条毛巾,便拉开滑门,走出了浴室。
由于没有带换洗内裤来,齐律又不愿意光着下身直接穿外裤,只能皱着眉头,穿上了旧的底裤。他披上校服衬衫,弯下腰捡起掉在地上的校裤,再次起身之时,一阵突如其来的眩晕感袭来,他的脚步趔趄了一下,伸手勉强扶住身边的长凳才稳住身形。
兴许是贫血了——齐律想着。中午因为忙着复习下午的测验,没来得及吃中饭,方才又是一系列的激烈运动……加上刚才长时间在满是闷热水雾的浴室中洗澡,还有点脑缺氧。
他再次试图站起身子,却是眼前一黑,直接一屁股就跌在了长凳上。
齐律伸手按摩着太阳穴,索性坐了下来准备缓和一会儿。
此时的更衣室一片寂静,周围一个人也没有,也不知道彭格去了哪儿……还在外面等他吗?
刚洗过澡的身子很放松,齐律又感觉有些乏了,干脆缓缓地躺了下来,脑袋枕着乱七八糟的校服。
——他此刻,便是大敞着衣襟躺在长椅上,一副任君品尝的模样。
“你这么毫无防备的样子,小心我偷袭哦。”
熟悉的磁性男声在齐律头顶响起。他身体一颤,睁开眼睛,果然看到弯着腰端详着他休憩模样的彭格。
“……”齐律蹙眉,手肘支撑着就要坐起。
彭格知道他是累了,伸手扶住了他的上半身,制止了他要起身的动作。
刚在隔壁教训完亨瑞的彭格,一走过来,就看见了齐律衣冠不整地躺在这里,就像摆在他面前的诱人甜点一样。彭格美滋滋地幻想着,弯腰蹲下,将下巴放在齐律的肩膀上不断地磨蹭着,鼻翼煽动,嗅着他洗过澡后干净的气味。
“律好好闻。”
齐律看他像大狗一样的行为,无奈道:“我哪有什么味道,你不要再胡说八道地羞辱我了。”
“嗯……”彭格嗅着,发出了对他的话表示不赞同的鼻音,“你身上……全是我的味道。”
他的大手无意识地摩挲着齐律的上臂,继续说:“头发是,皮肤是,外面是,里面……也是。”
“……闭嘴!”
齐律忍无可忍地打断他羞耻的发言。
“你的嗓子现在哑得刚刚好,随便说一个字都能让我兴奋起来呢。”彭格嘴角边绽开一抹笑容。
而齐律实在是遭不住了,他猛地推开彭格,保护性地拉拢自己敞开的白色衬衫,背过身去快速地扣着白玉纽扣,“时间不早了,快些回去吧。”
彭格点到为止,不再继续骚扰齐律,他笑眯眯地道:“好,我去门口换衣服,你打理好了就出来找我。”
说完,就乖乖转身出去了。
齐律一面惊讶他这次居然不再刁难自己,一面快速地穿好了校服。
彭格没等多久,齐律就从更衣室走出来了。他看着衣冠楚楚的齐律,眼神闪烁着,心道,穿上校服时的学长,便又是那个正经又一丝不苟的禁欲学长,又是那个……不属于他的学长。
“愣着干什么?快走吧。”
齐律的身板挺得笔直,校服十分妥帖地穿在身上,显得英俊又帅气。他十分适合这样的正装,将他所有的优点都显露了出来,衬着他英锐的五官,浑身都散发着一股子正气。
真是……诱人。
彭格带着齐律往室内体育馆的另一道门走出去,面前是来来往往的水蓝色房车。二人等了一会儿,彭格伸手拦下一辆,委身钻了进去。
齐律坐定后,疑惑道:“你的房车呢?”
在圣帕斯,银白色的房车是私人的,而水蓝色的房车是公共的,可以供任何学生免费乘坐,并且在每个大区配有大量的车辆和完善的车次路线,无需担心因学生人数太多,而在高峰期间拦不到车的问题。
彭格答:“乔治的房车临时送去维修了,就借走了我的。这辆房车是直接通往学生宿舍的,我先将你送回去。”
齐律不自然地眨了眨眼睛,“谢谢你。”
彭格不再搭话,伸手把玩着自己手腕上的小巧终端。
坐在舒适的车座上,齐律没过多久就开始觉得空气有些闷,那个淡淡的类似古龙水的香味萦绕在鼻尖,更让他感觉坐立不安。
公共房车的内部空间没有私人房车大,因此坐在一起的两人之间距离很小,仿佛一个转身就可以接触到。可是又着实比国内高档的私家车内部要宽敞太多,齐律这样形容也有些不确切,也许他觉得现在的空间狭隘,只是因为对比而产生的错觉,又也许是——
“……”
齐律悄悄用眼角余光偷瞄一旁的彭格。
对方眼底那浓烈的热情和占有欲熟悉到不能再熟悉。彭格就这样翘着二郎腿,用火辣的眼神烫着不知所措的齐律。
后者身子紧绷,紧张到无以复加。彭格这样的眼神他见得多了——不论是来自男生还是女生的。可只有这个人的,直白而不加掩饰,像缚丝一样把他紧紧地缠住,让他永远无法逃离。
“律。”
彭格突然开口,让齐律一个哆嗦,紧绷的神经都快要断了。
“……什么?”只求他,不要再用那样的眼神目不转睛地盯着他看了!
仿佛是听到了齐律心底的呐喊,彭格将紧紧锁住他的眼神移开,若有所思地看着窗外急速后退的风景,完美的侧脸和他此刻的表情,看着颇有点文艺青年的忧伤感。
“马上……就是圣诞节了。”彭格幽幽地说,语气里是说不清道不明的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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