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轻有活力。
那女孩第一天来上班,看见赵顾有些惊讶:“我还是第一次看到男收银员。”
赵顾尴尬一笑:“干这行的男的确实挺少。”
女孩自我介绍说叫马晓丽,有点老气的上个世纪般的名字。她本人是从乡下来的,念了大学之后就不想再回村,坚持留在城里打拼。
赵顾注意到她干劲十足,一副“从底层开始一步步走向人生巅峰”的励志模样,竟然还热情洋溢地冲别的排队的顾客喊:“哎,我这儿快,来我这里排。”
后一天赵顾是下午和晚上的班,赵顾午休时间带了点自己做的小蛋糕,他之前也会这样,自己在家里试了什么方子,成功的话就带来分给同事和经理。
马晓丽吃着小蛋糕,眼珠一直滴溜转,仔仔细细把赵顾打量了一遍,悄悄对他说:“你知道为什么男收银员少吗?”
“为什么?”
“有两种情况,”马晓丽抹抹嘴边的蛋糕屑,“一种是攒够工作经验了不满足当个小职员,就出去干大事业去了。”
赵顾心道你这是鸡汤喝多了吧,“还有一种呢?”
“还有一种就是升职当经理或者主管了。”马晓丽说着,挤眉弄眼地示意赵顾看看经理。
赵顾恍然地:“原来如此。”
“不过我觉得我会比你先升职的。”马晓丽接着说。
这是一个充满雄心抱负女权主义的伟大女孩。赵顾笑笑,“祝你好运。”
“不用。我靠的不是运气,是实力。”
赵顾望着她坚定而意气风发的脸庞,轻声道:“也许还是需要点运气的。”
马晓丽不知道听进去没有。
那天晚上席安出现在超市里,以顾客的身份。
赵顾看见他在里头看似漫无目的地转了一大圈,出来时购物车里满满当当的,一些日用品和儿童玩具。
“为什么买这么多玩具?”赵顾问。
“有个小侄子来暂住几天,吵着要玩具。”席安语气无奈。
席安的家赵顾是知道的,格调朴素,没有什么小孩子可以玩的地方。加上席安这个人看起来温柔实则有点呆板,估计叔侄相处起来免不了尴尬。
帮着替他把东西装进袋子里,席安忽然伏到赵顾耳边,小声地:“等他走了,我就去找你。”
赵顾又害羞又高兴地答应。
让赵顾没有想到的是,这些都被马晓丽看在眼里。
“那个是我们老板吧?”
临近下班,超市里已经没什么人,马晓丽问道。
赵顾下意识地明白她指的是谁。“嗯。”
“那就是你的运气?”马晓丽的口气里带了点不屑。
赵顾以为她一眼就看出了他跟席安的猫腻,略有些紧张地否认:“我跟老板只是认识。”
高傲的女孩倔强地抬起下巴,轻蔑地说:“就算你们是好朋友,对我来说,也没什么分别。”
赵顾松了口气,真是个正直的孩子。
马晓丽皮肤偏黑,家境贫寒,但是健康青春,朝气十足,还有一个交往了一年多的男朋友。赵顾一直认为能跟恋人相处一年以上的,都是人生赢家。
马晓丽不是喜欢秀恩爱的人,不过她男朋友时常来接她下班,赵顾好几次撞见两人在杂物室里偷偷摸摸接吻。每次亲完,马晓丽都脸蛋红红的煞是可爱。
赵顾没有像那样被吻过。肆意,深情,二十岁。
年轻真好啊,无所顾忌。赵顾想起自己刻苦读书的平凡岁月来,脸上静静染上笑意。
又过了近一个星期,席安才终于脱身来找他。那时候赵顾已经第一次感受到“欲求不满”是什么样的滋味,中间试着看gv来纾缓身体的渴望,高-潮的时候克制不住地叫那个人的名字。
奇怪的是,实际跟他做的时候,赵顾一般都叫不出口的。
念他的名字,是因为想念。
说起来,最近席安会兴致高昂地在中途叫他宝宝、宝贝什么的,初听时燥了赵顾一个大红脸,习惯之后好像身后的进入也变得更加舒适起来。
郁森说,叫宝贝是喜欢,叫宝宝是疼爱,因此他叫许多人宝贝,只许别人叫他一个宝宝。
赵顾想,如果像郁森对大多数人那样的喜欢,那么宝贝这个词也没什么重要的了。
这个月末要评季度最佳员工,马晓丽虽然才来半个月,却一副势在必得的样子。按道理她是不能参选的,也不知道用了什么办法,就让经理同意她竞选了。
季度最佳员工在年终能拿奖金,比年度最佳少一大半,聊胜于无。赵顾通常没那么大的心去跟那么多人争,遇到上头下来巡查评分也不会殷勤起来,该怎样就怎样。
马晓丽问他是不是哪家的公子爷下来体察明情,得到否认后,有点更加瞧不起赵顾的意思。“你还是个男人嘛?怎么连这点上进心都没有?”
她不是第一个这么说的人。小时候开班会,几乎全班都是班干部了,他还是个老老实实坐着的“平民”。同桌的女孩就说过类似的话。
对于自己不感兴趣的东西,为什么要去争抢。赵顾对于钱的看法是,够用就好。再多的话,就算是天降的一大笔合法遗产,他也不想要。
话是这么说,刷微博的时候,要是看到哪个成功人士的发家史,他也会忍不住燃起来。三分钟烧完之后,继续平凡的生活,一个想吃糖也不会伸手找家长要的孩子。用郁森的话说,他就是不会撒娇,又不争气,活该一辈子窝在小房间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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