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得通过这个通道。”
沙耶罗用发光的烟头点了一点“巢”后方的一个曲折的通道:“那大概是几千年前古埃及的守陵人挖的出口。但这是一个陷阱,而我的隐身衣已经失效了,赫洛。你知道我想说什么。”
“你休想跟我分头行动!否则我现在就跟你殉情!”赫洛将军刺一把比在他咽喉处,咬牙切齿的,眼圈一下红了,“以前在赌场那会,你不是很擅长赌博,把把都赢吗?为什么现在没胆子赌一局试试看了?懦夫!”
沙耶罗还想说什么,但赫洛已经揪住了他的衣领,一仰头堵住了他的嘴,凶狠地咬了一口他的舌尖。
“嘶——”
体会到了什么叫兔子急了咬人,沙耶罗舔了舔唇角溢出的血,餍足地吞了进去,一把箍紧了怀里人细韧的腰,将绳索射进了岩石缝里,将两人的武装带扣在一块,猛地勒紧。胸膛腰胯撞在一块严丝密合,赫洛猝不及防,喉头溢出一声近乎娇喘的闷哼,沙耶罗舔了一下他鲜血淋漓的唇畔,将抓住绳索的手松了一松,跳了下去。
两人稳稳落在地上,脚步激荡出一串不大的回音。
突然,一阵细微的响动从他们的右后方传了过来。两人闪电般的出手,一齐瞄准了那个方向,黑暗中亮起几个光点,然后显露出一个人形轮廓来,接着响起的是一个并不陌生的男人声音:“头儿。是我,黑泽尔。”
随之,一张刚硬的脸孔出现在了两人面前,背后还有两三个人影。
是三角洲部队的成员。
赫洛刚想跟他们打招呼,但沙耶罗比着嘴唇“嘘”一声,示意他们噤声。黑泽尔心领神会地举起了手里的枪,关掉了身上的荧光灯,又隐没黑暗中,赫洛反应过来,也立即照办,担心地盯着沙耶罗。
这里存在着危险……而沙耶罗是唯一一个暴露的目标。
“往后退,跟黑泽尔他们站到一块去。”沙耶罗低声命令。
赫洛很想拒绝,但眼下跟沙耶罗闹别扭只会添乱,于是驯服地退后了几步,直到背撞上另一具身体。
黑泽尔似乎用拿枪的那只手摸了一下他的屁股。
赫洛扭头瞪他,发现那人挂着一脸痞笑,一副打算成为“他的男朋友之一”的神色,沙耶罗阴骘地扫了黑泽尔一眼,额头上青筋都冒了出来,把军刺与枪都握在了手里,戒备的望了望四周,朝赫洛比了个手势。
那是只有他们俩才懂的暗号。
赫洛微微一愣,旋即明白了沙耶罗的暗示。
在合适的时机下,他会杀了这几个三角洲部队的特种兵。出卖了他,那么这次行动中的任何人都不可信任。
但这些人是否知道沙耶罗已经知道了这个行动的内幕呢?
按照原计划,他们又会怎样做呢?
赫洛忐忑不安地跟上了沙耶罗,警惕地提防着身边的人,也同时耳听八方地观察着四周的动静。黑泽尔几人寸步不离地贴了上来。
一行人排成最适合作战的纵队无声潜行,他们的脚步极轻,在诺大寂静的洞窟中近乎听不见任何回声,但渐渐的,每个人都听见了某种像风声一般的怪音,隐隐约约,此起彼伏的,似乎正在由远及近包围过来。
像地狱里倾巢而出的恶鬼与怨灵在嘶吼。
只要对十几年前那场旷世的生化灾难有印象的人,都能分辨出那是恶之花的感染者的叫声,这意味着,这底下的感染者数量绝对不少。
“艹……这底下居然还有这些应该绝种了的鬼玩意!
黑泽尔低声抱怨,抹了抹脸上的汗。
听见那种吼声越来越清晰起来,赫洛握紧了手里的枪,掌心渗出了汗。
面罩上的夜视镜片通过神经感应自动启动,四周的景物在他们眼前呈现成瘆人的幽绿色,赫洛这才看清他们站在一座宽敞的石桥之上,桥下是一道漆黑的暗河,河面上漂浮着森森白骨与无数艳丽得怵目惊心的“恶之花”,仿佛彼岸花开满在那通往亡者之地的冥河里。
而在花与白骨之间,还分明静静蛰伏着一条条庞然的黑影。
——那是一群等待着猎物的尼罗鳄。
它们阴森的盯着他们,似乎他们是几只活着的饵料。
直视着这些虎视眈眈的巨兽,即使还在桥上,赫洛背上也不禁冒出一股寒意。在他们的前方不远处,就是那个全息影像里的“祭坛”。
更准确的说,它像极了那个赫洛在基地舰沉没的那片的湖底所看见的“巢”的缩小版,但它的中心包裹着一团石头般的黑色物体,上面血丝密布,正像心脏般勃勃跳动着。但此刻,赫洛没法关注那个东西——
整座地宫唯一的出口,正位于那祭坛的斜上方,被雕刻成了天国之门的样式。出去的希望近在咫尺。
而他们身后,桥的另一端,更大威胁在朝他们迫近。
伴随着声声令人毛骨悚然的嘶吼,一对,两对,三对,四对……越来越多的光点出现在他们的夜视镜的视阈之内。
如鬼似魅的扭曲人形,像一群觅食的野兽般嗅来嗅去,匍匐着爬上桥头,他们瘦骨嶙峋的背都拱起着,肩胛骨处有尖锐的凸起。
这群感染者,身上都寄生着“恶魔”吗?赫洛惊骇地心想着,果然听见了那种他并不陌生的,黏稠的,像软体动物般的蠕动声。领头的几个感染者扭头朝身后的发出诡异的呜咽,这令赫洛更加清楚的意识到这群家伙是具有智力的。与它们正面交锋,他们有胜算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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