qu 】难道非得等到被他打死了才算了结吗?善良之善也不能善到让任何人都无法理解的层度吧?忍让之忍,也不该忍到已经极难再忍受的境地吧?她终于痛下决心,离开这个酒疯子、活土罪、混素云白天和晚上进来几次问媳妇怎么啦?高红萍都以身体不舒服,不想吃饭为由搪塞了过去,一直到晚十时左右,施素云又进来询问时她才让婆婆弄一小碗连汤带水的米饭,施素云送来后,她又表示凉凉再吃而将婆婆好言支走,后才勉强爬起吃了一点点。然后她又躺下静静地思考了一会儿,心如刀绞的她在寂静无声的夜幕之下是一刻也合不上眼睛,她哭、她哭自己太窝囊,尽然会相信土罪会痛改前非,珍惜感情;她恨、她恨野兽太凶狠,毫不顾及已经相伴了十余年的夫妻情分,手段毒辣;她悔、她悔自已太善良,以为用心换心而能换耒恶魔真情体现。痛心疾首的她再也不能承受这样的虐待,必须逃岀魔掌,另寻平安的日子,她下定决心要离开他,再也不能和他生活在一起了。就这样哭哭、想想,想想又哭哭。苦苦煎熬地等到了黎明,她终于拖着巨痛难耐的身躯,十分费力地穿上了衣服;颤颤微微地挪到了写字台前,找出纸笔,对着台灯,抖动不停地写下了一封告别书。
妈妈、志明弟弟:
我又被他打了,这一次是他打的最狠、最毒的一次,现在的我身上没有一块好肉,妈妈你进来几次我为什么没有告诉你。一是我不愿意你再为我去向那个恶魔讨什么公道;二是我不想让儿子知道他妈妈又遭受了极端的折磨;三是我不能、也不会再听你的劝慰而原谅那个土匪了。非常感谢你们这十余年来对我的照顾和关心。就因为有妈妈的体贴,有弟弟的关照,我才会与冯志刚过到今天。可此时此刻我身如针刺、心如刀绞,痛不欲生,想想我怎么可以再和他继续生活在一起,继续维持这令人无法忍受的夫妻关系。我必须走,必须摆脫他一次次地无端责打,假如我再不走,恐怕早晩会成为他的拳下之鬼。所以我走了,带着悔恨、带着无比的悲痛走了。最舍不得、最最放心不下的就是儿子涛涛。希望你们念在一个母亲的爱子之心,一个女人的惜子之情,替我好好地抚养他、教育他、照顾他,一定不能让他学他的父亲那样,有时间我会来看他。再见了,请你们原谅我的不辞而别,不要去找我,也不必再说什么安慰的话了,就让我一个人安安静静地疗养伤痕,平心静气地从痛苦的深渊中走岀来吧!
最后祝妈妈健康长寿,祝弟弟愉快幸福。
儿媳:红萍
姐姐:红萍
信写完后,天还没有大亮,高红萍担心涛涛醒了以后她走不成,于是就匆匆地收拾了几件换洗的衣服,然后轻手轻脚地走出了房门,到了客厅,将信放在餐桌上用杯子压好。再看看尚未打开的妈妈和儿子沉睡的屋舍之门,她犹豫了一下,真想冲进去,抱抱亲亲心爱的儿子,可是她没有那样做,狠狠心径直走到楼下的自行车旁,打开车锁,推了一截路后就骑骑走走,走走又骑骑,步履艰难地回到娘家。
到了娘家以后,高红萍如同从黑暗走到了光明,又似从冰穴里来到了温室,她不能自控,一头扎进了母亲的怀抱,失声痛哭。高氏母子听说女儿、姐姐遭受到那样残酷的暴行,义愤填膺,恨不得立即冲到冯家为高红萍报仇。
天大亮了,施素云醒了,她推推睡在另一头的小冯涛说:“涛涛,快起来,要上学了。”
涛涛醒了,揉揉眼睛后对奶奶说“奶奶我先去看看妈妈。”不一会儿涛涛又跑回来对奶奶说:“奶奶,妈妈不在房间。”
施素云听到后心头不觉一惊,随后也走到媳妇的房门口一看,果然没人,她很纳闷,似觉得情况不妙。这时小涛涛又喊:“奶奶,这客厅的桌上有一封信,是妈妈留下的。”
正巧,冯志明也推开大门进到家来,他和母亲一起拿起信件看了,看后施素云抖动着双手连声说:“这、这可如何是好?”
“如何是好,听之任之吧,嫂子要走,不再和志刚过了,这不是迟早的事吗?哪个女人受得了他那么残酷的虐待,不分手才是怪事呢。”冯志明恨恨地说。
“你说的轻巧,分手、离婚是好玩的事情吗?分手了,你哥哥怎么办,涛涛又怎么办,总不能让孩子这么小就不是没有爹就是没有娘吧?”
“那能怨谁,他言而无信,保证了又做不到,放着好好的日子不过,好好的妻儿不疼、不爱,红萍算是够能忍让的,换了别的女人早就走了。”
“但是不管怎么样,他们总是你的哥哥、嫂嫂,看到他们这样,你做兄弟的总不能袖手旁观吧。”
“我有什么办法,我可不会再和你去叫他回来向嫂子道歉了,他的道歉已经成了家常便饭,没什么新鲜玩艺,也不起任何作用,嫂子这次肯定是要和他天各一方了。”
“奶奶,我妈妈呢?叔叔我妈妈呢?我要妈妈,我要妈妈?”小涛涛哭闹着要见妈妈。
施素云的心碎了。
冯志明的心寒了。
心碎:碎的是恨铁不成钢、恨木不成林。妻儿老少好家庭、好日子不知道维护、珍惜,反而有恃无恐地摧残、破坏,还屡教不攺,一次次地使用家庭暴力,他那里还有人味,简直如同畜生,我怎么会生出这样一个不争气的儿子;他怎么会变的如此野蛮,把老婆当仇人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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