绯姬连忙摇头,笑得僵硬。
「喔,绯儿如此贴心,真让人感动。」
「是啊,爷千万别辜负绯姬一片心意,快趁热喝。」
「我看绯儿的脸色也不太好,不然这样吧!你我各喝一半,两人一起补。」
「这、这怎么可以,这是要给爷喝的,绯姬怎敢逾矩。」
「别客气,绯儿这么辛苦,是该犒赏一下自己,来,我喂你。」
绯姬紧咬下唇,冷汗直流,迟迟不敢张口。
「绯儿,你在发抖呢!是会冷吗?还是这汤有问题?」楚容浅浅的笑意达不到眼底,万千风情的面容,吓得绯姬惊慌失措。
「爷,绯、绯姬……」
「怎么?说不出话来吗?我来替你说好了,你在这汤里下毒,所以不敢喝,对吧?」
为什么、为什么爷会知道,明明连银针都试不出来……
「你很好奇我为什么会知道?绯儿,是你的演技太差了,从小到大,有多少人想毒死我,他们个个高明的不露任何破绽,你该多跟他们学学啊!」楚容指责娃儿似的口吻,森冷的不带感情。
那年的宫女姐姐也是一样,以真诚包藏住虚伪,让他差点送上一条小命;父皇也是一样,送来让他补身的药材掺着令他无法成长的药;母妃也是一样,假意的亲情也只是为了达成她的野心。
跟这些人比起来,绯姬还太嫩了。
「绯姬,谁给你的药?」他不相信凭她一己之力,可以弄到这么高明的毒药。
「是一个我不认识的黑衣人。」绯姬绝望的看着楚容,「那日我在外头,遇见了一个黑衣人,他说爷已经不要我了,如果我想挽回爷的心,将这包药放在汤里头让爷喝了,爷就会回心转意,只爱我一人。可是、可是现在我什么都没了……」
「是啊,你的确什么都没,连命都没了。」
绯姬一震,战栗的开口问道:「爷,你、你要杀我?」
「傻绯儿,我怎么可能容许一个会对我下毒的人活在世间呢?」楚容清丽的脸,残酷地令绯姬吓得一退再退,直到停在门口边。
「不、不要,我不想死……」绯姬倚着门板,拔下发簪对着仍悠闲坐在椅子上的楚容。
「绯姬,你真是傻得可爱。」
楚容正要示意凭风动手时,门突然被打开,惊慌不已的绯姬只想往外冲,却忘了手上还握着发簪,就在一转身之间,直直刺进来人。
「乳娘!」事发突然,连凭风都来不及出手,楚容愕然大叫。
「我、我不是故意的……」绯姬也被这措手不及的巨变吓着,一步步的往后退,但终被自己的衣裙绊倒,跌倒在地。
楚容心神俱裂的急奔向前,绯姬见状欲爬地求情,却发现张口无声,脖子温热的刺痛着,她伸手一摸不见任何血迹,但为什么自己没办法呼吸,也喘不过气来,眼前渐渐变黑,什么都看不见、什么都听不着……
「乳娘,你振作点。」
「发生什么事了?」她只想端个点心过来,大伙儿一块吃,缓和最近怪怪的气氛,怎么一进来,心口一痛,人就这么倒下去了。
「凭风,快点救救乳娘。」止不住的颤抖,蔓延至全身,楚容慌了手脚。
「嗯!」凭风连点了乳娘身周数个大穴,无奈血还是不停流出,怵目惊心的红色液体,让楚容慌得眼泪不停掉落。
「我的好主子,怎么在哭呢……」哭成这样,让人好心疼啊!
「夏总管,劳烦你请太医过来王府。」凭风镇定的开口。
「是。」事情怎么会弄成这样?夏总管看了看已经气绝的绯姬,又瞧瞧眼前的乳娘,一领命就急急忙忙的冲出王府,往宫内方向前去。
「主子,你先随我一起来吧!」这种时候,不能放楚容一个人。
「好……」
「还有,」凭风伸手抹去楚容的泪珠,「别再哭了。」
楚容一听,泪掉得更凶。
「没事的。」凭风低头轻吻了楚容的额头,接着抱起乳娘向前走去。
楚容微微发愣,直到凭风回头呼唤,才用力的擦去眼泪,跑步跟上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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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皇子,这情况不太乐观。」太医抚着白须,哀声叹气的摇头说道。
虽然将簪子拔出,外伤处理好,血也止住了,但伤在要害,又失血过多,加上病人有了年纪,体力不佳,能不能度过这一关还很难说。
「老夫尽力了,七皇子。这是外敷的药,每两个时辰换一次;这是内服的药,五大碗水熬成一碗喝下。接下来就只能尽人事,听天命了。」太医低首作揖,沉重的说道。
「多谢太医。夏总管劳烦你送太医一程。」
凭风看着脸色惨白的楚容,不舍的开口说道:「先去休息吧!这里由属下照顾就好。」
「不要,我要留下来。」坚定的摇摇头,楚容走到床沿边,看着呼吸缓慢的乳娘,生怕一眨眼乳娘就会离他而去。
原来,这就是每次他生病时,乳娘在一旁担忧的心情,是这么的苦,这么的涩,让他整颗心又酸又痛。
为什么会这样?乳娘是个好人,应该会活很久很久的,为什么会发生这种事?他不想失去乳娘,他不想孤伶伶的一个人。
凭风拉过一把长椅子,在上头铺上了软垫,然后对楚容说道:「坐这里吧,会比较舒服。」
楚容闻言像个娃娃般,乖乖起身,乖乖坐下。
「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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