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稍微欠了欠身,就发现了外面的危险。
毕竟是久经风霜的船长,伯格斯统对于危险的信号有着敏锐的嗅觉。
“约翰,快醒醒!”伯格斯统赶忙将身旁的约翰摇醒,“咱们有危险!”
连着一个月和自己不说一句话的伯格斯统突然开口,约翰觉得自己大概是在做梦,他翻了个身,让自己更舒服一点,好继续贪婪的享受着梦中爱人的温存。
“约翰,赶紧醒醒!”伯格斯统拍拍他的侧脸,同时从床头柜的抽屉里取出两把子弹上膛的火枪,“这次是真的有危险!”
约翰也意识到了危险的存在,倏忽间从床上跳起来,接过伯格斯统递来的火枪,朝他使了个眼色。
两个人默契的躲到了床后面,一边做好随时撤退的准备。
说时迟那时快,就像提前商量好暗号一般精准,十几个蒙着面的黑衣人仿佛从天而降一般破窗而入,破碎的窗户玻璃还没来得及落地,这十几个黑衣人已经整整齐齐的站在屋里。
站在两人四周的十多个黑衣人突然暴起发难,从黑袍下抽出匕首,朝伯格斯统和约翰一拥而上。
斯德哥尔摩遇刺的一幕再现,闻声慌慌张张赶紧来的管家瞬间被刺了十几下,他大叫一声,还没来得及反抗就倒在地上。伯格斯统在换乱中肋下中了一刀,他紧紧握住刺进去的匕首,万幸刀子并没有深入内脏。
暗杀猝不及防,闻讯从屋外赶来的两个救兵顷刻间血溅当场。
约翰被这一幕惊呆了,常年锻炼出的反应能力使他迅速跳起,几乎是本能一般,拉开保险就朝着刺客们射出子弹。
“乔治!”约翰惊慌失措地大声喊他,可又无法分神去看,余光里他半边身体都被鲜血染红了,约翰觉得自己的意念已经出鞘。
再一次嗅到死亡的气息,约翰双目血红,化身为真正的地狱的阿修罗,他扔掉打光子弹的左轮手枪,抄起藏在床下面的大马士革宝刀就朝着刺客们砍去,每一刀都充满世上最浓烈的仇恨。银线一带而过,血液喷出的声音丝丝作响,他在最短的时间内杀了四五人,褐色的短发像是喷薄出火焰在燃烧,男人就像是中世纪为了信仰而战的骑士,一刀砍下就令敌人血肉横飞,筋断骨折。
约翰回首一看,遇刺的伯格斯统也已经杀红了眼。他显然也打光了子弹,用他那把惯用的爱尔兰宝剑奋力猛击。
普鲁士陆军元帅事先安排好的死士终于派上了用场,他们义无反顾的遵循着主上的命令,直面刺客们凶狠如虎兕般的刺刀,慷慨赴死,为伯格斯统和约翰节省了体力,留出了宝贵的喘息时间。
“当心!”约翰拼尽全力击碎了一个敌人的下颚骨,以身体抵挡住大部分攻击,让负伤的伯格斯统可以躲过即将落在头部的重击。但也就是这猝不及防的一下子,让心系伯格斯统安慰的约翰腹背受敌,后背被狠狠地砍了一刀,骨骼碎裂的声音清晰可见。
约翰因疼痛而发出惨绝人寰般的嘶吼,撕心裂肺的喊叫声直入云霄,也正如一把锋利的匕首,狠狠地插-进了伯格斯统的心里。伯格斯统已经记不得那一秒钟带给自己的视觉冲击,他只觉得天旋地转,仿佛整个世界都涂满黑暗的色泽。
若干年后,他们都已不愿再去回忆,尽管他是这样真实的存在于约翰的脊背上,以及,伯格斯统的心间。
普鲁士国王腓特烈大帝的禁卫军赶到时,整栋别墅中的惨状令他们大吃一惊。
只见四壁鲜红,伯格斯统和约翰浑身浴血,地毯上到处散落着刺客的尸体和内脏。见援兵赶到,约翰晃了一晃,终于支撑不住,伟岸的身躯轰然倒下。禁卫军干掉剩下的几个刺客,为了使伤患尽快得到医治,他们迅速用地毯做成简易担架,把被砍断脊骨的约翰抬起来准备撤离。
伯格斯统最后看了一眼奄奄一息的约翰,他静静躺在血泊之中,琥珀色的双瞳已经失去神采,呆滞而恍惚的盯着天顶。
似乎像是在和这个肮脏邪恶的人世道别。
伯格斯统再没有回头,他躺在担架上,跟在包裹在地毯里的约翰离开了这座被阴谋和鲜血污染的别墅,这里,曾经是承载了他们无数欢爱记忆的“爱巢”。
霍华德赶到腓特烈大帝在马赛的行宫时时,情况已经严重到出乎他的意料。
约翰,这个他一生中见过最顽强、最健壮的男人竟然身受重伤,无声无息地躺在病床上,只有伤口在不停涌出鲜血。
经过简单包扎的伯格斯统跪在他身旁,脸色灰白如纸。他不敢触摸约翰的身体,只是嘴唇抽搐,浑身颤抖,见霍华德风风火火的赶过来,只挣扎着说了一句:“快救他!”
霍华德剪开约翰被血浸透的衬衫,只见他浑身布满皮外伤。最严重的一处创口在脊柱,如果被整个砍断,瘫痪都已实属万幸。
“他不会死!他不会死的!”伯格斯统紧紧盯着霍华德,只盼从他口中听到一丝希望。
霍华德没有作答,只是一脸无奈的摇摇头,他从药箱里拿出一瓶高浓度鸦片酊灌进约翰口中。
死神似乎已经挥起了镰刀,随时准备收割生命。
缓缓地,约翰睁开琥珀色的眼睛,瞳孔艰难地对准焦距,看向伯格斯统。
“我……如果……死掉……希望……希望……可以和你葬在一起……”他的声音已经嘶哑,每说一句,脊背上的伤口就涌出一股鲜血。
“你在说什么鬼话!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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