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白从萧厉家里搬出去的时候,小刘过来送行。
他能带走的东西不多,收拾出来不过小小一个行李箱,里头装着些日常的用品。小刘伸手想帮他提,遭到推拒后摸了摸脑袋,最终叹了口气。
“兄弟,你也不容易……”
封白笑了笑,没接话。
萧厉出差已经一个多月没有回家,除去平时电话来往便再无其他联系。封白清楚两人之间的裂痕并非一朝一夕可以修复完好,加上他答应过萧厉不再踏足对方的隐私,也就不存在监控一说。
这种未知的感觉于封白来讲太过陌生,他也尽可能的忍耐着自己超乎常人的掌控欲,如果等到真正达到临界点的那天,到底会做出什么,连封白自己也不清楚。
好在,他耐心一向不错。
当晚萧厉打电话来的时候,封白正跟小刘一票人在外喝酒,话筒里满是嘈杂的人声,混淆着劲爆的音乐,震耳欲聋。
封白坐在吧台上,眼前摆着一杯没有动过的鸡尾酒,他慢条斯理的捂住一只耳朵,听到电话的那一头,萧厉用许些低沉的嗓音问:“……你在哪里?”
“我从你们家搬出去了。”封白老老实实的交代:“现在正跟小刘他们一起,晚一点还要去ktv。”
萧厉那头沉默了一下,突然道:“你以前不是这样的。”
“我以前不与旁人交际,是因为我不屑。”封白笑了笑,“我答应过你用普通人的方式生活,而现在,我只是在履行承诺。”
萧厉被堵得哑口无言,胸口一团郁气无法发泄,“你为什么要搬走。”
他这句质问倒是暴露了情绪,封白眨了眨眼,不紧不慢道:“理由很多——第一,公爵和布莱克养在薛哲那边太久了,他马上就要结婚,不方便。第二,我在市中心的医院找了个工作,是薛哲帮我推荐的,条件不错,下个月就去上班了,你家太远来回路上会耽误很多时间。第三……”
“够了!”
“第三是,我想你了。”封白突然放低了语气,“你什么时候回来?”
“……”
“我搬回我们一开始同居的那栋公寓了,有薛哲帮忙打理,里面的摆设都没有变。”
萧厉深深吸了口气,“……明天下午三点的飞机,到了之后给你电话。”
封白弯起眼,嘴角勾出一丝弧度。
“好。”
结果飞机因为台风延迟,八点钟时封白才接到刚下飞机的萧厉,一月未见,他的变化并不算大,只是眼下深深地眼圈让他看上去有些疲惫。
封白什么也没说,只是自然的牵起对方的手。
他的体温偏低,在空调房里冷的更像一块冰,萧厉摹裟着封白的手掌,心情更是复杂到了极点,张了张嘴,却是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你想吃点什么?”封白发动着车子,眼神专注着前方,却是在问他,“我本来想在家里做,上午特地准备好食材……但现在已经太晚了,不如在外面吃吧。”
“你等了我一整天?”
“我又不傻,六点半出的门,路上堵了一会儿,接你刚好……所以,吃什么?”
“……砂锅粥吧。”你身子寒,得补补——这句话萧厉没说出来。
他已经过了那个恨不得把世界上所有东西都献给那人的阶段了,现在的萧厉虽然愿意放下过去,但难免有所保留。可他又偏偏是个不大会控制情绪的人,导致现在一边矛盾着有些愧疚,又始终迈不过那个坎。
封白将一切看在眼里,他不急着逼迫对方更快的表态,而是慢慢的、以退为进,将这个人牢牢地圈在怀里——哪怕不去使用过激的手段,萧厉依然逃不出自己的掌心。
对此,当事人已经认命。
两人吃完晚饭后,封白带着他来到搬去的公寓,一开门,就见布莱克甩着尾巴冲上前,前爪扒拉着萧厉西装的下摆,舌头哈斯哈斯地吐着,热情的像在发疯。
萧厉抱着怀里的大狗,走进房间的一刹那,眼泪瞬间就下来了。
封白换上拖鞋,脱下外套挂在墙上,伸手捞起蹭着腿的公爵轻轻抚摸。他站在走廊与客厅的交界处,黄色的灯光打在身上,让他的背影看起来有几分温暖。
像是什么都变了,又像是什么也没变。
兜兜转转了一大圈,互相伤害到鲜血淋漓,终于还是回到了原点。
是不幸,也是幸运。
不幸的是萧厉终究没能摆脱封白的掌控,幸运的是,他们依然相爱。
封白也在尝试如何去爱一个人。
他准备了很多食材,大多都是萧厉喜欢吃的菜,想着回来再做能新鲜点,奈何老天不仗义,让飞机误了点。
萧厉半夜口渴打开冰箱找水喝的时候,就瞧见已经处理好的蔬菜整整齐齐的冻在冰箱里,他愣了些许,直到冷气扑面,才激灵着清醒过来。
然后他爬回床上,将缩成一团的封白捞进怀里。
而封白难得睡过了点,睁眼时已是中午,他迷迷糊糊的从床上爬起来,揉着眼睛准备洗漱,厅时,闻到了饭菜的香气。
厨房里,萧厉背对着他,围裙在身后打了个丑丑的结——他正在用筷子将西红柿的皮从锅里挑出来,已经炒到半熟的鸡蛋放在一边,同时还有拍碎的蒜瓣和其他佐料。封白扫了眼,发现竟然挑不出什么错……看来对方比起刚刚同居那会儿,改变了太多太多。
萧厉抹了把额前的汗,转头发现封白一言不发的盯着,像是吓了一跳,“你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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