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不过是打算去房间送碗药而已,先是被秦止一把扔出去,药泼了满身,碗也不知道飞哪里去了不说,还紧跟着又被一个戴着人皮面具的男人给劈头踹了两脚狠的,最后扔到关莺这里来了,他是没指望关莺能对他有点安慰抚摸,但好歹你也给点好话吧……
大夫能混成自己这个模样,点儿也实在是背得人神共愤了。
墨弦检查完船头,又一脸凝重的走到关莺面前。
“齐夫人,恕我直言,在秦少庄主走了之后,你自己是否单独与穆岐有过接触?”
于是关莺立刻又是一脸关心的继续拍打叶怀。
“你到底有没有看清到底是谁把你扔出去的?”
叶怀:“……”
他倒是想说他看清了,关莺还不得直接把他拍死过去。
“不和他相关,如果他真掺和在里面,大哥刚刚就不至于手下留情了。”大概是关莺拍人的手劲太大,反倒是墨弦实在是看不下去了,轻轻推了叶怀一把,让他一个不会武的大夫赶紧别搅在这里再掺和了。
“更何况以他的眼力,穆岐的伸手,他要是能看得到扔他的人长什么模样,才叫奇怪。”
“你问这些做什么,船上都检查完了?”关莺黑沉着一张脸,踮起脚越过墨弦肩膀往外看了两眼。
“我倒是从来都不知道,区区一个青龙帮竟然还能在船尾藏上炸药,出事之时河面上就这一艘船,我倒想知道如果是穆岐干的,他现在还能藏去哪儿。”
叶檀一身湿哒哒的从船底又攀了上来,就靠在船舷上拧衣服。
墨弦回头轻轻叫了一声。
“二哥,怎么样?”
后者干脆利索的摇了摇头,短短胖胖的一双肥手摆了摆。
“船底没人,整条船我都检查过了,没有机关也没有密道。”
关莺轻轻松了口气。
小时候按照当时身形来估的密道也就只有这点好了,木板特意加厚再加上密道本身就窄小,只要造得稍微深一点,夹在底舱和上层之间,叶檀就算是敲遍了这艘船的板子,也应该听不出什么奇怪的声音来。
唯一要说的破绽,那大概就是这艘船的吃水线比一般画舫要深那么一点,只要船一直在水里走,没个对比,叶檀应该一时之间还不至于注意到这个份儿上。
“我刚刚进房也看过了,穆岐压根就没露过面,你们守好他,别给我添乱就行,其余的我再找一遍。”
顿了顿,关莺似乎是一脸才注意到的惊诧表情又下意识的回头看了看。
“等一下,你们好像认识里面那位郑公子?”
墨弦脸色微微有些不自然的僵了僵,不置可否的唔了一声,和已经基本上把自己弄得不会滴水了的叶檀一道,一人一下匆匆拍了拍关莺肩膀,走了进去。
面瘫大哥依然笔直而僵硬的站在拥被而坐的天子床边。
“回皇……主上。”墨弦单膝跪下,微微低了头,“没有发现刺客。”
天子微微一笑,不出意料地听见了下属铩羽而归的回报。
“当然不会有,派人去联系京中,一切依然按计划进行,不过地点改在这艘船上,所有传讯都不用避讳这条船上的人。”停了停,皇帝似乎是心情颇好的摆了摆手,示意墨弦叶檀都起来。
“我现在只是有点好奇,那位齐夫人费尽心思演了这么一场戏,到底想给我看个什么结果。”
叶檀似乎是颇为担忧的又往门口方向偷偷瞟了一眼,立刻又被自家大哥不着痕迹的瞪了回来。
关莺装模作样的又在船上转了一圈后,跑到船尾时,秦止已经等在那里了。
赵墨鸣蝉忙着补洞,九婳守在舱中随时注意房间动静。
叶怀缩在自己的小厨房里,守着药炉,死都不肯再露面。
“看出来了么?”脸上黑一道白一道,完全变成花猫的俊秀青年,浑身破破烂烂的自船尾回过头来,顺带笑出了一口白牙。
关莺:“……”
早知道她当年就不应该在本来就已经不宽的密道里再放两个无伤大雅的小机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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