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顷,李国雄掐灭了手上的烟蒂,又从烟盒里拿出一支来叼在了嘴上,找到zi火机,“咣”地一声点燃嘴上的香烟,那火机的声音在寂静的屋内,显得格外刺耳。
谢树林本就不善言谈,他不知道“老总”叫他是什么意图,也一直不敢出声。
起初,谢树林还在那里等着李国雄发话,并无其他的意念,可随着时间一点点的流失,他有些异样的感觉,心里有些发“毛”,脑子里不自然地想到了那些令他在很多个夜晚里都辗转反侧、不能入睡的事情来,他悄悄抬起头来,看了一眼李国雄,李国雄正在用他犀利的目光注视着自己,他赶紧收回目光,慌乱中端起了茶杯,佯装着喝水。
办公室里的空气似乎凝固了,谢树林根本不敢去看李国雄一眼,他拿起杯子的手也在轻轻地抖动,以致于那个不太合缝的杯盖,敲击着杯沿的声音“嘎拉拉”地响了起来,在这个静谧的办公室里变得出奇的响亮。
谢树林的额头上渗出了细细的汗珠,李国雄把这些看得清清楚楚。
“李总,您叫我来有什么事吗?不会是让我来喝茶的吧?”谢树林终于忍不住了。
“先喝杯茶吧!想想,你是不是想和我说些什么呢?”李国雄又掐灭了烟蒂,这是他连续抽的第三支香烟了。
“我……我说什么?”谢树林用手拭去了头上的汗珠。
“谢会计师,你这早餐吃了什么啊?这大冷天的也出汗啊?”李国雄答非所问,却似有所指。
屋里又是一片寂静,过了许久,李国雄见谢树林放在腿上的双手都有些发抖,觉得这个“心理游戏”也该进入下一个“程序”了。
“谢会计师,你到我这里来了几年了?”李国雄开口打破了静默。
“六……不,不不,是七年了。”谢树林的思想有点不太集中。
李国雄一眼便看透这个“书呆子”是不经“吓”的。心想,真是枉费了他所用的心机。
“哦!这么快啊。记得你最早是从集团公司的财务部被派驻这里的,后来就升任了财务主管,在我的记忆里,你是个业务精湛、才思敏捷、很有责任心的中层领导呢!今年快有四十岁了吧?女儿才上小学,还那么小啊!”李国雄对谢树林的情况如数家珍。
“是是是,谢谢李总的体恤!”谢树林根本不知道李国雄的用意何在?但他的心理已然乱成了“一锅粥”。
“你结婚挺晚的吧?要不怎么孩子还那么小呢?不过我听说你女儿很乖巧懂事的,你也非常疼爱自己的女儿吧?这人啊,真得注意,无论是身体健康,还是品格行为的,稍有不慎,就会散了一个家庭,闹得骨肉分离,孩子大了还好说些,可孩子还那么小,他们哪里能经得起这般打击啊!我可是深有体会的。”李国雄依然自顾自地说话。
谢树林开始认真听着李国雄的话语,顺着李国雄话语的思路,他又有些局促不安。
“你的爱人也是你老家来的吗?好像小你好几岁吧?那么年轻,怎么就长了个尿毒症呢?这换肾可不是闹着玩的,我听说稍有排异,就会前功尽弃的!你家里的这些事儿吧,你也不早点说说,我听了都心疼,你们的女儿还那么小,又那么懂事,她可不能没有妈啊!”李国雄从饮水机旁拿了热水壶,给谢树林的杯子添加了热水。
谢树林满眼泪花,嘴角微微地颤动了起来。
“树林啊!容我李国雄这么亲切地叫叫你吧!你从咱省西北大山深处的穷山村里走出来,通过自己的刻苦努力,能有了今天这个成绩,实属不易啊!我李国雄也与你无怨无仇,你为何要害我去吃‘牢饭’呢?即便是你家里的这些情况让你迫不得已而为之,可你就那么狠得下心?你今后的日子还能睡个踏实的觉吗?“李国雄进入了主题。
“李总,我……我没听明白,我……我为什么要害你呢?”谢树林惊觉了起来。
“树林啊,这虚开税票的事,是你一手操办的吧?你可知道虚开增值税票,那会给国家,乃至国家的税收、金融秩序,造成多大的危害吗?我想这个你比我更清楚吧?增值税票,国家才推行几年的时间,这些混乱的情况,目前是国家重点打击的对象,那么小儿科的手段,你也敢用在我这里,真亏了你这个注册会计师的称号啊!”李国雄的言语显得语重心长。
“税票是我安排开的,可具体的原因不是都说清楚了吗?我怎么知道会这样啊?我不想害谁的,李总,这只是个‘技术’上的失误,我们也只是为这些失误承担些责任而已啊!”谢树林显然对这些问题已经是熟捻于心了。
“你还要狡辩?我李国雄已经是仁至义尽了,你是不是要我给你通报一下你的个人财务情况呢?”李国雄诡笑了一下,这让谢树林心里有些发毛。
“我的财务情况怎么了,应该和这个没什么关系吧?”谢树林似乎很有把握自己的情况,因为他就是搞财务出身的,把应该防范的措施,都做的几乎是“天衣无缝”,应该不会有什么疏漏吧!
“树林啊,你拿了人家钱财,自然是替人家‘消灾’的,这个我懂,也能够理解!但是你好糊涂啊,这钱财该不该拿?能不能拿?你真的是太轻率了,你以为自己是干这一行的,就完全可以疏而不漏吗?我李国雄要是没有足够可以证明你的这些证据,我这么个岁数的人,敢跟你来胡说八道吗?‘手莫伸,伸手必被捉!’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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