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起斯嘉丽·奥古斯塔斯前来拜访时的无动于衷,面对时霊等人的到来,沃伦·阿米利亚难得摆脱了他死宅的天性,换上繁复端肃的正装。
玄色为底,赤、金以饰,阿米利亚家族的族徽以通经断纬之法缂于其上,有如雕镂之像,愈发显出沉淀了岁月的神秘。
不同于庄园内刻意以暗红、墨黑两色营造出的沉闷森然,沃伦·阿米利亚这一身正装,莫名竟与巫神殿大巫的祭袍有那么几分异曲同工的味道。
阿米利亚,这个姓氏,实在是有几分巧合了……
时霊回想起赛加城神庙中那一句话带过的记载,原本在见到沃伦·阿米利亚之前只是怀疑的某种猜测变成了肯定。
“艾尔索伦冕下。”
“阿米利亚阁下。”
两人相视一笑,似乎已经对某件事情有了共同的认知并达成了默契。
乔·高登看着自家殿下的笑容,略微皱起了眉。是他的错觉吗?殿下眸底的暗红这几天好像越发深了。他想到老主人过世时红到发黑,几乎已经完全变成了黑色的双眸,心底略微有些不安。
因知几人赶路辛苦,沃伦·阿米利亚在命下属为他们安排好休息的房间,并邀他们参加今晚特意为了迎接他们而设下的晚宴后,便知趣地告辞离开了,只在临走前,多看了一直跟在时霊身后沉默不语的独臂男子一眼。
因为体质特殊的关系,他对各种欲念一望皆知。即便是被神明选中的大巫、神明座前的使者也有所求,可唯独这个男人,无欲无求,让人经不住怀疑起他到底是不是还活在这个世上。
大卫……
沃伦·阿米利亚在嘴中默念了一番这个人的名字,并没有什么特殊的,不过是艾尔索伦他们一行人在穿过亚历克斯山脉时无意中偶遇的巫觋而已。因为撞破了路易莎·菲利克斯隐藏的秘密,所以被人追杀,在断了一臂后坠落山崖,然后恰好为山中一貌美女子所救,并且因为落崖时撞到了脑袋而失去了自己的记忆,直至遇到艾尔索伦,才回想起自己巫觋的身份,然后随他们离开了深山。
若论特殊,或许大卫这人还比不上那个救了他的女子。想起高登对乔形容那个女子时所用到的词语,大抵是因为这次见到了真正的巨龙(的后裔)的关系,高登的脑洞已经大到堵不住了,他完完全全把那个女子描述成了大陆传说里j-i,ng灵的模样,还言之凿凿地称亚历克斯山脉内一定有传说中j-i,ng灵族的母树。
神族不过是强大一点的人类,巨龙也只是拥有巨大力量的野兽,魔族更只是……即便传说中的j-i,ng灵当真存在又怎样,大抵也不过是常年居住于深山的拥有某种特殊力量的人类而已。
沃伦·阿米利亚迈着仿佛被丈量过的步子来到从不允许任何人进入的书房,伴随着瞬间加诸肩头的沉重束缚,他咬牙勉强让自己走到椅子前坐下,甩开了脑海中混杂的思绪。大概只是记忆没有完全恢复的关系吧……伴随着最后一点清明消失,沃伦·阿米利亚的眼眸失去光亮,他僵直地坐在那里,犹如一具失去了灵魂的傀儡。
※※※
“有时间多陪在你家殿下身边吧,不要想太多。”
同来时一样,时霊一行人离开的时候,也是由乔·迪福亲自相送的。在出了兰恩城东城门十里以后,时霊便让乔·迪福停下了脚步。
乔·迪福再三叮嘱了安排下去的马车夫好好照顾,并且要听从时霊他们的命令,又叮嘱了自家那个不着调的弟弟几句后,按住马头,不再相送。
就在马车夫正要扬起缰绳的时候,车厢内的时霊突然掀开了窗帘,对乔·迪福说了这样一句话。然而不等乔·迪福再问什么,车帘已经放下,马车驶动,显然艾尔索伦冕下没有再对他多言的意思。
乔·迪福看着如何也无法驭驶马车停下的车夫,自然明白艾尔索伦冕下的意思,于是冲车夫摇摇头,示意他按照贵客的意思行事便罢。
看着逐渐远去的马车,乔·迪福调转马头,却不急着赶回庄园,只反复将艾尔索伦冕下对他说的那句话在心底里琢磨来琢磨去,心底浮起一个念头,却又飞速地将之压了下去。
殿下……到底出了什么事……
话分两头,时霊一句话让乔·迪福乱了心神,却也同时让某个憋了一肚子疑问的醋缸子恨不得抓耳挠手。
「阿时,你那天为什么要单独和那个沃伦·阿米利亚说话?」
阿时做事从来没有避过他,所以仅是一次的有意排斥,就让洺祁整个人都黯淡了。只可惜他从来都做不到质问阿时,当天就想问,却又担心阿时觉得他不懂事,不成熟,不信任他,没有肚量……总之他脑海中过了好多这个时候质问爱人从而引发争吵的事例,于是只得委委屈屈地按下心里的不爽,假装什么是都没有发生。
可是刚才阿时那句明显带着关心沃伦·阿米利亚意思的话却让他所有的负面情绪瞬间爆发了,不过只是见了几面而已,阿时为什么要关心那个人?!虽然知道阿时即便关心一个人,更多的也只是作为友人、长辈的那种关心,而不可能是爱情——毕竟他努力了那么久都还没有得到阿时的爱情呢qaq——可是他还是不开心(tot)
听到某人委屈的声音,看到他低落下垂的尾巴——等等,狼的尾巴好像本来就是下垂的,虽然洺祁的表现常常让人怀疑他到底是不是银狼,鉴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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