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玉良见姬双玉巴巴地跟在他身后,巴眨着一双闪烁着八卦光芒的大眼睛,嘴角不由得被取悦地微微一勾。
“胶东侯是个不祥之人,他的父母就是早年被他克死的,而且都是死于非命。他因此也不能住在宫中,只能别府而居。这是尽人皆知的事实,可以说,他的睿智是用他父母的寿命换的。离他近的人也一定不会有什么好结果,你好自为之。”
姬双玉错愕得脚步一顿。盛宠无双,傲世狂妃
她的确从来没听侯府的人提起过公子折丹的父母,可没想到他们居然是一早就逝世了。
她自然不认同是公子折丹克死双亲这个说法,刚想接着打听的时候,却被吵吵嚷嚷的众人冲散了。
金色的桂花、胜雪的木芙蓉、残荷上的蜻蜓、凉亭下的波光,还有少年们为自己的蛐蛐儿呐喊助威的嘘声,很快流逝了大半天的时光。
姬双玉重新回到侯府的那天清晨,公子折丹并没有在府里。据管事说是在宫中还有点事,耽搁了回程。
姬双玉也懒得在枕流院等,径直奔马房去了。
马房的高管事这会儿没在门房里,她便轻车熟路地自己往里走。
“侯爷马上就回府了,我们到底该拿绝地怎么办?”
一个男子压低的声音从马厩转角传来,语气透着急迫。姬双玉听得出来是马倌杜升的声音。她听见别人提起绝地,心下一好奇,不由得停住了脚步。
“你先别急。”搭话的是高管事的声音,“绝地是真的治不好了吗?”
“这……”杜升支吾了一会儿,才吞吞吐吐道:“治不治得好……是未知之数。只是这马瘟是会传人的……记不记得村头那个徐老头?他不就是被自家病马传染了,最后医药罔效,口吐白沫而死吗?我、我怕侯爷要我贴身照顾它……思前想后,还不如就报告说它已经病入膏、回天乏术……”
“你是想……”
“一会儿只需要捆住它四肢,用布一蒙头……”重生之竹马来爱我
“不行!不行!此事万一被侯爷察知……”
“舅父!这种马瘟来势极凶,马一旦患病,随时可能猝死,一点都不奇怪,行内都知道,任凭谁来检查都看不出端倪。再说,这里还有这么多名贵的好马,我等及时隔离病马,保护了其他马不受传染,是有功无过啊!”
“这……”
“舅父!你就怜惜怜惜外甥吧!家中就我一个独子,我不能这么早就死了啊……”
听着高管事终于松了口,跟自己的外甥计议着要如何将绝地处死,姬双玉的脑子转得飞快。
她趁着两人还在说话的时候,连忙蹑手蹑脚地抄小路来到马厩里。没花多少功夫,果然在一处平日空置的马厩里找到了绝地。
绝地正趴在干草上一动不动,就像真的已经死了。直到姬双玉走过去,呼唤它的名字,它才勉强睁开眼睛,抖了抖耳尖,眼睛又再闭上。
它的鼻子淌着脓水,眼睛红肿,甚至毛发都已经开始脱落。姬双玉伸手一摸它的颈脖只觉得他的喉头肿胀得鼓鼓的,身体还热得烫手。旁边食槽里的草料还是满的,看来它都没怎么吃。
如果马的命和人的命都是有价的,那么在大多数人眼中一定是人贵马贱。所以杜升的渎职虽然可恨,却也并不是什么难以理解的行为。但是对于姬双玉来说,朋友是无价的。绝地是她的朋友,她不会放弃救它的机会。
高管事和杜升来到绝地的马厩的时候,看见姬双玉在都吓了一跳,顿时不知所措起来。
姬双玉故作惊讶道:“啊呀!没来几天,没想到绝地居然病了。”傲世狂妃
杜升眼珠子一转,连忙赔着笑道:“姬公子,绝地得了马瘟,病情很严重,恐怕危在旦夕。我等地位鄙贱,不敢打扰侯爷,事情紧急,不知道姬公子能不能替我等将绝地的病情告知侯爷?”
姬双玉知道杜升这么说,只是想支开她,好对绝地下毒手。
她故作轻松地一笑道:“这种马瘟我在吴国的时候见过,治疗及时的话,痊愈机会很大。我还知道我们那里的马监有条秘方是专门治这个马瘟的。不如我说给你听,你先拿去煎了药试试?”
杜升开始有点犹豫,但是想到这样有机会救活绝地,不用冒作假的险;就算真治死了,也尽管可以将罪责推到这个吴世子身上,何乐而不为?于是满口应承。
接下来的一整天时间,姬双玉就待在马房里,安抚着绝地服药、敷药,观察它的病情。
给马灌药本来是一件既麻烦又容易伤害马的食道的事情,但是绝地就像是通人性一样,看见姬双玉端着药碗过来,就主动抬起下颚往药里自己舔服,所有人都份外吃惊。
姬双玉知道绝地对她是极度信任才会这样的,不由得更加被它所打动。
她晚上也没有回华阳别馆,而是请人搬了张竹床在马厩外,就着半凉不凉的气温,披张薄被便在这里守夜,堤防它被害。
夜里吹了灯,半梦半醒中,姬双玉似乎感觉到有人从身边经过。她迷迷糊糊地喊了一声“不要杀绝地!”然后睁眼醒了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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