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卓元君忽然感到一阵沉重,他真怕自己演不好这期间的跌宕起伏,他问道:“前辈,你觉得帝对于二十四卫来说到底是什么样的存在呢?单单说主子好像太浅薄,朋友又不切实际。”
“树枝吧。”谢景笑道。
“树枝?”卓元君懵了。
“崖壁上伸出的树枝,接住了掉往深渊的人。”谢景想着,喃喃自语道:“他们保护帝,就像保护这根树枝。往大义说是忠诚,就个人而言,或许只是不希望自己掉入深渊。”
卓元君沉浸在这个比喻中,谢景看到了站在不远处的齐翰,他已经站在那里有一段时间了,但刚才忙着跟卓元君讲戏,没顾上他。谢景对卓元君道:“放轻松,其实想演好七并不难的。”
“前辈太厉害了。”卓元君钦佩道:“真的,跟前辈谈一次,觉得好多东西都想明白了。”
摇摇头,谢景道:“我只是看得比较多而已。”卓元君以为他指的是看的书比较多。
走向齐翰,接过他手中的食盒,打开一看,居然是热腾腾的饺子,谢景道:“你包的?”
“嗯。”齐翰和谢景并肩走着,边走边回想着方才谢景和卓元君坐在一起的画面,两个桃花眼对望着,他怎么看怎么泛酸。
“咦?”谢景道:“没有醋么?”
“有。”齐翰指了指自己,道:“这不醋着嘛。”
谢景:“……”有点微妙的可爱。
第66章
“下雪的前一天,父王领我去见了影二十四卫。我那时候年纪不大,还是个没见识的少年人,说实话,第一次见到那二十四个浑身散发着血腥气的人,我害怕了。他们分前后两列站在我面前,看起来和我一般年龄,可站在他们面前时,我竟觉得自己渺小而脆弱。虽然他们低着头,作出一副恭顺的样子,可我知道,狼再怎么被驯养,都不可能变成狗。”
拍这幕戏时,唐轻舟和导演让二十四卫在摄影棚里站了近两个小时。她的完美主义突然发作,谁的肩膀绷高了,谁的背弯曲得太谦卑了,都会挨上一顿训斥。谢景化好妆换上戏服在旁边站了好一会儿,唐轻舟嗓子已经训哑,拿着个喇叭斥道:“知道什么叫站没站相吗!说的就是你们!一个个软绵绵的一点杀气都没有,你们是站上来选美的吗!?啊!?让低着头还非要偷偷抬起来,怕一辈子没露脸的机会是不是!”
大半个上午,谢景都没有上场的机会。等临近中午时,这二十四个演员心里的气愤也憋到了顶点,第十七次开拍倒真的放出些杀气,直冲着唐轻舟而去。可唐轻舟不介意,她总算有点满意了,示意谢景上场对戏。
谢景整整袖袍,回忆起第一次见到帝时,年轻的帝脸上那局促不安的神色,心中有点好笑。他手里握着他们的命,却奇怪地怕他们。
被饰演老王爷的演员拉着,半强迫地推进小小的殿室,一眼望见陈列在眼前的刀锋。
老王爷指着二十四卫,对帝说:“这是你的刀,你要自己驯服他们。不要怕,记住你是刀的主人,可以使用刀,也可以折断他们。”眼角眉梢,话里话外,满满都是上位者对低贱之人的轻蔑。
谢景还没说话,唐轻舟已经喊了“卡”。她二话不说拿着喇叭冲二十四卫一通吼:“你们当自己是摆设吗!?听到这话一点反应都没有!?知道刚才镜头给你们特写了吗啊!我看到了什么!除卓元君表情有点波动,其他二十三张死人脸,是不是想吓死我啊!!!还行不行了,不行换人!”看二十几个人一头雾水,唐轻舟拍了拍额头,道:“先休息十分钟,你们好好揣摩一下这场戏,别让我觉得当初眼瞎才会选你们。”
卓元君犹犹豫豫跑过来,问谢景他能不能把昨天两人的交流心得告诉其他人。这倒没什么,谢景自己不方便插话,由卓元君代劳反而更好。得了允许,十分钟休息后,再开拍效果明显好上许多,连站姿都比上一次顺眼。
老王爷轻描淡写地玩弄着二十四卫的命,他们靠近的每一步,都踩在二十四卫的尊严上。内敛的十四轻轻闭上了眼睛,背在身后的手紧握成拳。狂傲的老九唇边露出似是而非的笑意,她把头低得更低了,好藏住这抹蛇蝎的微笑。最桀骜的十一,他背在身后的手微微搓动,像是要用手指碾碎谁的骨头。
唯有七,轻松而平和地立于狼群中,像是误入狼群的一只狐狸。于是帝停在了七的面前,他认为,如果其他人暴动的话,站在这个人身边是安全的。
时光错乱,角色颠倒。现在,谢景用帝的视角,重新站在了当年的自己面前。帝竟然将他的漠视疏离看作了亲切善意,该说那时的帝天真烂漫吗。
谢景用帝的视角,以帝的语气,说道:“都抬起头来!”
话说得很快,每个字掷地有声,那是因为怕拖长了腔调会让这二十四个人听出一丝怯弱的颤抖。
明明很怕,偏要装出一副威严的样子。
二十四个人都抬起了头,冷漠无情的眼睛注视着他,屋外天光暗淡,屋里没有点灯,冷幽幽的目光诡异寒冽。于是帝若无其事上前一步,离七更近了点,脸上浮出局促友好的笑,道:“你们好。”
以为新上任主子要立威训话的二十四卫:“……”啊?
也许是被谢景带入了戏,听到那句不着调的问好,二十四个演员脸上都出现了一瞬呆愣。有一种,不知道接什么话的空白。
“卡!”这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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