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后定要躲那群乌合之众远远儿的。”韩大公子一脸讨好,端了茶盅一饮而尽。
“啧啧......经由公子手的茶,果然就不一样了呢,”端的一副茶道高人,老神在在的模样。
“哦?如何不一样了?”
“总觉得带着些儒雅来着.......”
“......”
门外急急跑进来个小厮,神色慌张的凑到自家主子耳畔说了些什么,韩大公子便急忙起身要告辞。
纪文洛微微颔首,那人便起身潇洒的离了视线。
脚步声还未消散,便又匆匆的折回来;从袖子里摸出个白玉扳指,笑嘻嘻的就往书生的姆指上套。“一点薄礼,还望纪公子笑纳。“
说的这般讨喜,谁还能真怪了他不成。
作者有话要说: 新人鞠躬
☆、第二章
眼见了几场秋雨凋落花;抚过了几片萧瑟寒风卷来的枯瘦残叶;由着韩大公子拖拽着看了几场花戏;站在雕花琉璃的窗榷前瞧了夜夜欢腾不息的长安街,不觉间秋已深。
那日初进贡院,纪文洛站在喧闹的人群里瞧见了一个熟悉的身影。
明远楼上,那人一身墨蓝色监考常服,闲闲散散的倚在暗红的栏杆上,周身光艳的色彩似是要融进那日和煦日光里。
浑浊的酒气,昏暗的街巷,微凉的触感......想起的却是那晚断开的记忆。那双幽深的眼眸一瞬不瞬地望过来,触及纪文洛的疑惑时,嘴角又似有若无的荡漾开去一片涟漪,而后微微颔首,覆手转身看向别处。
号舍三日,白日蒸熏,夜雨寒凉,终究是熬过了。
庄重的钟声四起,敲沸了满园噬人般的寂静。
白净衣裳的书生们卸下端肃,长出口气,捏着绵软的帕子轻点着额头,末了再点了点湿透的手心,方才收拾了笔墨。
那些方才急得赤红了面颊抓耳挠腮的也恢复了常态,若无其事的点着额头,同着左右的同窗好友谈笑风生;三三两两互相恭喜着推搡着已经商量好了去哪家酒馆花楼庆贺一番才好。
秋风婉转萧瑟,掬起片片跌落的枯叶,盘桓着飞起,又抛洒至尘土。冷不防的钻进广袖中,一个激灵便吓跑了满身的疲倦。
孤僻的书生自然喜爱静僻的深巷。躲开噪杂的长街,踏着枯瘦的残叶兀自前行,身后却传来一声急促的呼喊。
“纪公子......纪公子,且稍等。”
回身看去,却是一个面容青涩一身素衣的小书童,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额上沁出细密的汗珠,只拿一双焦急的大眼睛瞧着自己。
“莫急,慢慢说无妨。”伸了手替他拂去额前凌乱的发丝,饶有兴致的看着眼前乖巧的孩童。
“呼呼~~~纪公子,我家公子在华弦阁等你,叫我来请公子过去呢。”说罢捉住纪文洛的衣袖就走。
“乖孩子,告诉我,你叫什么?你家公子又是谁?”
忠心耿耿的小书童规规矩矩的走着,头也不回,发倃上浅蓝的绸带乖顺的搭在纪文洛的衣袖上。
“呼呼~~~公子叫我小桐,呼~我家公子叫易辰,公子说,公子说纪公子你认识他,他也认识你。”满是诚恳的小人儿气喘嘘嘘的说着,脚下的步子一点也不肯慢下。
一大一小,一前一后的快步走着;踩踏着层层叠叠的枯叶,静谧的陋巷中沙哑的脚步声从巷尾传至巷首,直惊的树梢儿几只顽劣的小雀儿止了声,扑棱着翅膀四散逃开来......
由着乖巧灵敏的小书童捉着广袖一角,避过来往的车轮脚步,一路磕磕绊绊地行至华弦阁;又由着袖角的小手牵着跌跌撞撞的撇过华弦歌挤挤挨挨的凳椅桌角,坐下时竟是在这萧瑟深秋中湿了额角。
恭敬的小书童掂起白净的袖子点了鼻尖上的汗珠,又恭恭敬敬的端起纤巧的紫砂壶斟满一盅香茶端放在纪文洛面前,依旧是忠心耿耿,一丝不苟的可人模样,“纪公子请稍等,我这就去叫我家公子过来。”
说罢乖巧的转过身掀了晶莹通透的珠帘寻着口中那位自家公子去了。
浓墨重彩的屏风亭亭玉立,绘了锦绣河山无限美景,无意间看上一眼便叫人不忍心再收回贪婪的视线。习习微风浮动,卷起满室缭绕的轻烟,扑到脸上便拭去了额角的薄汗。满眼尽是淡雅别致的摆设,华贵奢侈。
“多日不见,纪公子可好?”屏风深处传来清朗的声音,却并不陌生。
待那人走近,可不是熟悉么,连那日贡院里远远瞥见的墨蓝色袍服都还没换;高冠萦带长身而立,不是他是谁?
便忙起身一揖为礼:”多谢易公子挂心。“
两厢回礼,一同落座,寂静的雅间针落可闻......
只是不曾闻得什么针落声,却听得到清晰的心悸,一拍一拍似是敲在耳畔,聒噪的想要伸手去捂着,生怕旁人听了去。一向波澜不惊的书生无奈的自嘲。
那人勾着繁琐金丝纹饰的墨蓝色广袖一甩,片刻一排清秀的男子便端了极美的菜色轻手轻脚的端放在雕花的红木桌上。红黄蓝绿如霓虹般豔丽可人的佳肴堆得满满当当,险些要把客人都挤下桌去,生生把对坐的两人隔得天涯海角远远相望。
看着满桌饭菜飘香提起雕镂精致的玉箸,犹豫着却难以下手。
“怎么?这菜是不和纪公子胃口吗?“
“不......不是。只是不知易辰公子今日因何相邀?晚生实在受之有愧。”
入耳便是爽朗的笑,“初次见面是纪公子替我解了围,大考那日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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