密密麻麻的人,顾君溪不懂堵在最外围的那些人心里到底怎么想的。明知道挤不进了还在瞎闹什么劲儿?
两人一直等过了好几辆公交,才算坐上。薛小竹说去学校之前要先去趟医院,和他医生一起去。
顾君溪没辙,只好由着他跟着一起去医院。
“你多久来一次医院?”顾君溪问。
薛小竹不假思索,“一天一次,有时候两次。”一天一次是来了就呆到柯盛安下班才走,一天两次是上午来了跟医生吃个饭然后继续呆着,所以,从一楼到柯盛安办公室,他啊就是闭着眼睛也毫无压力。
推开办公室门时,看见两男人依靠在沙发靠背搂抱着场景,薛小竹眼珠子瞟向别处,好一会儿才回神。
顾君溪伸长脑袋,问:“怎么了?”
薛小竹拉着门把手,“看见少儿不宜的画面,怎么办?”
“操,你家医生真能耐,在医院里了还不忘调情!”顾君溪将他拉到一边,狠狠踹了一脚门。
砰地一声!
柯盛安端起桌上的温水,润了润嗓子,放下后,绕过沙发,看着来势汹汹的顾君溪,淡淡说道:“没人教过你进门之前要敲门的事,嗯?”
薛小竹死盯着坐在沙发一副看好戏的人看,拉拉顾君溪的手,对柯盛安说:“敲门了,你没听见。”
敲门了,其实以往也是一样,敲门了,只要里面没人,他也一样进来。
“正常情况下,站在门外等,用脚踹的多多少少应该被归类于鲁莽的事情。”沙发上的人微笑说道。蓝色的牛仔裤,挽着裤脚,穿一双耐克运动鞋,黑色长袖,套着白色牛仔外套,胸前挂着十字架的链子。走到顾君溪跟前,要比顾君溪高出一个头,笑容令人晕眩,“我知道你,顾君溪,是么?”
柯盛安转头叫住他,“未遥,你去休息室。”
迟未遥路出一抹似有若无的笑,与顾君溪擦肩过时,稍作停留,把目光转向薛小竹,不自觉笑:“安哥,别忘记晚上龙帮的家宴。”
一直看到男人进去,薛小竹才走到柯盛安跟前,说:“你跟我说要去参加校庆。”
柯盛安把桌上的文件收拾好,看了下时间,“临时有事。”
薛小竹哦了一声,思考一番,面色凝重道:“医生,你还是跟以前一样对我好吗?如果是,不要再跟别人搂搂抱抱,我会不开心。”
几垒了,这他妈究竟是哪个关系了?顾君溪看着桌上薛小竹的字帖,这人没什么喜好,倒是几个字写得好看,练字的习惯从小学一直延续到现在,应该是爸爸妈妈都是老师的缘故,他爷爷又是镇上以前的教书先生,过年或者喜事或者白事都找他写字来着,毛笔字挥洒得真潇洒,导致薛小竹从小就跟王羲之儿子那样被熏陶成长着,所以遗传基因能不重要么?所以家庭环境跟你成长没印影响,骗三岁小孩去吧!
柯盛安笑,“别多想了,未遥昨天刚从日本回来,晚会七点开始,我送你们过去。”
都少儿不宜了即便少想也就那些事,何况薛小竹想的东西能多到哪儿去?关键是那人还认识自个儿的,这心情能有多轻松?顾君溪沉默半响,就听见薛小竹说:“我在吃醋啊。”一口气憋着险些没逆流从鼻子出。
“傻瓜。”柯盛安揉揉他脑袋瓜子,“不用跟我介绍接受你朋友?”
薛小竹回头冲顾君溪笑,“我以为你知道,君溪啊,我竹马,从小玩到大。”
这介绍能再草率些么?顾君溪站在那,有些懵,柯盛安礼貌地微笑,跟他打招呼,“走吧,六点过半了。”
反正,他后悔了,放着跟偶像见面的机会不去,来什么劳资的的校庆,怎么都不划算,顾君溪坐在车后座,玩了半小时的游戏,听了十分钟的歌,其余时间用来发呆了。
早知道的自个儿先坐公交直达不是也挺好,没事赶来当电灯泡干嘛!几千瓦的照明灯,闪瞎眼的谁负责,后果自负!
晚会理所当然在学校音乐厅举办,横幅从校门口一直估计挂到学校后门,学生会纪检部站在音乐厅门口检查门票,男一排女一排,薛小竹摸摸袋子,看向顾君溪。
“你觉得我有?”顾君溪淡淡地瞥他一眼。
薛小竹给他爸打电话没人接,他爸在致词来着这会,来之前薛小竹说过有这项流程。
顾君溪靠在柱子上,心情低沉,“剑亚圣签售会没了,晚会也泡汤,你对得起我吗?”
“没事,再等等,总会有机会的,我看节目单了,请了很多当红偶像,也是这学校毕业出去的,詹爵潮据说是神秘嘉宾压轴出场,他的电影叫好又卖座,你不是也喜欢麽,我都跟我堂妹说好了,到时候让她给你要一张签名。”薛小竹笑说。
詹爵潮哪只鬼,他额头抵在柱子上,心情还是不好,剑圣亚是他喜欢了九年的漫画家,好不容易等来一场签售会,签不签名的不是重点,就像亲眼看看偶像啊,可是丫的擦家而过,能不遗憾麽?
薛小竹刚想说些什么,就见到身后的人一身正装,神色冷傲,腕上银白色的表,表中轴心镶嵌一颗真钻,从眼前晃过,搭在顾君溪肩上。
“就算跟我道歉也不会顶用,剑亚圣签售会就那么一次,咱没你的狗屎运在医院还能邂逅剑亚圣,来看什么晚会,结果连门都进不去,等个屁,还不如去吃火锅。”顾君溪嘟囔,回头看着身后站着的人,从头到脚打量再从脚到头游移,“没门票不给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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