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致远笑得眯不开眼,继续逗老爷子:“我说爷爷,你当时说要请人给我保驾护航,是不是真的啊?”
“当然是真的!”陆老爷子是个耿直性子,见到自家乖孙居然怀疑自己了,噼里啪啦一大串都来了:“你爷爷还骗你不成?当时你闹着演戏,你一个远房表哥主动联系我,还劝我说,要不要让他看一下资质,如果合适的话他来带。”
怕是陆致远不相信似的,他顿了顿,继续补充细节:“你那表哥叫陆以谦,是华光公司的,现在正在选你这个年纪的男孩儿组个什么团队,比你看得街头广告靠谱点儿;我当时在气头上,就没多大理会。等我气完了再跟他联系的时候,说是人都差不多选好了,但是还是买我的面子,过来看看,如果合适的话就跟那几个一起演戏!”
最后,陆老爷子强调说:“不过人说了,要考核,要是不合适的话,那可是连我的面子都不买的!所以你小子可得争气点儿!现在人就在家里呢,本来想跟你个惊喜的,哪晓得你小子这么猴急!”
陆致远听了这么长长的一番话,倒是难得地愣了一下——华光他是知道的,任宁所在的公司,虽然和他是对头,但是也不得不承认,这是一家兼具实力与人情味的公司,筛选严格,但是最后艺人的待遇都颇为丰厚,大红大紫的也不少,他也是差不多奋斗了三年后,才拿到了华光的合约。
而现在,在才考完了高考的这个夏天,他居然得到了直接进入华光的机会,这个梦,真实得让人心惊。
“臭小子,发什么呆呢你,真不紧张?不怕人家把你给刷下来了?”陆老爷子扯着嗓门儿问道。
“放心吧爷爷,没问题的。”陆致远自信一笑——要是连这个面试都不能过,还真枉费了他十年的打拼!
“你这臭小子,还怪得瑟的……”陆老爷子念叨着,却把他往里面带了带:“小心点儿车,未来的演员!”
“知道啦!”陆致远笑着答应了,笑容合着阳光,在烈日炎炎的树荫斑驳中,惊艳了路人的眼。
两个人一路说笑着,回到了陆家。
一到家,陆致远就看见沙发上坐着一个带眼镜的男人,大约三十出头的样子,很沉稳,剪着平头,见到他,笑着站起身:“你好,我叫陆以谦——你是陆致远是吧?爷爷给我看过你的照片。”
“你好。”陆致远与他握手,笑笑说:“是我——那个一心要演戏的家伙。”
陆以谦笑了起来,说:“久闻大名……听说表弟还是高材生,怎么想不开,不当教授,想起干这一行来?不是我说……这一行,可真不如你想的那样好……表弟。”
陆致远不经意笑道:“您再说下去,我就要当您是我爷爷派来的说客了。”
陆以谦笑着否认:“我当然不是!”
他抬起头来,直视着陆致远的眼睛,缓缓地说:“老实说,你的外形条件很不错,挺符合我预想的温柔人设。不过,致远——如果我可以这么叫你的话,你为什么想要进娱乐圈呢?你总得给我个理由,足以说服我相信你不会半途而废,转而回归优越生活的理由。”
这段话说得字字珠玑,一时间竟然叫人不怎么好回答。
“如果真要说……”陆致远停顿了一下,有点自嘲的表情:“有点儿矫情的说,我爱表演吧,不到黄河心不死,不撞南墙不回头,总得试过了才知道。”
陆以谦怔了一下,他当过选秀节目的评委,见过无数的选手声泪泣下地讲“表演就是我的梦想。”
可是此时,他看着眼前这个尚是青涩的少年,眯着茶色的眼,轻描淡写地说“我爱表演”的时候,却是那样认真。
“那好吧。”他说,“我姑且相信你的说辞。接下来测测你的表现力,我不是专业学表演的,只是看看你的潜力,就拿最简单的吧,喜怒哀乐。”
这的确是最简单的试题了。就连一个普通人,都可以表现出“喜怒哀乐”来。
可这又是个难题——如何和别人演得不同,是个大难题。
陆以谦转过身来,面向他,朝他笑,今天参加高考,他刚好穿着一件白衬衫,慢慢地微笑起来,就像是青春电影里的男主角,阳光充沛,时光正好,笑得岁月静好,让人心旷神怡。
——也许这没有什么特别的,但是渐渐的,他英挺的眉皱了皱,慢慢地牵动嘴角,表情又有些像是在愠怒了,紧接着,他的眼睛又眨了眨,流露出一丝哀恸,可是没过多久,他脸色一变,又慢慢透出一种热烈的喜悦来,像是夏日的向日葵。这些细微的变化如同行云流水,自由切换间,陆以谦惊觉,他每一种情绪,都是用不同的器官表现的!
——炫技!
——华丽的炫技!
不,不对,只是技巧的话,不足以支撑这种表演,这是——无以伦比的天赋!
——如果这样的人都不值得他破例一回,那么还有什么人值得?!
陆以谦当即拍板,从公文包里拿出合同:“你看一下,要是觉得没问题的话,就签了吧,明天准备一下,后天拿合同和行李去公司报道——顺便问一句,你之后会在本市上学吗?时间上,能不能配合?”
“时间上没问题的。”陆致远说:“不过谦哥,这合同上,为什么有除了公司和我,还有其他人的名字?”
“哦,这个啊。”陆以谦看了看,解释道,“忘了跟你说了,我们公司打算打造一支男团出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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