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了道路两旁的草池里。
所幸那草池不深,他忍耐着晕眩的感觉,将车推到了岸上,然后不管不顾的在那草地上躺了下来。
待得10来分钟过后,他感觉稍微好些了,这才坐起身。
他起的很慢,慢慢保持着蹲着的姿势,将身子向前倾了倾——
那小草河,清澈的厉害,绿油油的水草映着阳光下的水面,漂亮的像一幅水墨画。
他一时看呆了,等他回过神时,他已经用双手拘了些水,欢畅的喝了下去。
少年想到这里不禁怀念的笑了笑,真的很喜欢那处小草河啊,水花拍在脸上的感觉也好舒服的。
而这时,前方的青年突地停了下来,“到了。”
到了?
少年恍惚的在脑子里转了个问号,到哪里了?我是谁?是小屋里孤零零在睡梦中哭泣的男孩,还是马奇?
“想不到,你记忆深处最想见的地方,是这样的啊。”青年突然喃喃道。
“什么?”少年愣愣的问。
“就是那个啊,一个人记忆里最深的场景。我这个梦境有让人的记忆具象化的作用。”青年解释道:“刚才你脑中闪现的画面有很多,有的是年幼的你站在垃圾山上,独自望着远处的枯树林那边的田野,那里有着很多和小伙伴开心的拿着大人们给的新年礼物的红红的金鱼风筝放飞奔跑的孩童们;有校园里在白色玉兰和栀子花的树下走过,笑的脸蛋红扑扑的情窦初开的拿着情书的少女们;有大大的圆圆的柱子下陪着你吹暖风欣赏美丽迎春花的少年;还有那个在盛夏的你大学的楼梯间从一楼一直到六楼都紧紧握着你的手,却在到了楼层之后便放开你的手的舍友……”
说到这,青年忽而抿唇一笑,“看得出你一定很爱他们,不然的话,幻境不会连那些人的一颦一笑都勾勒的这么的清楚。”
“嗯。”少年无意识的点点头,顺着青年面向的方向,朝他说的他自己记忆最深的画面看去——
落日,暖晖。
他站在老旧的屋顶上,屋顶离隔壁的人家很近,近的可以看见对面布满杂物的阳台的里边一点,一只白黄褐相杂的花猫蜷着身子,突地打了个呵欠。
远一些的地方,是一个废弃的四合院,枯树老藤昏鸦,随处堆叠的枯枝,小小的围起来的菜园。
更远一些的地方,是一排排掉光了叶子的枯树,橘黄的暖晖透过树枝映射过来,一点都不刺眼。
这是他,不应该说是真正的马奇6岁以前的家,是他和他的醉鬼叔叔的家。
那时候的他初初附到小小的马奇的身上,躲藏在他的身体里,看着那个叫马奇的男孩在那个坐落在垃圾山旁边的家里,一点都不自卑的欢快的从村这头跑到那头。
掏蜂蜜,爬树,捉蛐蛐,钓河蟹,逗弄对面人家的小花猫。
他就这样一直看着看着,学习着有关人类的一切。
然后到了男孩15岁那年,男孩的爷爷去世之后,他猛然发现男孩不见了。
虽然他寄宿的身体依旧在活动、说话,但是他就是知道这个他观察了10多年的男孩已经不在了。
就在他以为男孩会永远保持这样机械的状态时,他猛然发现,男孩又出现了。
可出现不过几个小时后,男孩又消失了。
他去了哪里呢?抱着这样的疑问,他开始密切的注意着男孩的一举一动。
最后他发现,原来会消失的不止男孩,还有楼下平凡家的静婶。
同时他也注意到,静婶的身体里隐约出现了另一个意识,可是只要原来的那个静婶出来的话,那个新出现的意识就会被迫沉睡。
注意到这点后,他开始有意识的在发现男孩不在后进入男孩的身体,借此大量的书籍和收集讯息,如是再三之后,他得出了一个结论:
马奇所在的整个世界都是一个实验场!
在得出这个结论之后,他有很长的时间都在思考一个问题:
他是谁?他是什么?
原来关着他的那个小屋子又是什么?
也就是在这个时候,他看了一部名为《26种死法之i-向内生长》的恐怖电影。
电影不过5分钟,却是令他看完后,久久都无法动弹。
***
影片讲的是一个丈夫将妻子在浴缸杀死的故事。
与平常的杀戮不同的是,男子是个懦弱至极的人,他甚至不敢亲手面对妻子。
于是他偷偷准备了一种一旦打入人体内,就能让人整个身体从体内开始融化成水的药剂。
待得准备完全后,他戴上塑料眼镜、手套,穿上雨衣,全副武装的将药剂打入了绑在浴池里的妻子的身体里。
药剂发挥的时间段里,妻子说出了以下的独白:
我,我不是入侵者,没有其他的同事或朋友,太讽刺了不是吗,你改变了我,你盯上我了。
而且,你知道吗,你并不勇敢,并非独一无二。
我没想到会这样,你是如此柔弱。
我甚至不知道自己怎么在这里,如何来的这里。
如今,我,就要死了。
***
说实在的,和国内偶尔爆出来的,‘丈夫已经偷偷将妻子,或者妻子将丈夫悄无声息的在好几年前就杀死,然后剁成肉块腌在菜坛子里放在后院’的新闻比起来,这短短的5分钟的电影实在算不上恐怖。
相反,这部电影之所以让他看完后久久无法动弹的原因是:女子的独白让他联想起自己的处境,感同身受之余,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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