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索伦大人,我看完了。”
珍妮绞着手指,有些局促地站在时霊的面前。自从那天治好了她以后,索伦大人就在他们家暂住了下来。
虽然珍妮不知道索伦大人那天到底和哥哥谈了什么,而这些天哥哥又是为什么一直早出晚归,但是从□□益坚毅的神情中,她相信索伦大人给他们家带来的一定是好的改变。更何况大人还给了她一本书,一本极其珍贵的医书。
巫、医一向是不分家的,大陆最出众的医者,正是巫神殿走出的巫觋。他们或借助神明之力,或依仗草药之能,走过无数地方、见识过无数病人的巫觋远比普通医师要懂得什么样的药物适合什么样的病人。而巫神殿内由世代巫觋所著的医书,则是那些普通医师梦寐以求的至宝。
在这样一个贫穷低贱的家庭里,珍妮从来没有奢望过自己有一天能够接触到医书,能够学习医术。然而,索伦大人那日话语中潜藏的意味却让她无法自制的悸动,这几天她急不可耐地翻阅着这本医书——不,或许还称不上医书,不过是草药大全罢了——甚至第一次感谢起那个不知名的父亲。如果不是因为母亲至死仍渴望着有一天那个人会接她和哥哥回家的话,怕是也不会浪费时间教导他们识字。
少女含着渴盼的眼神让时霊露出一抹笑意,出身低微不可怕,可怕的是连握住机会去改变的勇气都没有。他将那本由老师一点一点凭着记忆复录下来的草药大全放回珍妮的手中,指尖轻点封面。
“我来考你。安息香。”
“产于帝国南部苏门城一带,为白花树树脂,其气芳香,味微辛,有开窍清神、行气活血、止痛的功能。”
…………
等到西蒙回来的时候,两人已经你来我往的考较了近两个时辰。时霊问的极细,除了草药的外形、用途,还常常举出几种草药的名称,让珍妮分析其药性是否冲突,可否合用,可用于何等症状。
若不是这一过程中时霊始终没有忘记安抚洺祁的情绪,怕是某只小狼崽就要暴走了。
——哼,凭什么他家阿时要为了外人劳心劳力啊?有他在还不够吗╭(╯^╰)╮喜新厌旧、狼心狗肺、吃里扒外……嗷呜←这是被某人顺毛了:-d
很显然,虽然时霊只给了珍妮一个月的时间,但是从她虽称不上对答如流,但依旧极有条理的应对上来看,她显然是花了苦功夫的。而且不得不说,即使珍妮未必有能够掌握巫力的那一天,但是,仅凭她在短短一个月的学习后就展露出来的医术天赋,她也一定能够成为一个极好的医师。
刚从城外赶回的西蒙看到妹妹的表现,心生欣慰。他等到两人这一问一答结束了,才准备向时霊汇报他今日探查的结果。
按照往常的习惯,素来乖巧懂事的珍妮本打算先行离开去为几人准备晚餐——当然,时霊和洺祁二人并不是在这里白吃白喝的,虽然西蒙和珍妮绝对愿意省吃俭用以款待二人,但时霊从小受到的教育可没有教过他这一点,且不提黄金可以在黑市兑换成流通的货币,单就时霊随身携带的储物空间里存放的财宝也足以换回西蒙和珍妮两人见都不曾见到过的巨额财富。而且有巫术作弊,他们也不怕惹来有心人的探视。不过,这一次,时霊阻止了她。
“西蒙,有些事也该让珍妮知道了。”
时霊注视着面露犹疑之色的西蒙,灰蓝的眼眸中倒映出两人与一个月前完全不同的j-i,ng气神。
听到时霊的话,珍妮原本起身的动作顿住,膝盖撞在桌腿上,发出一声闷响。可珍妮似乎毫无所觉,只是期待地看着哥哥。
她的手不自觉地抓紧了自己的衣角,无意识地揉捏着,仿佛这样,就能将这一个月来始终留存在内心里的愧疚和恐惧掩去。
可是,作为看着珍妮长大的西蒙怎么会没有意识到妹妹还有些懵懂的眼睛里包含着的痛苦。是了,是他疏忽了。本以为只要他一个人担负起这些事情就好,却忘记了,若是不说清楚,妹妹恐怕会一辈子都背负着害死母亲的罪恶。
他握住珍妮的手,原本瘦到见骨的双手这一个月养下来已经重新恢复了曾经的丰盈,他拉着珍妮坐下,然后整理了一下自己的思路,开始慢慢叙述他这一个月所做的事。
借助时霊给他的药物和他不起眼的身份,这一个月来,他一直在打探城主府和巫神殿的情况。在几次夜探和跟踪后,他发现了一个惊天的大秘密。原来,城主府的主人早在几个月前就已经悄无声息地换了人。原来的城主不知所踪,取而代之地正是那日他听到的被巫女称作“大人”的存在。但是,可怕的是,上至副官和城卫军统领,下至城主府的管家下仆,都没有意识到他们每天侍奉的城主已经不是原来那一个了。
而作为唯一还在霍奇伯爵身边的小儿子,那位将红宝石项链送给珍妮的托尼·霍奇少爷则在他与珍妮见面的第二天,不知道因为什么事触怒了他的“父亲”,那位假城主,被城主下令禁足,关在了自己的房间里整整一个月不曾出现。
也就是说,不管是不是有人发现假城主的异样,直至今日,都无一人揭穿他的身份。
而西蒙在查到这件事后,重复探查了那位假城主和巫女的行踪,却始终没有找到霍奇伯爵的下落。于是他冒险一试,见到了那位被父亲软禁的小少爷,然后从早已经被吓得神志不清的托尼·霍奇口中,得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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