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来北境之前,燕归被安了个副将的身份,所以他的居所自然也和夜睚安排在了一个大院里。
据夜睚说,城西军营应该就是上任镇北王的驻军之地,后来镇北王军中战死大半,剩下的士兵也大多因伤病或是其他原因无法再继续从军,所以城西就这么闲置了下来。
走近大院,燕归打量一番周围,发现院里的房子倒是修得不错,就是打扫得不太彻底。有些角落里面还能看到厚厚的灰尘和蛛网,一看就是收拾的时候没怎么上心。
这顾老将军也是够倔的,换了其他人就算心里觉得夜睚是来走个过场,也必定会好好对待着不敢怠慢。哪里会像现在这样,敷衍都敷衍得这么明显,实在让燕归觉得有些哭笑不得。
幸好房间里面还算是认真收拾过,要不然燕归觉得夜睚可能真的要忍不住发火了。
阿狸这些侍女们手脚麻利的将房内重新整理一遍,将带来的物件都在房内安置好。侍女们忙碌一番过后,整个房间显得有人气了许多,不再像刚进来时显得那么冷寂了。
雁渡关因为地处极北,此时又迎来一场大雪,所以天黑暗得也额外早些。
点上灯火,夜睚和燕归在桌前刚坐下,便听见门外传来一阵清晰的“哒、哒”声,好像是什么在敲击木头的声音。
夜睚起身去开门,只见一只金翅鸟正停在台阶上啄门。
这只金翅鸟只有巴掌大小,羽毛却极为亮眼,正是当时燕归在内宗见过的那一只。燕归记得那时候夜睚让这只金翅鸟给他带了张小纸条,邀请他一同前往金麟王都。
燕归还记得,十七曾经说过这种金翅鸟是通过血缘关系找人的。
那此时这只鸟从何处来就很容易猜到了——金麟王都,或者更准确一些,应该是从夜麟寒那里来的。
夜睚俯身伸手,那只金翅鸟便很有灵性的跳上了他的手背,但动作却有些歪歪斜斜。夜睚一皱眉,用另一只手拨开金翅鸟发亮的羽毛,这才发现鸟腿根部有一处新鲜的血迹。
“这是箭伤。”夜睚看着那还在渗血的伤痕形状,又观察了一下血迹凝固的情况,“而且应该就是在雁渡关内受的伤,要不然血早就该凝固了。”
在雁渡关内受的箭伤,燕归的神经突然紧绷了起来,问道:“会不会是误伤?”
“也有可能,但是我必须先考虑最坏的情况。”夜睚脸上的神色复杂起来,“金翅鸟通常都是王族之间传信所用,如果是有人故意想s,he落金翅鸟的话,那就意味着他们想要获取某些机密信息。”
说完,夜睚从金翅鸟身上取下一张卷起的纸条。展开之后,夜睚轻声念出了上面仅有的几个字:“袭城、埋伏,皆内鬼通敌。”
袭城,即那次边境小城被伪魔袭击;埋伏,即他们在山谷前遇到的伪魔伏击。
原本燕归就奇怪,他们何时出发这件事为什么会被伪魔知道?而且还能伪魔们还能有时间提前在山谷布置埋伏?如果是有内鬼将消息提前透露给了伪魔,就能说的通了。
至于那次在边境小城……
“你还记得那个弃城逃跑的城主吧?当时他混乱之中曾经说漏了嘴,说是得到了某人的应许才敢弃城的。”夜睚提醒道。
燕归道:“我想起来了,后面他认出你的身份之后,却再也不肯再提一个字。”
“不是不肯,是不敢。”夜睚道,“当时我就觉得这个他不敢提的人,应该身份不同寻常。再加上这回叔叔传来的消息,说我们所中埋伏和那城主背后之人有关系,就更加能确定了。”
“所以这两次,都是同一人与伪魔暗通款曲?”
“是,而且刚才我本来有件事情想跟你说。”夜睚伸手摸了一下金翅鸟腿上的伤痕,金色的眼眸变得有些暗,“我到了雁渡关后才觉得,比起顾家的军队,当年镇北王燕家的将军和士兵,是不是都死得太多了一点?”
燕归下意识的握紧了手指。
确实如夜睚所说,城西十室九空的冷清样子,只有到了雁渡关才能体会到,它与城东的样子有多大差别。
“当年那场大战中,顾家和燕家明明是一同与伪魔交战,最后燕家几乎全军覆没,而顾家却得以留存半数以上的实力。这实在是很难让我不去多想,难道那伪魔在战场之上还会挑人杀不成?”
燕归沉思片刻,冷静道:“虽然有些蹊跷,但这并不足以成为顾老将军通敌证据。”
“我知道,这只是个猜测,但从现在开始多留意总归是没有错的。”夜睚摇了摇头,“就像我说过的一样,有些事情必须以最坏的情况来做打算。”
话说到这里,两人都有些沉默。
如果这个猜测是真的,那他们所面对的情况会变得非常难办。
到底燕家为何伤亡的如此惨重?如果说在此之前燕归还觉得这是战场残酷,但在夜睚提出那个问题之后,他却不得不再往另一个方向想。
这件事到底是不是另有隐情?
无法解开的问题在燕归的脑海中不断徘徊,让他觉得有些焦躁不安。
从夜睚那里出来之后,燕归没有马上回自己的住处。
燕归不喜欢自己被这类负面情绪控制,他本来想咨询一下十七有什么想法,毕竟十七曾经度过的时间和事情都比他多得多。但又马上想起十七正在炼制出窍丹,怕是没空来解答他的烦恼。
雁渡关外的大雪应该是停了,此时从半弧形的墙体外飘进的都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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