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嘴盯着他看,倔驴。
十几分钟后方爸爸把菜都端出来,方敬勋帮忙盛了饭就开始吃。
方爸爸一筷子敲在他头上:“就知道吃!没看贺之还在外面呢!把人给我叫进来!”
方敬勋揉着脑袋起身,就听方爸爸在后面叨咕:“你林阿姨也真是的,这么热的天...这么久了..孩子还不得晒坏...”
烈日下林贺知已经有些站不稳,方敬勋一拉他胳膊他险些摔倒,方敬勋扶正他。
林贺知甩开他的手,站直。
方敬勋皱着眉飞快抽出他手里的试卷,一看,九十八,险些哭出来:“真不知道你妈怎么想的,我要是考九十八我爸都得烧香!”
林贺知直哼哼:“那是你。”
方敬勋翻着白眼:“行行行,晒这么久也晒热乎了吧?不冷了吧?吃饭吧?”
林贺知不理。
方敬勋强硬的把他往自己家拉 ,拉进去又往凳子上按。
方爸爸直给林贺知夹菜,满是怜惜:“贺知多吃点儿,别生妈妈的气,她也是为你好..”
林贺知笑的乖巧:“没有叔叔,我不生气。”
一旁的方敬勋在心里骂他虚伪,不生气就怪了!
方爸爸又说:“等叔叔在跟你妈妈谈谈,总这么严厉哪里对嘛!”
林贺知还是笑,慢慢的嚼嘴里的饭:“没用叔叔,我妈就这样,都习惯了。”
方爸爸叹气:“行,卷子给叔叔,你妈妈不签叔叔给签!”
饭后拿出卷子的林贺知狠狠的打了方敬勋的脸,方敬勋明显觉得自己饭后的苹果都比林贺知瘦一圈。
方爸爸就更感慨了,直直的心疼林贺知。
?
☆、第三章
? 六月,有些许重要的事情,例如儿童节,例如高考。
对于在高考前一个礼拜还要去水库游泳的人来说,要不就是心有成竹要不就是破罐破摔了。可巧方敬勋属于后者,而且他还是一向洒脱,数学课用来练字儿,语文课用来画画,历史课,就得好好上了,因为历史老师倍儿正点。
他这样洒脱也不能怪他,那时候文凭一说还没有深入人心,整个班级在准备高考上大学的人少之又少,不是出远门打工就是进父辈工厂做学徒。
如是,高中都上的磕磕绊绊的他,对大学没一丁点儿向往。
现在方敬勋正上着练字儿课,在本子上涂涂画画他的未来计划,在一个月前他就翻阅并照着地图画好了路线,他准备去南方闯一闯。
心满意足的合上本子,转头一看韩哲,睡得正香甜。再看林贺知,睡得也很是香甜?奇了!也是了,一个体育保送生,一个全校第一,是有资本。
日子一天天过,该来的还是来。
高考那天天热的都不像话,考生们在考场上挥汗如雨,方敬勋倒是神清气爽的答完了考卷。
大摇大摆的回了家后都不敢大瞅自家老爷子,内疚着内疚着又决定陪方爸爸一个暑假,也正好消磨掉猛然滋长的留恋和乡情。
发榜那天方敬勋也没去看,光听白谨言吵吵闹闹的非拿自己不高的分数去报韩哲所在的省重点。方敬勋心里挺不是滋味,他都觉得自己能想象到他们在一起会是怎样热闹的景象。也为了即将分离。
有点儿寂寥,有点儿羡慕。
浑浑噩噩的过了快一个暑假,终是到了发录取通知书的日子。
一大早白谨言就陪着几只麻雀蹲守在大院门口,站起来蹲下蹲下站起来,生怕别人不知道他着急。
等到九点多的光景,晕头转向的邮递员才骑着自行车歪倒在大院门口。下了车就开始翻他的邮递包。
擦着汗翻了半天,费事儿的抽出了一张,惦着脚尖冲大院里喊:“韩哲!韩哲哪个!韩哲!!”
这个点儿韩哲还在被窝里,蹲守着的白谨言蹭的站起来,接过通知书就往韩哲家跑,边跑边嚎叫:“韩哲起来啦!通知书来了!!”
紧接着邮递员又抽出一张,继续冲着大院喊:“白谨言!白谨言来领!!”
那头白谨言还没跑到韩哲家又折回来,接过自己的通知书又继续往回跑,边跑边喊:“韩哲!我就说我能考上吧!韩哲起来啊!!”
方敬勋站在二楼的窗边往下看,嘴角带着笑,打心眼里为他们高兴。他也已经决定好明天上路,打算再好好看看他的兄弟们。他刚准备听下一个名字的时候,迷迷糊糊的邮递员却转身出了大院的门。
旁边窗户里的林贺知看的出紧张,手紧紧的扒着窗框。
方敬勋诧异,迅速下了楼,韩哲也被白谨言拉起来,三人一时都聚到院子里。
白谨言跟出去几步:“贺知的呢?”
方敬勋不说话,皱着眉头看着大门,果然,几秒钟后邮递员又迈了回来,身上多了个包。拿袖子蹭满脸的汗珠,又在包里继续翻腾。
慢吞吞的,又从包里抽出一张,冲着院子里直摇:“林贺知!林贺知是哪家?!来领来领!”
院子里的三人同时松了口气。
叫了两遍一直窝在屋子里的林贺知才出来,接过通知书的时候似有似无的撇了方敬勋一眼。
方敬勋一望天,抬腿往屋里走。祝贺的事儿还是放一放,要说方敬勋一点失落没有那就太假。
而身后的邮递员却没走。发现了的林贺知盯着他继续在包里翻腾。
方敬勋还没进屋,熟悉的唱腔先传来:“为救李郎离家园,谁料皇榜中状元,中状元,着红袍,帽插宫花好新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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