更加坐立难安。
故事是这样结尾的:
莫利纳的死讯以画外音的方式给出,同时瓦伦蒂一脸痛苦地在床上挣扎。四周的背景都黯下去,只有他躺着的这张床给了灯光,他身边是医生,说,他们在折磨你。我给你一针吗啡,你就能忘记这些折磨,好好地睡一觉了。
所有的灯光再次熄灭,瓦伦蒂的声音同时响起,平静而安详,飘忽得仿佛梦境一般。
那也的确是幻觉了。
他眼前浮现起女友的容颜,她似乎在看着他,与他交谈,带给他勇气与力量。他就告诉她蜘蛛女的故事,她蒙着银色的面罩,蛛网成了身体的一部分,她在哭泣。
最后他听见女友说了句什么,他无意识地重复出来,这梦虽然短,却是幸福的。
一切归于黑暗沉寂。
几秒钟彻底的沉默之后,零星的掌声响起,很快掌声汇成一片,其中夹杂着女人激动的欢呼声,很快整个剧院灯光全亮,先一步离开舞台的言采不知何时回到台上,和郑晓两个人一起向观众谢幕。他们一脸都是汗,明亮的灯光下,额头一块亮晶晶的;无数细小的灰尘纷纷扬扬聚向他们,好像某种不知名的魔法。
很多人站了起来,想看得更清楚一些。谢幕时候的言采又变成了大家都熟悉的那个,阴柔的女子气一扫而空,干脆地朝各个方向的观众鞠躬致谢,直起腰来的时候,笑容中的朝气,让整个人一下子灿烂起来。
潘霏霏一边死命拍掌一边抹眼泪,谢明朗过一会儿就朝她看一眼,想问她是因为见到言采太激动,还是真的被戏剧本身感动了。这样的动作让他又不免看到隔了个座位的那个年轻男人,也在用力的鼓掌,目光同样专注热切。
言采和郑晓返场一次之后,不管观众是多么热切地鼓掌想再见他们一次,还是没有再出现在舞台上。年纪大的观众已经开始陆续散了,仍然疯狂地鼓掌欢呼的大多是言采的影迷们。潘霏霏也不肯走,最后索性也站起来,踮起脚往后台的方向死命张望。
谢明朗叹了口气,拉着她说:;他一周演六天,要是每次谢幕谢个七八回,那就累死了。好了,我们走吧,我请你吃饭。;
潘霏霏还是不死心,谢明朗几乎是用拽的了:;你再这样,下次还有票我怎么敢带你来?你妈知道了,又要说我带坏你了。;
牵扯到父母身上,潘霏霏也没了计较,乖乖跟着谢明朗出了剧院。剧院外面也都是人,黑压压的一片,兴高采烈地说着刚才的那出戏。
你想吃什么?;
我太兴奋了,所以一点也不饿。;
我是真的饿了。中午在赶稿子,一下了班又去接你。。。。。。;
那好那好,这顿我请你。;潘霏霏打断他,一脸讨好的笑容,;我听说附近有家不错的餐厅,演员们散了戏常常去吃饭喝酒。我们去那家吃吧。;
谢明朗哪里不知道她那一点心思,并不戳破:;那好,我们去吧。;
明明将近十一点,这家餐厅里竟然还是人头攒动。去前台一问,正好还剩最后一张桌子。
落座之后点完菜,看着服务员走远了,谢明朗往后一靠,开始打趣潘霏霏:;你看这个热闹劲,要是我是言采,都不敢进来。;
潘霏霏也没想到这么多人,自觉无趣,又嘴硬:;这个时候还这么多人,说明生意好。而且这顿我请你,哪里有作客还这么话的?;
怕是醉翁之意不在酒。;
潘霏霏就笑:;明朗,就你这张嘴,难怪追不到女生。一开口全被吓走了。;
没事,我爸和你妈商量好了,反正你也嫁不出去的,我们凑合凑合正好。;
胡说八道什么。;她骂完这句,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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