士,却是哪里来的蛮族吧?”
那少年听龙阳语出不逊,倒也不恼,只笑笑道:“足下如今行径,倒要怪鄙人对下属管教不严?”
龙阳瞥一眼紧握在手中的弯刀,并不反驳,继续追问:“阁下莫不是波斯人士?来中土却是为何?”
第 9 章
9、
少年只顾冷笑,并不作答。
龙阳扫视了围而不敢上前的诸人一眼,见这些人虽衣着打扮是中原商旅模样,但细看容貌神态,倒更似武人,他不由对马上同乘的少年起了好奇,掌中力道一重,锐利的刀刃迅速将少年咽喉处的皮肤切开,一时血流如注。
围拢的众人纷纷呼吼起来,神态声音极是悲愤。
少年再次大声呵斥:“闭嘴!”
他并未多话,只消一声,那些人竟然真纷纷住嘴,紧张万状得盯着龙阳。
“你杀我,也得死。”少年咬牙切齿得道,但他压低声音,只有紧贴着他的龙阳听得到。
龙阳轻轻一笑,他其实也并不是个太好脾气的人,所有的耐性都给了一个李玄启,听少年受制于人仍是这番狂妄的口气,也不应声,一手手臂紧箍住少年胸口,另一只执刀的手纹丝不动,他双腿猛一夹马腹,那马显是受过训练,一声长嘶,竟奋蹄狂奔。
少年大惊,他双手攥着马缰,正待使力牵制马头,忽觉双臂无力,咽喉处更是锐痛加剧。少年的随从们万没料到龙阳有此举,他们适才为群殴龙阳,全都下了马来,此刻回神再上马,奈何诸人的坐骑都比不得少年的良驹,眼见着越追越追不上,不到一炷香的功夫,载着龙阳和少年的马已然跑得连影子都不见。
龙阳纵马狂奔,直到眼前又出现一个林子,钻入林中后,龙阳才放缓了速度,把刀从少年要害处移开,笑问:“我现在杀你,还死得了吗?”
少年不作声,他可不笨,好汉不吃眼前亏,刚才人多势众时仍奈何不了身后那人,何况如今落单,任人宰割?
“我再问你,你这波斯王族,来中原做什么?”龙阳到底还是宅心仁厚,没有多加侮辱,转用了还算客套的口气。
少年浑身一震,他不顾自己还在龙阳的钳制之中,猛然转过上身,怒视着龙阳,眸子里已无之前的狠戾。
龙阳看出少年的惧意,轻笑道:“弯刀是波斯勇士最常用的武器,不过你这刀,刀身上镌刻着精致的花纹,刀柄镶嵌了一圈大小均匀的祖母绿,怎么看也更像装饰物。这贵重的东西既然是你的,你身边那群人一见外人拦路,也不管是非情由上来就杀,想来你……多半是位波斯王子?”
将推测说完,少年紧咬下唇,目不转睛得盯着龙阳,仍是不作声。
“这还真巧了……”龙阳大量着少年,也不由一声叹,他万万没想到自己误打误撞,居然能给他碰到来自波斯的少年。
还在两年多前,玄启仍不是太子,而是与皇位山长水远的三皇子,龙阳与他时常微服游荡于市井,他们就曾听到金陵行商的波斯人谈起过波斯国国运不盛,内有王族兄弟自相残杀,外有突厥罗马虎视眈眈。
曾经鼎盛一时的国度先是与罗马连年兵戈,元气大伤,上任波斯国王为解西境之困,却在东方引狼入室,请求突厥出兵对付罗马。两国联手的确是把罗马打退,但突厥却颇有些鸠占鹊巢的意思了。
当时龙阳以为这些军国大事与玄启、自己并没有太大关系,听过也就算了,并没有再更多得留意,哪能料到短短数年后,他居然会因为想买匹代步的坐骑而愣是在路上撞上一个波斯王族。
“你怎么在这?要去哪里?”龙阳问,“阁下大可不回答,只是若一刀将阁下送归西天,阁下身负的国仇家恨可就彻底无望了。”
他这话自然也是瞧这波斯少年的情形猜测的,金陵距波斯疆域千里万里之遥,少年年纪轻轻,特意跋山涉水跑来游玩的可能性实在不大。
少年闻言,脸色不由铁青,眼眸中的狠绝之色又起,他看向龙阳,那较少女更姣好的容颜并无半分玩笑之色,无可奈何之下,只得将来历和去处简简单单道了出来。
虽是简略,但少年见龙阳这番身手和谈吐,也心知这擒住自己的人定不是个寻常江湖人士,话里倒无欺骗。
末了,少年忍气吞声道:“我都说了,你可以放开我了吧?”
龙阳回以一笑,愣是让少年看得呆了,差点就因着坐骑的倏然提速而摔下去,他忙转身拉住马缰,就听背后的龙阳含笑道:“天下真有这么巧的事了。在下也自报下家门吧,鄙名龙阳,是临安城新任刺史,这番不期而遇,算是天意了。”
他一听少年的身份与去处,立刻就领悟到少年这一伙人的目的,虽不知少年究竟有什么能耐,但将他缚在身边总是有好处,再加上还空得这匹良驹。
于是接下来的数日,龙阳带着少年专挑小路,餐风露宿往临安赶,途中少年尝试过几次逃跑,都被龙阳逮了回来。
因着两人并未进乡入村,龙阳一直没找到机会上报玄启,他是盘算着等到了临安,将大事办妥后也不迟,却全然未想到,玄启在皇宫内早已急得如热锅蚂蚁,只差把帝位一扔亲自出来寻他了。
阿四姑娘在养心殿留了一夜,第二日便得了个才人的位置,赐住钟粹宫——当然,这也不过掩人耳目,装模作样得拜见过太后与皇后之后,阿四便在安排下偷偷出了宫,前往临安寻下落不明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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