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远走了,东东在窗口看着哥哥步履沉重地走远,忧郁的垂下头。对不起,哥哥。
天远拖着疲惫的身子回来了,钥匙打开门,惊讶的发现周建就坐在沙发上,等着他,屋子里干干净净一尘不染,他昨天晚上就回来了。
「我以为你一定跟伯父回家了。」天远有点不自在的解释:「东东不肯回家,我在段名家里......」天远忽然觉得疲惫,不想再解释了。他愿意怎么想就怎么想吧,这样小心翼翼的维护太累太委屈。
周建看着他在身边坐下,疲倦的扯下脖子上的围巾。低着头坐着,不再看自己,不再说话。以前累了的时候他会耍赖的躺在自己腿上要求按摩,现在不会了,也许以后也不会了。
沉默了很久,心已经坠得找不到,周建低声地问:「东东,还在他家?」
「东东说开学以后他去住校,这些日子就暂时借住在他家。」
沉默。东东本是扎在两人中间的一根刺,现在竟成了唯一的话题。天远苦涩的笑了。
「周建,我们分手吧!」
轻轻的一声,像是水晶碎裂的声音。周建蓦地双手死死扭结在一起,死死的,像是在扭着自己快要窒息的心。「真的......没有挽回的余地吗?天远,我不甘心。我们......」周建艰难地说着,每一个字都像堵在喉头。压不住的痛楚泛起在眼睛里,泪光闪闪。
「我也不甘心,可是我看不到希望。这一段时间出了很多事,我想不是谁误会谁,而是我们之间的感情出了问题。也许我们谁都没错,也许谁都错了,分开一段时间,彼此冷静地想一想。是不是还有必要在一起?这所房子的租期快要到了,还有半个月。就是这个期限吧,到时候如果我们还是不能解决我们之间的问题,就分手吧!」
天远站起来,转身朝卧室里走。泪水大颗大颗的掉下来,却没有回头。「我累了,想睡一下。」倒在床上,天远把衣袖塞进嘴里,不让自己哭出声。
不知道过了多久,时间像是永远的停顿了。客厅里在沉寂了很久之后,传来轻轻的脚步声。过了一会儿,门打开又关上了。他走了。
天远仰面躺着,身体连同思想都沉重得无法动弹。结束了,一切都结束了。想必他也早已厌倦,就等着自己说这句话了吧?亲手结束这一切,至少不是太狼狈。
天黑了,天远从床上起来,慢慢的走出卧室。餐桌上摆着饭菜,用碗细心的扣着。一双筷子放在白瓷的筷架上。那是周建的习惯,他无法容忍筷子直接放在餐桌上。
天远拉开椅子坐下来,拿起碗吃饭。白米饭,白菜,还有一碗加了一点虾米皮的酱油汤。
已经凉透了,天远拿起筷子很仔细的吃。泪落进饭碗,这是他做的最后一顿饭了。
从那个曾经是最温暖的家里走出来,周建的心里就空空的没有一点感觉了。任凭街上的冷风怕打着胸膛,漫无目的地走着。走到一半又愣愣的停住,要到哪去呢?
快要过年了,街上已经大红大紫的显示出了春节独有的热烈。暂时从学业里解放出来的男孩女孩们,尽情的欢笑着玩闹着享受美好的假期。欢声笑语扎着周建的耳朵,周建搓搓快要失去感觉的脸,开始慢跑。
天已经黑了,空空的医大篮球馆里「嘭嘭」的声音依然没有停息。借着微弱的光线,已经大汗淋漓的周建一次又一次地把球狠狠地灌进篮筐里。毛衣已经脱了,只剩下的一件棉质t恤也湿透了前胸后背。周建拿着球喘息着,看着那个高高的篮筐,第一百个了。
灌进去,我不会输!助跑,起跳,球被重重地砸进筐里。周建抓着篮筐吊在那里,汗水朦胧的眼睛里看见角落中站着两个人。
「你带我到这来干吗?」
「有什么办法?有人死活不回宿舍,再转悠下去.明儿早晨的报纸就该登头条了--医大两名男生昨夜冻死,死亡原因一名自杀一名陪伴。」
「我没让你陪着!」
「我愿意还不行啊!」
周建一松手,直接摔在了地板上。「嘭」的一声巨响,汗水在地板上溅落开来。周建无力地躺下去,双手捂住了脸。
任凭自己沉没在黑暗中,天远缩在床上。心被一种情绪牢牢抓住,不是害怕,不是悲伤,而是一种空洞。
找不到可以依托的任何东西,像失去了海洋的鱼,无法呼吸。
屋子太空了,静得让人害怕。
突然,天远跳起来打开了所有的灯所有可以发出声音的东西。但是过了没一会儿,除了床头的灯,其他的都关上了。
在屋子中间站了一会儿,天远默默地蹲下来,抱住了双膝。分手了,已经分手了。
他已经离开,接受了这个结果。他走了,带走了这屋子里所有的生气,再也不会回来了。那些记恨,那些怨怒,都去哪了?只剩了满心的疼。
爱像丝萝,纠缠着绞结着快要窒息了。
我害怕,只有最不可见人的心底才知道我有多害怕失去!我不敢看你的眼睛,因为我无法承受那里面已经没有我!所以我放手,在揭开真实答案之前。
我不想成为一个疯狂的想要拉住已经无可挽回的爱的可怜虫。
原以为所有的一切都在昨天的不眠之夜想清楚了。唯一没有想到的就是,当真正的明白你离开了再也不会回来,会这样的无法承受。
第九章
手里的筷子播着饭,周建一口也咽不下去。周妈妈心疼的给他夹了一块牛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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