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泽元定睛一看,发现华仔手中居然是一枚钻戒,顿时小小吃惊了一下,转头望向肖腾。
男人在不远处,摸著後脑,笑得傻兮兮的,屁颠屁颠地跑过来,蹲在阿元面前,有些不好意思地:“阿元,和我结婚吧,好不好?证婚人我都物色好了……”
华泽元笑:“好啊。”
不过接下来又说:“峥儿就要上幼儿园了,学校选好没有?不是还要体检吗?不如先把这事放一放,等孩子报了名一切都办妥了,我们再从长计议好不好?”
肖腾拿起抹布给宝宝擦拭被食物弄污了的胸膛,人家跟他说话居然诡异地毫无反应,华泽元看了他一眼,知道他是生气了,於是用手拍了他一下:“肖腾。”
连著拍著好几下,男人才转过头,有些敷衍的:“啊?”眼睛始终没和他对上,不等他想好措辞,一溜烟就走进了厨房。
男人向自己求婚应该爽快答应的,但是准备婚礼是非常花时间的,再说他现在一心扑在宝宝身上,希望能给他找到一所不管是教学质量还是其它方面都不错的儿童天堂,不能让孩子输在起跑线上,他甚至还想让宝宝培养一门特长。多会一点东西总没错,社会竞争如此激烈,谁不希望自己的孩子比别人出色?不管孩子对不对得起自己的用心良苦,只要有这份心、尽了全力也就是了。再者觉得两人都在一起了,何必铺张浪费,大花闲钱搞婚礼,反正也没什麽亲戚朋友,还要李先他们专程跑来参加,老大远的,多麻烦啊,就算弄得简单点,也得有这个精力,他现在只想呆在家里,连动都懒得,恨不得吃了就睡,睡了就吃,光是照顾宝宝就累得他够呛了。
也许是老了,没那麽渴望浪漫了,有了孩子,谁还会把心思花在自己身上?但是肖腾不一样,他怎麽忘了,肖腾还年轻,年轻人总是注重形式,总爱异想天开,觉得这个世界永远没自己想象的那样精彩,觉得生活需要打扮,婚礼需要渲染。华泽元想著有的没的,摇动轮椅,在厨房门口停下来,看见他嘴里念著心头想著的男人系著围裙,靠在橱柜上,皱著眉正在抽烟。烟雾一缕一缕,在无风的空间里迟迟没有飘散。他也没叫他,就这麽看著他,看著他若有所思,有些苦闷,但又努力释怀著的样子,他还是像从前那样英俊,仿佛时光永不会给他造成威胁,要想在那张脸上留下皱纹,是极其困难的事。还有那藏著温柔的眉间,含著和煦的眼眸,盛著温润的嘴唇,让他有种想要上前细细描绘一遍的冲动,喜欢他一网深情的凝视和欲语还休的亲吻,他的一切都是那麽让人心悸和贪恋……几年後,十几年後,突然有些害怕,害怕此刻的真实在彼时成了虚无,害怕现在的拥有在将来成了空白,海誓山盟不过是虚妄的满足,患得患失不过是销魂的担忧,只要时间无法停留,世界就没有所谓的定局,他们的爱情终究还是会随风散去……
“阿元……”
听到有人喊他,华泽元一个激灵,慢慢睁开眼,原来他刚才居然不知不觉睡著了,男人正蹲在他面前,用眼睛细细地看他,他总爱这样甜蜜又忧伤地望著他,如今更多了一分腼腆,甚至可以说是害羞的,少年情怀怕也不过如此吧。
“我已经想清楚了,峥儿的前途最重要,我们的事可以缓一缓,不用急於一时。反正你也跑不了,”他轻轻一笑,“你已经是我的了。”
华泽元被他说得有些不好意思,老脸红了红,男人偏著头,用一种专注得可怕的目光瞅著他,还伸出手,摸了摸他的下巴,弄得他羞恼万分,恨不得一脚提翻了肖狗日的:“你在逗小狗?”
只听对方‘扑哧’一笑,然後猝不及防,整个身体腾空而起,男人无视他软绵绵的挣扎,自顾自地说:“还是去床上睡吧,我发现你越来越像头猪了。”
“你才是猪。”华泽元不甘示弱地回了一句,而那人只是笑,“好,我是猪,咦,猪仔哪去了?”他装模作样东张西望,哪知在不远处玩积木不知怎麽玩得四脚朝天的宝宝从地上爬起来,朝大人们望过来,傻模傻样傻头傻脑大有‘猪仔在此’的意思让两人笑得上气不接下气。
晚上肖腾缠著他做爱。
华泽元没什麽兴趣,摇了摇头。
男人哄他:“试试嘛,你不是说暂时的吗,多做几次说不定就好了。”
想来那时是安慰对方才这麽说的,现在恨不得抽自己两个耳光,华泽元没办法,只好从善如流了。
哪知两人做到一半,好不容易华泽元那里似乎有了点抬头的迹象,哪知旁边本来熟睡的宝宝突然跳了起来,叉腰指著两个露著光屁股的狗男男:“不……不要……摇!”
“还要不……人要……睡觉?”
肖腾听了半天,才听明白原来小家夥在教训他们,问他们还要不要人睡觉。而华泽元彻底无语了,两眼狠狠瞪著他:“都是你!”
肖腾双手无辜地一摊:“一个巴掌拍不响,你若是不想要干嘛答应?”
“我说不要,你肯吗?”
“如果不肯,我干嘛问你?”
“你只是假装问我,别以为我不晓得!”
“你凭什麽说我是假装的?”
……
“滚!”
“滚就滚!”
肖腾一把把宝宝拉过来,准备同仇敌忾,哪知宝宝一个熊抱抱住他的腿,仰脸说了声:“爸爸,我也要……”
“……”
放屁还有一章就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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