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人!”
陆廷安突然激烈的向前,双手紧握陆景澄的双肩,用力摇晃。几分钟过后,他原以为陆景澄照旧不会给他半点反应,可这时陆景澄狠厉的抬起双眸,看了陆廷安一眼便继续低埋下头,沉浸在他的世界里;陆廷安若有所思,刚才陆景澄的目光像是尖锐的刺。
他的目光顿在陆景澄身上,看着他继续沉默死寂,转身出了病房,打算与主治医生谈一谈陆景澄不对劲的状况。
陆廷安走后,陆景澄缓缓移动目光,眯起双眸,紧盯着陆廷安离去的方向;随即转动视线,环视周围。陆景澄?不,应该说是秦衍之了。
秦衍之敛下黑眸,他不太清楚现在的他深处怎样的情况。可他记得那一刻黎温涵把泛着血光的利剑刺入他的心脏,黎温涵他笑着,说他流着血的样子最美;再后来黎温涵的神情,黎温涵的言语,他已经记不起来,那些画面仿佛沾了水的墨,一点一点在纸上晕开模糊,再也还原不了。秦衍之只记得那股烧灼灵魂的痛苦以及狠烈滔天的恨意。等他再次醒来便到了这里,脑中一片空白,但是灼人的恨意却像是植根深处,从他醒来那刻起他的心中就堆积满无穷的怒意、恨意以及一缕莫名的不易察觉的绝望。
他拼命逼着自己回忆,脑中一片剧痛,秦衍之红着双眼,双手抓着床单泛起青紫的筋脉;他知道自己应该停下,可是他控制不住自己去回想,仇恨逼着他往后退,谁也阻止不了他的自虐;因为那个人,他曾爱如生命。
当陆廷安带着几位医生进来时正好看到令人震惊的画面,陆景澄的脸浮现不正常的灰白,嘴唇已被他咬出狰狞的血迹,他拼命睁大着眼,眼神充盈着血丝露出疯狂痛苦的神色;他躬着腰缩在病床上,承受着莫大的痛苦,这时的情形与陆廷安离开时的沉寂完全是两个极端。几位医生有些怔愣,陆廷安反应过来一个箭步走向陆景澄,冲着医生吼了一声,他们才慌忙走过去处理。陆景澄此时疯狂挣扎,也许是因为疼痛他低吼着扭曲着自己的躯体,陆廷安和护士废了一些劲才制住此时的陆景澄,医生快速给他打了一剂镇定剂。
陆廷安看着镇定剂一点一点推进他的身体,他看着陆景澄慢慢地放弃挣扎,渐入平静,视线开始涣散,看起来有些可怜;陆廷安甚至觉得之前那种锐利眼神,也许只不过是他的错觉。
等陆景澄彻底昏睡过去,陆廷安与医生在外轻轻交谈。
“病人之所以出现这种剧烈反抗,也是是受伤之前受到了严重的刺激。”医生对着陆景澄的状况,小心翼翼的给出答案;陆廷安微微对着医生点点头,并没有为难他们。
陆廷安透过病房门上的玻璃窗,深邃的看了眼静静躺着的无害脆弱的青年,沉默片刻后离去,拿起手机,拨了个电话:“喂,爷爷,我是廷安;告诉您个好消息,医生说景澄有好转的迹象。爷爷,您不要着急,一切都还好……”陆廷安的声音离病房越来越远,直至听不见。
陆景澄躯体躺在床上动弹不得,可是秦衍之的意识却是清醒的;被黑暗禁|锢着,他意识里那股灼人的恨意和疼痛逐渐沉淀下来,脱离了这股恨意和疼痛,秦衍之的理智逐渐回归本位,他在黑暗里忖度着此刻他所面临着的情况;秦衍之,一位曾经的帝王,被人害死了又再次活过来了,是上天看他命不该绝吗?还是想看他被背叛之后怎样苟延残喘的模样?秦衍之在意识里讽刺的笑了笑,他想继续深入的串联起一些线索,可是意识越来越累,他逐渐沉入了黑暗的深潭,此刻的陆景澄才算是真正的深眠,再也察觉不到周围所发生的一切。
秦衍之再次清醒时,已是半夜时分;病房里开着暗淡的灯,玻璃窗外一片漆黑,寂静的夜晚偶尔能听到楼下车辆行驶的破碎声响。秦衍之睁着眼直直的看着墙角,身体躺在床上僵硬着;过了些许时候,他动了动僵硬的身体,苍白的手也慢慢蠕动,他缓慢地闭起双眼,脑中有大量的信息不断涌入,那是属于陆景澄的记忆!
他下意识的想去排斥属于这具躯体原主的回忆,可那些意识不断的融合交|缠,仿佛本来就该融成一体,秦衍之接收到了关于陆景澄的一切,关于陆景澄二十七年所有的记忆,或开心,或痛苦,或清新,或模糊……
从陆景澄的记忆里,秦衍之开始了解到这个年轻男人的所有;原本的陆景澄,二十七岁,是a市百年大商陆家陆铭威的孙子,秦衍之的脑中陆陆续续闪过他爷爷、爸妈及众多亲戚的身影,不断回忆起他所经历过学习成就、交友历程甚至是爱情体验;陆景澄的前二十年里算是顺风顺水,意气风发,老爷子的疼爱,父母的关怀,众人的艳羡吹捧,当然也不缺他自身的努力成就与骨子里的骄傲。
可这些美好的片段,在他二十岁之时,戛然而止,那一年陆景澄携父母外出游玩,可一家却离奇失踪,直到后来,他父母无故死亡,而他失踪了三年,陆家老爷子陆铭威从不放弃找寻的机会,最终发现陆景澄时,他已经陷入完全的昏迷中,一睡便是两年。
秦衍之试图去回忆陆景澄二十岁那年所发生过的经历,奈何记忆如同碎片,不是缺角便是空白,他隐约闪过陆景澄父母死时痛苦的神情,再深入便是一片茫然,他的心脏也会随着记忆出现恐惧感。
最令秦衍之疑虑的是,陆景澄在二十五岁那年曾醒过来,他不堪面对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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