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口子女方本身年纪太大,卵子质量非常不好,男的基因似乎还有点问题。原本刘茂然是不想做的,奈何人家钱多。陈小苇怀的双胞胎男孩,本来一切都很好,四个月时胎儿突然死亡。陈小苇一分钱没捞着,她像疯了一样踢打撕咬刘茂然,阴魂不散地跟着他,从温宁跟到附院,扬言要找他的领导,要去告他,声称自己有证据,她早就留着心眼,把能录音的都录下来了。
除非给钱。
陈小苇,这个臭婊子……死了还要害他!原本他以为警察是查他非法搞代孕的事,这个根本无所谓,上头摆不平他还能回澳大利亚。谁知道警察竟然是在找陈小苇!刘茂然突然觉得自己似乎站在一座塌了一半的桥上,脚下是万丈深渊,仅剩的一半也岌岌可危。
打电话给谢晗,永远的没人听。去谢晗家,人去楼空。刘茂然恨得大骂,平时该给谢晗的钱一个字儿也不少他,这时候居然跑了!
刘茂然火烤碳炙地焦躁,愤怒,无处发泄。他攥在手里的手机突然响,刘茂然恨不得吞了手机:“谢晗???”
电话那头微微沉默:“小刘啊。”
刘茂然拿着手机愣了。
他在国内的保护,用不了了。
普外科的李睿,整天拉着脸不哼不哈,原来,原来……有个好爹啊!
平安到了快出院的日子。民政局工作人员在联系平安的爸爸。平安的爸爸再婚育有两子,很坦诚地告诉民政局工作人员:我没钱养他。
凌远问他:“你想过出院以后怎么办吗?”
平安笑笑:“没事,总能长大。”
那天晚上市政组织了一场烟花,说是纪念建市多少多少周年。如今城市里能看烟花的机会不多。凌远领着平安站在落地窗前,看着满天烈焰似的烟火。
“我以后要当个医生。”平安的眼睛映着斑斓的色彩:“像你和李叔叔一样好的医生。”
“像李叔叔就行了。别像我。”
李副队坐在台灯下。他往前凑了凑,肃穆的眉眼在光与影中层层浸染。他将胳膊放在桌子上,双手,略略一笑:“刘主任,我们终于又见面了。”
刘茂然沉默。他左手上的咬伤刚刚愈合,大概许楠真的发了狠,差点一口肉咬下来。李熏然看了一眼他的手,轻声道:“我们,随便聊聊。”
李睿突然接到一个电话,非常陌生的声音。他以为是广告,正要挂了,电话里的男人道:“哥们儿,你是附院的李睿?”
李睿正在和母亲谈判。反正他和许楠把证领了就是合法夫妻,想分开他俩也得先是王母娘娘能划拉道银河。他火气不小:“你谁?”
“嗳,我这也是收钱办事,哥们儿对不住了。有人说送你一份大礼,你收着吧。”电话里的男人居然有点同情。
李睿骂道:“你有病我也不是精神方面的大夫!”
他挂了电话,还想跟母亲说什么,手机突然收到一个短信。李睿抓狂,随手点开,5.5寸的大手机屏幕充满了一张照片。
裸|体女人,张着大腿的照片。
李睿傻了。
那是许楠。
刘茂然挺狡猾,一口咬定不认识什么陈小苇,那天是有个乡下泼妇来医院医闹,只不过被他赶走了。
李熏然一遍又一遍讯问刘茂然,刘茂然就是不松口。费解气得半道上出来抽烟,看见刘队长也在,夹着个烟吞云吐雾。
“刘队长,您那里枪杀案怎么样了?”男人凑在一起吸烟的时候地位是平等的,大家都是烟鬼而已。刘队长一看是费解:“取得重大突破了。多亏了薄大仙儿,他那一套侧写还挺管用。我看就是把咱们平时里的刑侦技法经验系统化,值得推广。”
费解笑:“我师父也说薄大仙儿一天到晚神神叨叨的。”
俩人聊着,一个小警员送来一份文件,说是交警队终于查到的。费解笑:“谢谢交警队的兄弟们了,结案了我师父请客。”
费解碾灭了烟屁股,冲刘队长点点头,进去送资料了。
李熏然和刘茂然几乎到了胶着的地步,可是李熏然还是有些微笑。他双手交叉着,修长洁净的手指在台灯下几乎没有温度。费解开门进来,递给李熏然档案袋。李熏然打开档案袋一看,冲着刘茂然一笑:“你确定,你不认识陈小苇?”
刘茂然心理素质很过硬:“不认识。”
李熏然拎起档案袋里的照片,交通摄像头拍到的,一辆宝马车里,坐着正在交谈的一男一女——
刘茂然,陈小苇。
“我警告过很多人,不要对警察说谎。”李熏然声音不高,低沉的嗓音在刘茂然恍惚的心里炸开,仿如是庄严的狮哮:“刘茂然,你还有什么可说的?”
凌远觉得很久没有见过李熏然了。他以前觉得一日不见如隔三秋很扯淡,现在才知道扯淡的是自己。天很晚了,他开车去刑警队门口等着。李熏然白色的奥迪乖乖地停着,前后左右离停车线都富裕。停车技术不错。凌远想。他看着刑警队的楼,不是很高,可是大部分窗都亮着。哪个是李熏然的窗?
也不知道等了多久,李熏然慢慢走出来,拖着步子,塌着肩。凌远轻轻按了一下喇叭,李熏然一惊,看到了凌远的车。
李熏然看上去疲惫又憔悴。他心里难受,如果真的牵扯到了生殖中心,附院,甚至凌远,要怎么办?
凌远下车,亲自打开车门:“上车吧。”
李熏然低着头耙头发:“我有开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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