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弈秋迅速低下头,心脏在胸腔剧烈擂动,脸上有些燥热。那一瞬间的交汇让他手足无措。
施燃收回手道:“我有点事,很快就回来。”说完就拨开人群离开了。
肩上失了力道,孔弈秋心底划过一丝落寞,才发现刚才忘了说一句“好”或者“嗯”。
施燃说很快,还真就很快回来了,他只是去打听一下那个人,虽然这种事不必打听也很快就能知道,但他还是忍不住这样做。回来的时候孔弈秋正低头坐在那条长凳上,周围人也散的差不多了,还有几个女生坐在他旁边叽叽喳喳的说着什么。看到施燃过来,孔弈秋猛然坐直身子,却又颓然低下头,想什么呢?心里暗骂。
“差不多可以回去了,有人来接你吧?”施燃道。
“已经通知家里了。”孔弈秋不敢看他。
“那我送你去校门外吧。”说着俯身拉过孔弈秋的胳膊搭在自己肩上。
孔弈秋感觉似乎有一道电流瞬间通遍全身,所有神经同时紧绷,身体僵硬得无法动弹。
“怎么了?”施燃疑惑地问。
“没,没什么,坐的太久了。”孔弈秋在心里把自己骂了个狗血淋头。
“不好意思,我得送这小子回去,先走一步了。”施燃一边扶孔弈秋站起来一边说。
“哦,哦,好的,好的。”几个女生羞红着脸道。
他们刚走到校门处就看到一辆银灰色轿车飞驰而来,车还没停稳就见一个美妇飞奔过来。
孔弈秋额头的青筋一跳,无声地叹了口气。
“宝贝啊,怎么样了?伤得重不重?”
“还好,没伤到骨头,只是一点软组织挫伤,休息几天就好。”又对施燃道:“先扶我上车吧。”
孔弈秋单腿跳了一路,还要控制狂乱的心跳和紊乱的呼吸,着实有些吃不消,坐上车才松了口气,生硬地和施燃道了声再见便打道回府。
平静下来后,孔弈秋反复回想今天的反常,搞不懂自己究竟吃错了什么药。从来没有过的陌生感觉,那人的眼神、脸孔、声音充盈了整个脑袋,挥之不去,只觉越想越烦躁,索性靠在座椅上闭目养神。
回家后,宋宛盈给儿子放了洗澡水,还毛遂自荐要亲自给他洗澡,被孔弈秋坚决如铁地拒绝了,“诶!小心别摔到了。”宋宛盈犹不死心。
“知道了,我又不是三岁小孩,去忙你的吧。”孔弈秋扶额。
准备脱衣服,发现自己还一直穿着那件羽绒服,这上面有过他的温度和气息,嘴角竟不自觉微微扬起,慢慢脱下,鬼使神差地凑到鼻子前……
“呃——”他猛然惊醒,被自己的举动吓了一跳,将羽绒服狠狠地扔到一边,翻进浴缸,整个人都没入水中。为什么自己也会做这种恶心的事?孔弈秋觉得今天实在太不对劲了。
好好睡一觉,明天就好了,他这样想着。
洗完澡,宋宛盈又领来医生给他看脚,上药包扎,然后告诉他已经给他请了假,这些天就在家养伤。孔弈秋觉得自己的确需要冷静几天,便什么也没说,吃完饭倒头便睡。
?
☆、梦由心生
? 孔弈秋在教学楼的走廊上走着,转过拐角时突然被人拽住胳膊抵到墙上,“干嘛……”他皱着眉头正要推开对方,待看到对方的脸却发现自己无法动弹,心跳和呼吸也骤然停止。
施燃微笑地看着他,笑容温柔而暧昧,细长的眼里似有水波流动,好看的嘴唇一张一合,孔弈秋才惊觉自己看呆了,竟没听见他在说什么。他眨了下眼,看见施燃勾起嘴角,脸越来越近,接着嘴唇被吻住,他瞪大双眼,屏住呼吸,施燃浓长的睫毛煽动着划过脸颊,他感到一阵战栗,轻柔绵长的吻过后,施燃撑着墙壁退开,两人再次拉开距离。
“这,这里会有人看到。”孔弈秋急促地呼吸,脸颊绯红,心跳如鼓。
“不会有人看到。”施燃笑着,手指温柔地流连在他侧脸。
孔弈秋疑惑地移开视线,发现他们正在一个昏暗的空房间,他正想问这里是什么地方,为什么他们会在这里,施燃又吻了上来,却是疯狂激烈的吻,他闭上眼睛,感觉全身酥麻、体温飙升。
施燃的手滑进他的裤子,“嗯!”他蓦然睁开双眼……
“哈!”孔弈秋惊坐而起,急促地喘息着,汗水浸湿了头发和睡衣,贴在皮肤上黏糊糊的感觉异常难受。他打开灯,掀开被子,手却在半空停了下来,数秒后,掩面……
能再恶心点吗?!孔弈秋咬牙切齿,感觉还特么那么真实!
他跳到卫生间把自己清理干净,重新换上一套睡衣,本想把弄脏的衣服给扔掉,转念一想这不是等着让人发现吗?还是毁尸灭迹吧,折腾半天终于洗干净晾起来。
重新躺回床上,他暗叹幸亏睡裤够厚,被子、床单上虽然沾了一点,用湿毛巾擦了一下暂时将就几晚吧,虽然有点恶心,好在是自己的分泌物,还是能忍一忍的。
然而辗转反侧却再无睡意,他真心想哭了,怎么会这样?自己居然意淫了别人!而且还是个同性!最悲剧的是自己明显还是被动的那个!
他想不通,这种事在他看来不是一直很恶心吗?自有了性意识以来,从来就没有觉得这种事在自己的人生中会有任何位置,如果说梦由心生,那为什么会生出这样的想法?难道?孔弈秋回想起自己白天的奇怪举动,不由心惊,这就是喜欢一个人的感觉吗?那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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