尔德,他知道每一秒钟,他都被饥饿折磨得更加强烈。
如果他一早就告诉他血族是饿不死的,那他不怀疑这个年青人的第一反应是去自杀,但,一个被饿得发疯的人却不可能想自杀,因为那时他脑中唯一拥有的意识就是进食,而无力去实行另一个激烈的抗争。杰拉尔德已经接近崩溃,自己的话击碎了最后的一点抵御。
又等了一会儿,他慢悠悠地拿着盛满鲜血的杯子走向杰拉尔德的房间,他甚至好笑地猜想他会不会去舔地上的血液,作为贵族他不该这么失礼,但是血族饿极了什么事都干得出来。
他走进房间,杰拉尔德仍坐在棺材里,可是这次没有把面孔埋进双膝,做出一副要哭的样子,他紧盯着门口,眼睛亮得可怕,他视线的终点是自己手中的水晶杯。
埃尔弗优雅地伸出手,把杯子递到他手边,杰拉尔德接过杯子,迟疑了一秒,凑到唇边,当嘴唇触碰到那液体时,皮肤像有生命般试图把鲜血吸入体内,那瞬间冲击大脑的美味他再也没有犹豫,迫不急待地捧着杯子,吞咽里面的鲜血。
埃尔弗靠在桌上,慢条斯理地整理自己的衣袖,一切都在照程序进行,金发的青年放下喝空的杯子,一副意犹未尽的表情。
“要再来点儿吗,杰里,你两个星期没吃东西了。”他说。杰拉尔德沉默地坐在那里,虽然鲜血很美味,但是想到喝的是什么他还是忍不住想干呕。
“这只是一些动物的血,就像你吃的那些薰肉、鱼子酱,没什么区别。”埃尔弗安慰他,“鲜血是一种美好的食物。”
他把杰拉尔德从棺材里拉起来,带着他向外面走去。“我写信到奥尔弗家,告诉你哥哥我和你很投缘,特别留你多住了几天,他很高兴你交到新朋友。”埃尔弗说,杰拉尔德有些为这个人擅自接近他的家人感到生气,但很快还是泄下气来。不得不承认这是个解释他这些天行踪的好方法。
埃尔弗避开大厅,尸体他还没有清理。“你到这里一个星期了,却连这里有几个房间都不知道——当然我也不知道,但我想也许你愿意参观一下我的房子。”他向青年建议。
“我得回家了。”杰拉尔德说。
“现在?”埃尔弗做惊讶状,“感觉有些着急。我等一下就去叫马车,最好带上足够我们睡的棺材,我可不想白天时睡在床上。”
杰拉尔德停下脚步,敌意地盯着身边的家伙,“不,你不能到我家里去!”
“哦,亲爱的杰里,难道你觉得你照顾得了自己吗?去吸一只活生生动物的血,掩饰你为什么整个白天都不在,以及为何你总不吃人类的食物……”
“我不会允许你到我家里去!”杰拉尔德说,抬高声音,眼中露出威胁。埃尔弗感兴趣地挑挑眉,他满意地从这个前天主徒身上看到了属于猎捕者的特质。那危险藏匿于一种诱惑者的气息中,悄悄地从他曾单纯俊秀的脸上冒出头,向自己展示一个星期前行为的美丽后果。
他笑了,“还有一个重点,如果一个新生的血族没有领路者的话,可能会被找麻烦的。”
“这里还有别的吸血鬼?”
“有那么一些。”埃尔弗说,这世界上确实有别的血族,不过居住地都相当分散,他隐藏了另一些吸血鬼找到他的可能小到可以忽略不计,以及即使找到了他们也懒得管闲事的事实,他可不想被甩掉,他还有新的课程要进行。
杰拉尔德沉默了一会儿,“我可以过一段时间再回去。”他轻声说。
埃尔弗摊摊手,“随便你。”他斜了青年一眼,他还需要时间。时间,那真是个折磨人但又好用的东西。
“再喝点东西吗,杰拉尔德,你还不大习惯直接吸取生物的血液,我会为你配上精致的水晶杯,把上好的美酒端到你唇边的。”他说,“这是段艰难的时期。”
回答是一片沉默,他知道这是某种不大确定但偏向于默认的状态,大部分人在处于这种两难的情况下时都会显得被动,而他也知道自己会推动他,让这个年轻人不那么艰难地走向另一个方向。
第二天,杰拉尔德睁开眼,无意识地感到一丝喜悦。他是被夜色和鲜血的味道叫醒的,他推开棺盖,埃维尔站在那里,旁边的水晶杯比昨天的大了一些,微笑着等他吃饭。
他站起来,接过杯子,鲜血还有些余温,填满唇齿间的感觉无比美味。他一口一口把血喝光,不去看它怵人的色彩,可当脑中一瞬间想到他在吞食什么时,他感到一阵反胃。
埃尔弗接过喝光的杯子,理解地看着被呛到的杰拉尔德。
“夜色美好,不该错过,杰拉尔德,我们去散散步怎么样?”他问,杰拉尔德点点头,埃尔弗拿着烛台走在前面,新生的吸血鬼好奇地四下打量,只有他们才能体验到夜色真正的美。
他会让他习惯这种生活,新的饮食,新的能力,以及眼中新的世界。
杰拉尔德在很小的时候,总是难以想像自己长大后的样子,他渴望穿着正式的礼服,穿梭于华丽的酒会,和一个漂亮的少女在宴会大厅翩翩起舞。他常想像长大以后将多么有趣,可是有一天他长成了一个俊美的年轻人,恍然回忆起往事,既不惊喜,也不新鲜。
像他的小猎狗变的高大威武,像花园里的花朵一季季发芽和枯萎。时间仿佛是看不见的,你根本意识不到它的存在。直到很多年后的某一天,他意识到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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