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色舞,我尴尬地朝他笑笑,浑身的血液里翻滚着永不超生的信号。
大家已经形成光怪陆离的默契,这已经不是游戏,我们都会下地狱,如果按西方教义理解,因为同志都不能上天堂,我还没准备好,但如果李浩然和沈煜伦陪着我下地狱,我还真不怕,只要别是第十九层,因为那儿住了侯擎宇,万恶之王!
接着李浩然从超市走出来,光水果就买了两大袋,说:“正好,你过来了,我还担心提不了这么多东西呢!”
“我脚不方便,而且手也不闲,你自己提!”沈煜伦提着两小盒甜点踮着脚颤颤巍巍地装着可怜说。
“我来吧,浩然哥!”我刚接过手。
沈煜伦又一把抢过去说:“那还不如我提!”
我没再继续做作地要求我提:第一,沈肯尼本人确实够懒,削苹果都是大学才学会;第二,就目前这个场合,沈煜伦这叫死要面子活受罪,但如果这时候你连面子都不给沈煜伦,那后果绝对比他现在扭伤的左脚严重得多。
接着三人朝沈煜伦家方向走,我走在两人身后。沈煜伦一瘸一拐地踮着脚走,摇头晃脑地哼着小曲,李浩然低着头偷偷地乐,走了一段以后,可能看我没跟上,两人都回过头,沈煜伦继续摇头晃脑,伸出手,示意我快跟上,李浩然双手提满东西,笑容比夕阳更加澄明。
到了今天,我依然记得那天下午,我们三个人,朝沈煜伦家走去的那条林荫大道,从来没有那么好看过,而他俩脸上那种笑容,让我像中毒一样的沉沦和迷恋,再也戒不掉。
这辈子,那一次,已经是永远,因为我们再也无法忘怀。
我朝他俩走过去,把手搭在他俩肩膀上,继续往前走。
“再来一段呗!好听”我对沈煜伦说。
“你喊句哥哥,就给你唱!”沈煜伦继续贫。
“美得你,那浩然哥唱!”我对李浩然说。
“想听什么?浩然哥给你唱几句。”李浩然说。
“来一首二泉映月就算你有种。”沈煜伦坏笑抢着补充。
“这是二胡,怎么唱!别理他,浩然哥唱你想唱的。”
接着李浩然居然哼起那首二胡曲,我和沈煜伦顿时乐翻了。
“有你的!”这应该是沈煜伦这第一次肯定李浩然。
李浩然也笑了,那个下午,我们真的忘记了所有的不如意,我忘记了家庭暴力,孤寂,悲观和厌世;沈煜伦忘记了离世的奶奶,和他那个年纪必须开始一个人生活的窘迫;李浩然忘记了李雪,忘记了侯擎宇。
那天李浩然做了一桌好吃的,让我和沈煜伦再次对他无比崇拜,就像他投篮时候,我对他的那种崇拜一般,不掺染任何颜色,只是单纯的崇拜。
吃完饭,沈煜伦洗碗,我和李浩然一直在浴室逗黄黄玩,接着沈煜伦得意地说:“不光是你李浩然有什么秘密基地,我也有,今儿爷心情舒畅,带上你俩去见识一下。”
“看你那脚,改天吧!”我对沈煜伦说。
“很近,不到一百步!”沈煜伦更加神秘地说。
“哪儿?”我和李浩然异口同声地看着他问。
他回头拿了三高脚杯,提上一瓶红酒,说:“跟上!”
我和李浩然跟着他,出门进了电梯,接着他按了33楼,我和李浩然大概明白了。
到了33楼,他说:“我们现在得从后面的楼梯上,跟上!”
绕过客梯,推开门,是货梯和逃生楼梯,接着我们走到了顶楼。还没完,又爬上一个小小的楼梯,眼前是一块平坦的地面,这是大厦最高的顶楼,整个城市一览无遗。
“真棒!”我说。
沈煜伦把酒杯和酒放在旁边,李浩然也走到边缘,我们看着各个方向的城市风景,沈煜伦得意地说:“怎么样?不赖吧?”
接着他掏出烟递给李浩然,暮色已经开始四合,天空飞过一群白鸽,很多很多,沈煜伦打开红酒,给我们每人倒了一杯。
喝了两杯,我又想起今天的事情,想起侯擎宇对我说的每一句,想起他日记本上那些鬼魅横生的铅笔画,想起已经开学两个月了,但还是没有收到爸爸妈妈一句问候,一个电话。
“我有点晕乎了。”我说,然后平躺在楼顶的地面上,痴痴地笑,有些泪水,因为看天有些模糊,我看到了那种聚集云散去的空荡,整个天空,和今天中午一样,今天中午侯擎宇彻底击垮了我防备这么多年的碉堡和面具。
“那就别喝了!我和你们在一起,感觉好开心!从来没这样过!”李浩然也躺了下来。
“少煽情!这还有一辈子呢!”沈煜伦打岔着说。
“一辈子?什么叫一辈子?十六岁自杀是一辈子,二十六岁出车祸是一辈子,三十六岁胃癌死亡是一辈子,四十六岁心脏病猝死是一辈子,五十六岁中风死亡是一辈子,六十六岁自然死亡是一辈子!都是一辈子!对吗?”我看着苍茫茫的天空问。
“我想不会有下辈子,但为什么我还是想这辈子短暂一些。比如我想自杀。”我继续生冷地说,耳边是寂落的北风。
“宝贝儿,你今天不正常,你喝高了!哥哥不和你计较,你快恢复常态说话,你这辈子都是哥哥的,下辈子还要和你认识,每一个一辈子都要缠着你,像很多次上辈子一样!”沈煜伦也有点上头了,因为显然他也在胡言乱语。
“浩然哥呢?下辈子还可以认识我吗?”我转过头问李浩然。
“
喜欢沈肯尼成长日记请大家收藏:(m.csanma.com),bl文库网更新速度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