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的脚步声远去。
然后又在黑暗中聆听到非特的脚步声进来。
那几次的非特,却温柔得让可洛再次回想起那个最初的春天的黄昏。甚至在可洛进入他的身体时,非特的迎合也带着一点忸怩和顺水推舟般的抗拒。让可洛产生一种时光倒流般的奇妙感觉和怀旧一样的怜爱。
但是,这样的感觉只在夏天开始的那个月存在过。
而时光过得飞快,一转眼,就已到了枫叶落遍的深秋。
非特的肚子也越来越明显了。
抚摸着非特的肚子,其实可洛真的很希望非特把这个孩子生下来。
尽管非特已经说过,那未必是自己的孩子,但是。
可洛想向非特承诺,不管那个孩子是不是怪胎,是不是流着自己的血液,只要它能活生生地来到这个人间,他就一定有抚养他的决心。
他不明白非特为什么在谈到腹中孩子的时候,总是露出憎恨的神情。
可洛绞尽心计地试图劝说非特不要拿掉腹中的孩子。
不是说,做了父亲,就是一个男人成熟的标志吗?
在可洛看来,只要是流着非特血液的孩子,那都应该是自己的至亲。他多么想在非特的眼里变得成熟起来。
奇怪的事,非特后来也对拿掉孩子的事闭口不提了。
所以看着非特的肚子一天比一天大起来,可洛真的有一种瓜数蒂落般的喜悦!
伏在非特的肚子上听着里面小生命的悸动,想起原来人类就是这样代代延续下去。
尽管怀着孩子,非特还是不断地制造机会派人接可洛到总督府来。
就象被白雪覆盖了花园的这个夜晚,由于捷克总督到边远的市区去视察,暂时不会回来,所以非特还是堂而皇之地出现在了非特的房间里。
虽然非特通知他八点过来,可是想给非特一个惊喜的可洛,在六点五十分左右就敏捷地爬上了非特的阳台。
房间里没人。
“非特!非特!”
压低了声音叫,果然就听到非特吃惊的声音:“可洛?你怎么这么早就来了?”
“嘿嘿!我想给你一个惊喜嘛!”
“不要进来!”
以为非特的声音只是一种欲拒还迎般的害羞,所以可洛还是笑嘻嘻地推开了浴室的门。
“我不是叫你不要进来吗?!”
拿浴巾挡住身体的非特,在热气氤氲里露出严厉的不悦神色。
“哎呀,非特 ,咱们都这种关系了,你还害什么羞嘛……”
可洛依旧嬉皮笑脸地靠近。
“可洛!我不记得教过你这些贫民窟的油腔滑调!不把你那股贫民窟带来的下流气收掉,我看你一辈子都只能在那些上不了台盘的小帮派里混角色!——出去!”
爆发如此强烈愤怒的非特,把可洛吓呆了。
神色严厉地指着门口的非特,似乎也瞬间猛省了自己的失态,而缓和了语气:
“可洛,你已经经历了这么多事,不要太任性了。——你不是小孩子了,要懂得为将来的目标奋斗。你知道你的目标是什么吗?是‘有刺的蔷薇’的最高统治者,是一个让万人为你景仰的黑道帝王,而不是以前那个贫民窟里的小混混!……而要做这样的人,首先必须具备的品质就是忍耐和沉着,明白了吗?”
“明白了。”
机械地退到浴室门口外的可洛,在浴室门拉拢的瞬间,看到平静下来的非特向他展露出的温柔的笑容。
那个久已熟悉的美丽笑容,却没有让可洛的心脏,一如既往地弹起浑身发热的波澜。
眼前这个把“贫民窟”当成菜青虫一般蔑视的非特,让可洛心里一阵阵地发凉。
可洛真想问问非特。
——你忘了吗?你忘了你也在那里生活过这么多年,还跟一个胖大的丑陋女人生下来我吗?
非特很快就出来了。
这时候天色已黑,阳台上的花从窗帘的密缝里渲染进来幽微的毒一般的暗香,仅开的一盏壁灯也低垂着暗淡的光华。
“可洛。”
又恢复了那个柔情万种的非特,从背后抱住了可洛。
刚洗过的头发柔丝一般地飘拂在可洛的脖子上,酥酥痒痒地。感觉到非特挺起的肚子就顶着自己的腰后,尽管心里还是有一丝堵着,可是血气方刚的少年还是一下子就勃起了。
按捺不住地回身把非特按到床上,却不敢压到他身上,只是趴在侧边狠狠吻住他的嘴唇。
“上来呀。可洛。我喜欢和你胸膛紧贴的感觉。”
“会压到你肚子里的孩子的。”
“管他干什么!压坏了也无所谓!上来吧,可洛!”
在可洛的热吻里喘息的非特主动伸臂环绕住可洛的颈子,挑逗地在他耳垂上以舌轻舔。
“非特……“
可洛难捺挑逗,恨不得马上压到非特身上,拉开他修长的双腿狠狠冲刺以一逞自己快要焚身的情欲。可是他毕竟已经不是最初那个天真懵懂的少年,理智已经在他的头脑中占据了一席之地。
严厉地抓住非特,黑暗中正视他模糊的轮廓。
“非特,你为什么这么讨厌肚子里的孩子?”
“我不是说过了吗!有谁愿意生下被人轮暴后怀上的孩子啊!”
“可是,万一那个孩子是我的呢?非特,——万一是我和你的呢?你忘了吗,我们在教堂里——”
非特不耐烦地打断了可洛的话:“你?你的又怎么样?——你养得起吗?”
感觉非特的目光正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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