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泽一定谨遵教诲。”
“小晨在楼下,我就不留你们过夜了,你们早点回去吧,路上开车注意安全。”梁父摆摆手,像是倦了。
蒋季泽应了声,带上门离开。梁晨站在一楼的楼梯扶手旁,见他下来,眼睫微垂,“东西都收拾好了,走吧。”
一路无话,到了家,蒋季泽没换鞋,车钥匙拎在手上,一副随时要出门的样子。梁晨正在解长发的束带,见他杵在门口,犹豫不决,一直伪装的平静面具终於龟裂,冷冷道,“我又是哪里碍著你了,让你连踏进家门一步都不肯?”
“不是……”蒋季泽眉头微皱,“我有个朋友,晚上答应了要请他吃饭……”
“朋友,朋友,整天就是你那些狐朋狗友!你要去就去吧,跟我说干嘛,反正这个家早就不像个家了!”梁晨把包甩在茶几上。不知道为什麽,一从梁宅回来,她就有些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也许是这些年她当个贤良淑德的家庭主妇当了太久,她累了、烦了。不惜恶语相向,让两人都不好过。
“我不在外面过夜,晚点就回来。”蒋季泽像是早就料到梁晨的反应,他也不生气,往里走了几步,从外套里掏出一个精致的蓝色圆盒,搁在茶几上,“上次你在蒂凡尼看中的手链,我今天正好经过那边,就买了。”
梁晨看也不看那个蓝盒子一眼,面无表情地起身,走进卧室,门彭地一声大力合紧,像一记冷酷的巴掌,甩在蒋季泽脸上。
男人站在空旷的客厅,脸色青了又白,拳头握紧又松开,最後只是无声地扯了扯嘴角,露出一个自嘲的笑容。
带上门,男人高挑清瘦的身影,渐渐消失在幽深的楼道里。
闻嘉言一觉醒来,窗外已是夜幕低垂。
房间里静悄悄的,没有人叫醒他,手机里也没有新短信,甚至连枕头上另一个人的气息,都变得微不可闻。
他恍惚有种被世界抛弃了的错觉。好像每次醒来,男人都不在身边。其实他心里明白,蒋季泽那麽优秀,肯定有他自己的交际圈和事业圈,而那些圈子,都是他参与不了的。男人能抽出时间来陪他,已经很难得了。他要的不多,只是想能在男人身边多待一会儿,多一秒都好。
下床,摸到床头柜的袋子,里面是男人给他买的衣服。他坐在床边,把衣服抱进怀里,脸埋进去,棉质布料柔软而熨帖,似乎还夹杂著男人指尖残留的温热触感。突然就有种想哭的冲动,为什麽幸福的时光,总是这麽短暂?
“抱著衣服干吗,都多大的人了”头顶上方忽地响起一个熟悉的好听的声音。
闻嘉言不敢置信地抬起头,瞪大眼看著凭空出现的男人,“我以为你不会回来了……”
“不是答应要陪你吃油焖大虾嘛,喏”蒋季泽晃了晃手中两个大袋子,“特地从餐馆里打包带回来的,外面正下雨呢,我们就在房间里将就吃吧。”
闻嘉言这才发现蒋季泽半湿的头发,外套是深色的,看不出雨水的痕迹,但也足够让他心疼的了。站起身,不由分说地就去脱男人的外套,那人忙不迭举起两手的袋子,一脸的受宠若惊,“今天怎麽这麽热情,我可招架不住啊。诶诶,先把袋子放下。”
外套脱下来,闻嘉言一摸,後背果然湿了一大片。抬头去看蒋季泽,那人却跟没感觉似的,弄了几张报纸往地毯上一铺,把袋子里的保鲜盒一个个掏出来放在报纸上,又去翻袋子里的塑料手套。见他还在床上发呆,便用筷子指了指身旁的位置,“还愣著干嘛,过来吃啊。”
闻嘉言好像才反应过来,嗯了声,走到男人身旁蹲下,却是捧住他的脸,亲了上去。
小东西今天还真不是一般热情!蒋季泽暗自在心中感叹没有早一点带男生去吃油焖大虾,同时又有些哭笑不得,原来自己的魅力还没有一顿油焖大虾大麽?
湿软的舌尖探进来,温柔地舔舐著他的口腔内壁。不含情欲的吻,更像是在传递著某种怜惜。
这家夥好像有点奇怪啊……蒋季泽这麽想著,按住男生的头,慢慢地加深这个吻。
一吻完毕,两人都有些呼吸不稳。闻嘉言顺势挨著他坐下,帮他拆保温盒。蒋季泽把一打塑料手套分出单独的四只,递给他。
“你以後……别给我买衣服了……”男生捏著塑料手套,垂著眼,望著保温盒里蜷起来挤在一起的虾子,慢吞吞道。
14.裂痕(中)
“怎麽了?”蒋季泽把一只剥好的虾子蘸了酱放到男生碗里。
“有时候我觉得自己就跟你包养的情妇似的……”男生的脑袋慢慢低下去,“……你帮我买名牌衣服,带我去高级餐厅,周末有空再跟我上个床,以前想都不敢想的东西,你打个招呼,刷个卡──”
“啪”,蒋季泽手里的一次性筷子断成两截。
“你以为我把你当女人?!”男人俊美的五官锋芒毕露,竟有些意想不到的骇人。
“不是你把我当女人,而是我们这种相处模式……让我感觉自己越来越像个女人……”闻嘉言埋头一径用筷子戳著碗里的虾子,“你对我太好了,比我妈还像我妈。我知道,你事业有成,有房有车,我呢,是个穷学生,所以你方方面面都要照顾我。我也越来越依赖你,可我怕再这麽下去,我会变得越来越不像我自己……”
“是不是谁跟你说什麽了?”
闻嘉言手上的动作一顿,“……没有谁跟我说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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