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聪明,我能想到的,她都能想得到。”
傅连城一怔,多年来沉浮官场,素来沉着的脸上,有了变化,他一时间竟是说不出什么来。
为难的从来都不止他们,最为难的是嫣然。
……
前厅外,长亭回廊中有拐杖轻拄的声音,站在亭子内的安芝转过身,见他拄着拐杖有些担心:“你今天走了太多路了。”欲速则不达,他坐了六七年的轮椅,双脚肯定没能这么快恢复。
“他们要回去了,离开前会去祭拜一下伯父伯母。”
安芝扶他坐下,转头看去,长亭回廊外,傅家父子三人站在那儿,正看向她这边,傅亨满脸想亲近的意思。
安芝低声道:“我一直以为我娘是孤儿,现在回想起她当初说的那些话,其实她心中一直想着傅家。”
“你知道小的时候她最常与我们说什么吗?她说不论为官还是经商,还是平明百姓,皆是各司其职,有圣上没有百姓,不为国,有官没有商,不为富。”
“我娘那么说,其实有些过于理想化,怎么可能没有门第之见呢,深浅罢了。”饶是平民百姓间都多见这种事。
“伯母有这样的见地,十分不易。”
安芝看着傅家人:“我娘她应该很希望父亲能够得到傅家的承认。”
沈帧知道她的心思:“所以你让他们去祭拜。”
“是啊。”安芝回头看他,神情平静。
父亲与母亲十分相爱,他们一家四口过的也很好,安芝不会去记恨傅家,但她也不会认他们,她不需要傅家可怜她照顾她,她也没法释怀傅家对母亲与父亲在一起的态度。
不远处的傅亨心情有些郁闷,这一趟过来竟是这样的结果。
可他从小就怕父亲,过年被二哥带回去时,他都怕自己会挨揍,这会儿当面更不敢说什么,只能朝二哥不断眼神暗示,倒是说点什么啊,再不说可就要离开计家了,难道真的祭拜后就回京城去,岂不白来。
但傅凛并未理睬这个时不时都会犯蠢的弟弟,跟着傅连城走出大门后请示:“父亲。”
“刚才那个是谁?”
“金陵沈家大少爷。”傅凛想了下,“沈家家业都是他在打理。”
傅连城看了小儿子一眼:“他刚才说要去林家提亲?”
“是,安芝认了林向升做义父。”成亲之事总要有长辈出面,沈家大少爷去向林府提亲是没错的,傅凛对沈帧的印象不错,考虑问题全面,基本都是为安芝着想的,甚至还暗中提醒了他们,有些事急不得。
“祭拜过后,去一趟金陵拜访一下林家。”
傅连城看了眼计家后走上马车,傅亨跟着傅凛上了同一辆:“二哥,父亲这一趟回去是不是不再来了?”
“不是有你在么。”傅凛看了他一眼,“你在金陵,可以时常去看看她。”
“对啊。”傅亨这么想着才有些放心,可没放心多久,他又开始记挂起安芝的事,“沈家那小子想娶安芝。”
“沈帧比你长一岁。”
“他要娶了安芝,还得称我一声哥!”
“她还没有认你。”
傅亨的神情顿时垮了下来,许久后,他正经着神色道:“二哥,我不知道当年的事如何,我只知道她是我妹妹,是姑姑唯一的女儿,我要替姑姑姑父照顾好她,不能让人欺负了去。”
傅凛一怔,嘴角微扬,他抬手拍了拍他的肩膀,甚是欣慰:“你长大了。”
傅亨一腔热血顿时化为乌有:“……”
“父亲每隔几年来宣城的事,你以为祖母不知道吗?只是她老人家要强了一辈子,到了这年纪也开不了口承认她想姑母。父亲在密室里收藏了姑母的画像,二叔那儿也有,大哥说,祖母佛堂后面有件屋子一直是锁起来的。”说是要将姑母的东西尽数清理,到底还是不舍的。
“但安芝她。”
傅凛难得的心情好,便多说了几句:“祖母常说三叔脾气倔,其实三叔与姑母一样,性子都随祖母,我们的这位表妹,不也如此。”
“所以大约只有你这样厚着脸皮,她会对你宽容些。”
过了会,马车内传来傅亨不满的反驳声:“什么叫我这样的!二哥你把话说清楚!”
……
三天后,计家的事处理妥当,安芝准备离开宣城。
再出发前,安芝得知了官窑那边的消息,计成云被人从官窑掳走,不见了。
发生这样的事,衙门那边也不会费力气去找,便是不会再有下落,安芝大概猜得到他被谁带走。
半个时辰后马车出城,赶在天黑之前,他们赶到了歇息的庄子。
隔天顺着官道往北,四五日后,他们改道而行,权叔他们回金陵,安芝则与沈帧一起,去往茂城,早前安芝想方设法想打听的蒋公,就住在茂城,她要尽快把小叔的事情查清楚。
三月过后的天一日日暖和,茂城在锦州附近,地处偏南,三月末时这里已有金陵四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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