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时候开出租车的收入还是算不错的,胡一冰觉得自己离开那个要死不活的工厂是很明智的。只是有一天胡一冰偶然提早回家,发现妻子和另外一个男人躺在了床上。
胡一冰就觉得心里好像被人插了一把刀。怒火冲天的他把那对狗男女揍了个半死。当然日子也没法过了,俩个人就离了婚各奔东西。
后来老父亲又张罗着给他介绍了一个离过婚的农村女人。胡一冰看她长得还漂亮,做事也勤快,也很爽快的同意了。他想尽快走出第一段婚姻的阴影,开始一段新的生活。可是没想到无尽的痛苦还在后面,那个女人让胡一冰花钱给她办了城市户口。那个女人极尽温柔,把胡一冰照顾得妥妥帖帖的。只是胡雪莹和她的关系极不好。胡一冰想毕竟不是亲生的妈,过一段时间也许就好了。
胡一冰把所有的收入都交给了那个女人,他也不太爱管家里钱的事。直到有一天,老父亲生病住院,胡一冰发现存折上居然一百块钱都没有。一问那个女人,她居然说给乡下娘家办这个办那个了。胡一冰心里那个气愤,这娘们感情把他当作摇钱树了。脾气暴躁的胡一冰又是一顿老拳相向。
再后来,胡一冰就不再把所有的钱都给那个女人了。那个女人看见从胡一冰身上捞不出油水了,就一天天的对胡一冰冷淡起来。甚至和胡雪莹吵架打闹,现在想起来也许胡雪莹的坏脾气就是从那时候开始养成的。
有一天胡一冰回家的时候,发现那个女人不见了,家里能够搬动的东西几乎都给搬走了。胡一冰的父亲报了警,那个女人很快被警察找到了,她也承认家里的东西是她搬走的。事情到了这一步,这段婚姻不到一年又结束了。
从此以后,胡一冰对婚姻是彻底的失望了。胡一冰的心门已经关闭了,再也没有一个女人能够走进他的心里了。
其实胡一冰人长得还是不错的,魁梧高大的一个北方汉子,做事也利落豪爽。那些朋友看他一个人带着一个孩子日子也挺难的,都主动为他牵线搭桥的。可是他是再也不愿意往这方面想了,人家说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他已经被咬过两次了,一点都不想再去碰触这些事了。
酒一杯一杯的喝着,胡一冰絮絮叨叨的说着。林清泉就静静的听着,说道伤心处,胡一冰这个堂堂的北方汉子也会眼中含泪。
胡一冰说完了,林清泉又开始了诉说。其实林清泉不想在别人面前提起那些往事,他觉得过去的事已经是历史了,再提起来也是徒增烦恼。
所以他的讲述就有些平静,不像胡一冰那样咬牙切齿,苦大仇深,好像在说着别人的故事。
林清泉的父亲是个石匠。在林清泉十岁时,一次采石头的时候出了意外去世了。体弱多病的母亲拉扯着兄妹三人过了六年,在林清泉上初三的那一年也撒手离去了。
兄妹三人就成了没人看管的孤儿。村子里甚至有人笑话他们兄妹三人要被饿死。
林清泉在老师和同学惋惜的目光中辍学回了家,毅然的挑起了养家的重担。他不能够让村里人看笑话,他要让弟弟妹妹跟着他过上好日子。
那时候年少无助的他多少次在夜里,在弟弟妹妹睡着后一个人跑到野地里哭泣。那样的黑夜里,孤孤单单的小小身影在夜风里颤抖,好像整个世界都把他抛弃了。
可是林清泉还是咬牙带着弟弟妹妹走过来了。弟弟还很争气的考上了大学,现在在县城的医院工作。妹妹也成家了,妹夫是乡里的水电工还带着一帮人干些建筑活,一家人的日子也过得和和美美的。
“清泉,我不知道你原来有着这样一段苦难的生活。”胡一冰觉得自己的那些所谓的苦难跟林清泉比起来真的是微不足到了。他不能够想像林清泉是靠着怎样的坚强走过那段日子的。
“都是被逼的,人不死总得活下去。要活下去什么苦都能够吃下了。”林清泉淡然一笑,“现在想起来,那些日子好像还是一笔宝贵的财富。不然,怎么会珍惜今天安稳的日子呢。”
“你真超脱。”
“不是超脱,有些事总得看开点吧,要不然怎么活下去。你看我现在,身体健健康康的,一家人也是平安无事的,我觉得老天爷对我还是很好的。”林清泉一脸的云淡风轻。
“看来,我真该跟你学学,知足常乐嘛!”
“哼,遇到我是你的福气。你呀,要跟我学的东西海了去了。”林清泉得意的摇晃着酒杯。
“能不能够谦虚点,说你胖,你还喘上了。”
不觉间一箱啤酒已经全部被喝光了。两个人都觉得说话舌头都捋不直了。
“清泉,我,我喝多了,今晚,不走了。该你照顾我了。前次,我照顾了,你,一个晚上,我得找补回来,不然,我就吃亏了。”胡一冰断断续续的说了一大堆。
“少跟我装啊。你思维这么清晰,像喝酒醉了吗?不过,我也不会让你走的,喝了这么多酒,你再开车,让警察抓住了,我还得上看守所看你去。”
“嗯,还是你好。”胡一冰笑着借着酒劲在林清泉的脸上亲了一口,“你的怀抱太温暖了,让人留恋。”
“去,别整的这么肉麻啊!”林清泉拍了胡一冰一巴掌,“不过事先的说好啊,不可以再把我的床弄脏了啊。”
“喂,小气鬼,能不能够不提这茬啊。”胡一冰不满的抗议着。
☆、再相拥,多少柔情不言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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