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赶紧洗一洗。」「奴隶也是人,为什麽不去澡堂洗?」王晓初的问话不带情绪,单纯是疑惑。
钟栎一愣,理所当然答道:「他们那麽脏,当然不能去澡堂。且不说一身脏污要弄臭地方,身上有什麽病啊跳蚤虫子都还不晓得呢。我记得那家伙是去年我从海边捞上岸的?」後头的女子搭腔提醒道:「郎君,您记错了。他不是海边捞的那个,是我们去经商途中,从猎人那儿买的,听说猎户们在围捕人熊的时候,这奴隶扑到熊身上一副要猎熊吃,好像是个野人。」「哦对对对,是野人。连话都不会讲,我就买了他到这里表演。」王晓初转头和陆松禕对看,他用秘术传音道:「看来我爹还稍有良心,不是把我卖到这种地方。」一个不留神,巨人已被击倒,当场气绝。王晓初看了眼说:「不愧是在野外跟猎户们抢着猎熊的家伙,这麽短时间就能打倒那个巨人。」陆松禕说:「赌场果然只有输赢,没有人性啊。」「唉,算了,少管闲事啦。」王晓初劝道,回头喝了口薄酒,余光看到一道闸门开启,从隧道走出一头虎。钟栎见客人有了兴致讨论,这会儿开心介绍:「重头戏来啦。
人虎斗,这奴隶是不会输的,这三个月来他已经打死四头老虎了。要不是老虎难抓啊,真想三天两头就来一场,这样连京城、不,远从外国的客人也都会被吸引过来吧,哈哈哈。」「钟兄,我认为你还是适可而止吧。有些事急不得的。」王晓初善意劝言,不过他并不奢望这人能听进多少,就是随口敷衍他几声「是」罢了。
那个脏到连脸都看不清的奴隶确实一直沉默着,其他人也都认为这奴隶是个哑巴,奴隶手无寸铁,钟栎说曾经给奴隶武器,却被这奴隶弃置不用。所以这几个月来脏奴隶都是徒手杀生的,现在亦然。
老虎威武走出来,张牙威吓,紧接着对向的另一道闸门也开启,这次竟然放出两头老虎。那奴隶直直站立,好像木头人似的动也不动,看不清他是什麽表情,两只体重过百斤的大老虎围住奴隶绕,伺机而动。
牠们同时扑向场中央的人,牠们的爪牙随便都能将人开膛破肚,沉厚的虎掌也能把人拍击重伤,场内鸦雀无声,紧张得忘了呼吸似的,胜负将分的一瞬间,王晓初和陆松禕都莫名感到背脊窜上一股冷意,头皮发麻,就听那奴隶发出一声龙吟虎啸,瞬息间已将那两头猛虎击毙,没人看见发生了何事。
钟栎这等凡夫俗子被那吼声震得头晕目眩,片刻才缓过来,两个客人皆肃立於前,他呆愣疑问:「你们这怎麽了?」「那个奴隶我要带走。」王晓初表情阴郁低语。
「这不行,这是我这边的招牌之一啊。」钟栎并不愿意出让。
「我再说一次。」王晓初一脸木然告诉他说:「我不想和你撕破脸。这人不该是奴隶,他……他是……」「他是我失散多年的兄弟。」陆松禕在一旁接话,和王晓初有默契的互看一眼,说:「是晓初的义兄,我的师弟。你若不肯放了他,休怪我们不念情面。相信近日你也听闻一些有关於贫道的传闻,捉妖驱鬼难不倒我,只要我愿意,把一个地方弄得寸草不生亦非难事。」钟栎害怕威胁,答应让他们带奴隶走,王晓初没等人带路就直接从高台上跃下,落到那奴隶面前,奴隶动也不动站在那儿,浑身恶臭。王晓初一步步走近,小心翼翼安抚:「是我。晓初啊。没事了,没有人要杀你,你也不必再杀什麽。跟我走,我们……回家。玉鹤,跟我回家了。」奴隶静止良久,陆松禕对其下了一道宁神咒语,叹道:「他神识封闭,剩躯壳凭本能求生,宛如一具活死屍。直接带他走吧。」「我果然,还是讨厌这种地方。」王晓初呼吸紊乱,语气不稳低吟:「但是幸好我来了。」王晓初上前牵着那人布满脏污及伤痕的手,牢牢握住,牵着人离开。他们一行三人没在此地逗留,直接上了马车离去。
浮世、贰拾
马车内,陆松禕拈了一根细如纤发的针刺到温玉鹤後颈,王晓初认得这下针的手法和位置,问他说:「做什麽弄睡他?他都已经这样子了。」温玉鹤像断线木偶般靠在王晓初腿上昏睡,陆松禕解释说:「以防万一。你刚才也看了,寻常活物难以近他的身伤害他,但他身上有些伤,我猜大概是那些为了操控奴隶的人拿鞭子或其他刑具殴打、丢掷造成的。他的伤一向恢复得快,凡人见了会当他是妖怪,幸亏平常他脏又不起眼,才没让人发现这些事。现在他是靠本能生存,万一他饿了,恐怕周围的活物逮着就吃,如果不弄睡他,又恰好他饿了,你想他会先吃谁?」王晓初听他解释完抿嘴看了眼腿上昏睡的「黑人」,轻叹一声。「睡吧睡吧。早晚都要醒的,多睡一会儿又何妨。」这时陆松禕又拿出一根针扎自己,他睇着一脸不解的王晓初说:「那味道我受不了了。」「呃,那也给我扎一针吧。」王晓初觉得自己鼻子都要坏了。
陆松禕揭起车帘跟马交代几句,马儿听懂他的意思就拉车上路,也没有车夫驾车。他们连夜回清波镇的时候,天色已经微亮,马车从後门进店里停好,陆松禕下车把马牵去休息,王晓初则是想办法把人带下马车,得先把温玉鹤清洗乾净才行。
王晓初背着温玉鹤走了段路,气喘吁吁,赶来的陆松禕在温玉鹤背上画咒下令,温玉鹤像具殭屍一样落地站直,听陆松禕一声「起。走。」就自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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